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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織錦緞的四柱床里,她今天穿著蜀繡團花的雪緞高衩旗袍,鴉青的長發(fā)散落在身下,陷在松軟的被子里,蔣雙紅唇微張,低喘著試圖坐起來,動作間胸前便起伏出一段驚心動魄的曲線。 姚軒并沒有急著上前,他慵懶的斜靠在床邊,細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下頜緊繃,目光深邃。 他修長的手指解著領(lǐng)口的束扣,一顆顆慢條斯理,雙眸卻越發(fā)幽暗,藏著噬人的欲望。 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姚軒眉間便浮起深深的戾氣,“什么事?”,門外傳來何副官的低聲匯報,“戴弘招認了。” 姚軒閉了閉眼,又一顆顆扣上了扣子,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快步轉(zhuǎn)身,狠狠扳過蔣雙纖柔的下頜,深深的親了一口。 “乖乖等我回來?!彼曇羯畛了粏?,讓人臉紅心跳。 蔣雙鮮嫩的唇被他咬得更加飽滿嫣紅,看著姚軒欲求不滿而格外焦躁的背影,蔣雙愜意的回身躺在床/上,隔著緋色床紗細細欣賞著四柱床繁復(fù)靡麗的雕花,笑得越發(fā)甜蜜。 姚公館 姚轅抱著鋼筆怏怏靠坐在床邊,只覺得心中滿是陰霾,只有這個他們曾經(jīng)的臥室能給他片刻喘息。 門外響起六婆急切的敲門聲,“二少爺,不吃飯可不行啊。你胃不好,以前二少奶奶在的時候就交代過,一定要讓您按時吃飯的?!?/br> 姚轅面露澀然,是啊,她從前最怕他餓著。即使他口出惡言,蔣雙仍然用她的溫柔善良無限的包容著他,而他這個只知道索取的壞男人,自私的從蔣雙身上不斷汲取著愛與溫暖,卻從來不知道回報。 原來失去她這件事,從那么早就埋下了伏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多想再吃一次她給他做得慕斯蛋糕。 也許是被六婆說的蔣雙對他的擔(dān)心振作了精神,姚轅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身,把鋼筆愛惜的放進胸前的口袋里,開門下樓吃飯。 桌上擺滿了姚轅愛吃的菜,他呆呆的坐在餐桌前,少了對面那個嫻雅清麗的背影,姚轅第一次覺得姚公館大廳是這么的寂寞與冷清。 機械的端起碗,隨意的扒了幾口飯,一位幫傭就過來傳報:“二少爺,門外來了個小姑娘,說有一樣對您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您。也不肯讓我轉(zhuǎn)交,直說一定要親手交到二少爺手里?!?/br> 姚轅放下筷子,眼中燃起了希望,是不是蔣雙給他送東西。 放下筷子,姚轅拔腿就跑,然而看到門外梳著麻花辮的陌生少女,姚轅就漸漸放緩了步子,煩躁的捋了捋頭發(fā),“我不認識,讓守衛(wèi)請她走吧?!?/br> 被攔在大門外的小姑娘眼看著姚轅就要走遠,疾呼道:“二少爺,您就不好奇綁架案的真/相嗎?您被騙了??!” 少女的聲音尖銳刺耳,已經(jīng)轉(zhuǎn)身的姚轅狐疑的扭過頭,擰著眉走了過來,揮退了攔在中間的守衛(wèi),“你什么意思?!?/br> 小姑娘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姚轅,“二少爺,我家小姐叫謝如清,是二小姐謝如溪的大姐。她今天去醫(yī)院看二小姐,臨走前交給我一盤唱片,說如果她在12點之前沒有準(zhǔn)時回來,就讓我親手把這個教給姚家二少爺,并且告訴你,說你被騙了?!?/br> 姚轅濃眉深蹙,接過小姑娘手中的紙盒,轉(zhuǎn)身進了屋。 