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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寧靜的河水上泛起點點漣漪,宋之漫的心里陡然而生出了一份可以稱之為感動的情緒。 然而下一秒就被打破。 大院里的廣播準時的播報響起,然后面前的清俊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蹙眉暴跳。 ——“靠,我爸今天回來!” 宋斯南看著手表罵了一句,他伸手:“快快快,把維C給我,我得把這碘酒給擦了。” 原本的溫情、寧靜瞬間被打破,宋之漫看著對面這個雞飛狗跳的人,在心里默默的翻了幾個白眼給他。 用力的翻著醫(yī)藥箱,從里面拿出維C扔給他,沒好氣的說:“拿去” 宋斯南看著表,急了:“還有兩分鐘臥槽!宋小漫不行了我回家去擦,明天還你!” “不用!”宋之漫從牙縫里吐出這兩個字,“魂、淡。” 是她想多了,就宋斯南還能當個溫情男子?他要是稱得上溫柔的話,全世界的男人大概都是溫柔的了,而且溫柔屬性自帶300%。 可是……面對滿室沉寂,她又在擔憂。 宋院長會不會又揍他??? 他帶著一臉傷,衣服還撕破了一大塊,就這樣回家見了宋院長,指不定得一頓揍呢。 但是…… 她一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空氣中一點兒的勸慰的情緒都消失殆盡,她憤憤的拿著書包上樓去。 ** 晚上吃飯的時候宋鴻淵對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擔憂的問:“你的手怎么了,疼嗎?” 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最開始問的就應(yīng)該是你好不好,而不是誰欺負你了。 宋斯南年少,意氣之下只有盛怒;她的父親卻完全不同了,成熟穩(wěn)重,而且……只關(guān)心她。 宋之漫紅了眼眶,原本心里是有點難過的,她不過是勸架的,怎么就受傷了?她有點委屈。可是那點委屈她藏得很好,連宋斯南都看不到。 但是現(xiàn)在,餐桌上的燈光白皙炙熱,她的眼眶也是熱熱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爸爸,疼?!?/br> 宋鴻淵連忙摟住她,安慰道:“不哭不哭,我們之漫最堅強了啊,哭什么呢?” 宋之漫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流,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眼淚突然的就流了下來。 人的內(nèi)心是軟弱的,想要關(guān)懷想要呵護想要家人哪怕只有一點的關(guān)注。 沒一會兒她就緩過來了,她拿起碗筷,說:“爸爸,我沒事,就是有點難受?!?/br> “嗯……真的沒事嗎?手疼嗎?”宋鴻淵擔憂的看向她。 宋之漫對他露出了一個笑來:“沒事,一點小傷!” ** 宋之漫他家向來是平靜的,是溫情的,是人間煙火中唯一的一點昏黃亮光。而宋斯南他家則更多的像是除夕夜整晚的煙花爆竹。 響個不停。 宋遠征出差回家,一到家就看到他臉上的烏青,還有破了一塊的衣服,他勒令宋斯南脫了衣服,之后就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喲,咱們宋少也有被人揍的一天啊?”宋院長冷嘲熱諷的說。 林景芝卻是心疼的不行,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心愛的兒子上半身一大片的烏青紫黑讓她紅了眼眶,“這是怎么了???” 宋斯南把衣服穿上,寬慰母親:“媽,沒事,大家打著玩呢?!?/br> “哪有這么玩的,這是玩命啊!”林景芝聲音里帶著哭腔,“不行,我去拿東西給你擦擦?!?/br> 宋遠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擦什么擦!晾著別管!他本事大著呢,都學會了打架斗毆,你還管他干嘛,心許人還不樂意讓你管了?!?/br> 宋斯南低垂著頭,宋院長說話訓他的時候,他可千萬不能反駁,要不然就是一晚上的政治教育課。 沒完了。 卻沒想到,宋院長說了兩三分鐘就不說了,宋斯南愕然。 因為他看到宋院長去雜物室拿了根皮帶出來。 宋斯南咽了口口水:“爸,咱有話好好說成不,沒到那個地步對吧?” “虎毒還不食子呢,爸,你冷靜一下?!?/br> “啊——爸,你等等——我——” “啊?。?!” 宋斯南滿客廳跑,嘴皮子還不停說:“爸,你冷靜一點!爸——啊!” 宋遠征氣的不行,干脆把袖子挽上去,抽一下念一句:“學會打架了?。俊?/br> “聚眾斗毆?” “打的夠狠的啊?” …… 林景芝站在一旁干著急:“老宋你這是干什么?孩子就是玩玩啊,老宋你住手啊!” ** 宋之漫洗完澡,拿著浴巾擦頭發(fā),她的房間空調(diào)開得很低,一從浴室出來就感覺冷了。 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一點。 空調(diào)遙控器一扔,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窗戶,宋之漫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宋斯南。 她連忙打開窗讓他進來,關(guān)窗的時候眼睛往樓下一瞥,沒有任何的踩腳處,有些許的后怕:“你就不能走大門嗎,每次都爬窗,就不怕掉下去啊?” “這有什么好怕的,都爬了這么多年了?!?/br> 宋之漫嗤笑。 她擦著頭發(fā),想著要快點干,又去浴室拿吹風機吹。 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斯南整個人躺在床上,懶洋洋的,聽到動靜,他突然開口:“明天放假對吧?!?/br> “嗯,怎么?”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他輕描淡寫的問。 宋之漫從抽屜里拿出根皮筋,手指磨著皮筋,說:“去看我媽吧?!?/br> 她一說完,宋斯南整個人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你這什么反應(yīng)?” 宋斯南說:“我陪你去,看看阿姨。” “你有什么好去的。”宋之漫拿著皮筋給自己扎了個馬尾,拿出幾個創(chuàng)可貼出來,向他示意:“過來?!?/br> “干嘛?” “額頭上破了一塊?!彼呎f邊給他貼上。 他個子高,比她高了有一個頭,為了方便她貼,微微的彎著腰,垂著眸。她踮腳,柔嫩的手指在他額間擦過,踮腳的瞬間,隱隱約約帶來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宋斯南喉結(jié)微微一動。 他看到她細長又白皙的脖子,看到她的鎖骨上的一縷碎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而不停變換位置,他有點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挪了視線,看到她耳朵,小小的耳垂微微發(fā)紅,大概是洗澡洗的。 “好了?!?/br> 宋之漫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對面的男子雙頰發(fā)紅,疑惑:“空調(diào)溫度太高了嗎,你臉怎么這么紅?” “可、可能吧?!?/br> 她把溫度調(diào)低了幾度,看他:“這個溫度怎么樣?” 壓根就不是空調(diào)的問題,是他……身體的問題。 他現(xiàn)在閉上眼,就是她好看的鎖骨與小小的耳垂,還有她笑著看他的樣子。 “靠!” 宋之漫皺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