唱片安靜的在留聲機里旋轉(zhuǎn)著,半晌傳來一聲有些模糊的女音,“大姐找我有什么事?”,雖然因為翻錄有些嘈雜,但姚轅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謝如溪的聲音。 姚轅莫名有些緊張,他不安的站起身原地徘徊了幾步,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一切將會使他的生活脫離軌道,從此萬劫不復(fù)。 他強忍著沒有來的恐慌繼續(xù)停了下去,當(dāng)聽到“只有死人才不會礙事”,“我?guī)湍銈兗s蔣雙出來?!焙?,姚轅低低的笑了起來,他拍著手捧腹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他笑這世界何其虛偽,笑自己愚蠢至極,笑謝如溪作繭自縛,笑為了這種可笑的原因失去摯愛的自己,何其可悲啊。 被欺騙的恥辱與憤怒讓姚轅笑得淚流滿面,猙獰的一腳踢翻了眼前的茶幾,嚇得廳中幾個幫傭噤若寒蟬,心中紛紛暗想:這二少爺又笑又哭的,該不會是犯了瘋病吧,怪不得二少奶奶執(zhí)意要和離,換誰也受不住啊。 半晌,姚轅才強行平復(fù)好心情,他不停的深呼吸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憤懣,招手叫過站在屋外的副官,“你去幫我打聽一下,謝如清是怎么回事?” 副官聽令,轉(zhuǎn)身小跑了出去。姚轅轉(zhuǎn)身摔進沙發(fā)里,眼神渙散的發(fā)著呆。 出去打探的副官很快就跑了回來,恭謹?shù)膮R報道:“謝如溪幾個小時前在病房里木倉殺了謝如清,她說謝如清是戴弘的情人,找她是為了替戴弘報仇。事關(guān)戴弘,這件事已經(jīng)從警備廳移交到軍部了?!?/br> 姚轅面無表情的聽著,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好一個柔弱天真的謝如溪啊,出手果斷,干脆的殺了知情人,如果不是謝如清死前埋下的伏筆,自己豈不是要被她騙一輩子。 姚轅緊握的雙拳漸漸滲出鮮/血,緊/咬牙關(guān),半晌冷冷的道:“你去把這臺留聲機送到軍部去,就以戴弘同黨和故意殺人罪請軍部抓人吧?!?/br> 副官扣靴聽令,轉(zhuǎn)身要走,姚轅又冰冷狠戾的補充道:“對了,抓人的時候,記得告訴她,告發(fā)人是我,姚轅?!?/br> 圣約翰醫(yī)院,安撫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謝姨太,謝如溪平靜的等著醫(yī)生來換藥。親手殺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恐懼憤怒中帶著暢快與滿足。 僅有的幾次碰面,她就知道,相比單純孤傲的姚轅,姚少帥是一個極其可怕的男人,那種莫測而深沉的眼神,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你心底最骯臟的秘密,她絕不敢招惹這么可怕的敵人。 一報還一報,謝如清害得她從此失去了一條腿,還咄咄逼人的想捏著她一輩子,她不過是報之以瓊瑤罷了。 謝如溪甚至勾起了一抹甜蜜微笑,她開始幻想蜜月該去哪里旅游,婚禮一定要在教堂舉辦,她可以穿手工蕾絲的復(fù)古婚紗。 謝姨太尖銳的叫聲讓她從美夢中驚醒,娘總是這樣一驚一乍,不耐煩的睜開眼,病房里已經(jīng)站滿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警, “謝如溪,根據(jù)姚轅先生的舉報,你因為涉嫌蓄意綁架和故意殺人罪被捕了?!?/br> 冰涼的手銬將謝如溪從床/上拖了下來,兩個孔武有力的軍警一左一右的把她架了起來, “我是冤枉的,你們沒有證據(jù)憑什么抓我,我要見姚轅,你們不能這么對我?!?nbsp;謝如溪面色慘白,撲騰著身子拼命掙扎著,卻被一路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