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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到了劉徹的底線。 就是她,不為私仇,也不能視而不見。 歷史上,田蚡上奏武帝,以久堵無果,說皆為天意,不可以人力強(qiáng)塞,塞之未必符合天意。武帝由此,不再提治河。 幾十萬人的冤魂,不能安息。 此后黃河水患經(jīng)年不絕,一直等到二十三年后的元封二年,漢武帝才征發(fā)數(shù)萬人修黃河決堤。 田蚡,這么多年中又該有多少亡魂呢? 她胸中似有猛虎在咆哮。 “太尉竇嬰到!” 春陀熟悉的通傳聲響起來了,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剛毅威嚴(yán),身板挺得筆直的魏其候竇嬰昂首闊步地進(jìn)來了。 “陛下圣安,娘娘圣安!” “太尉,來!”劉徹含著急促和期待喚起竇嬰,指向輿地圖。 竇嬰抬起臉,微微地瞟向阿嬌。后者投給他一個氣定神閑的眼神,竇嬰便安下心來了。起身大踏步走向輿地圖前,沉聲問:“陛下,急招臣來是?” 劉徹極力在竇嬰面前按捺著怒意,盡量語氣冷靜地指著輿地圖?!疤?,黃河水患久治無功,且多決于南岸。其根本原因在于南岸郡縣都是朝廷用地,而北岸則多為列侯王公的封地。或者說的再明白一點,丞相的封地在河北。最重要的是,水決南岸,北岸的壓力就沒了?!?/br> 他說到這里,恨恨道:“難怪丞相在朕面前說起黃河水患,顧左右而言他,搪塞朕,糊弄朕!” 竇嬰默然,靜靜等待著劉徹的下文。 “太尉,你勞苦功高,鎮(zhèn)得住場面,你去!去黃河替朕傳旨,極力救援北岸!朕再給你五萬人!” 看來陛下這是拿他這個一貫田蚡的死敵來對付田蚡啊,竇嬰心中明悟,臉上絲毫沒有顯出得意來。 一國之相,為了自己封地的收成,置十六郡的人命如草芥! 他不覺看向阿嬌,阿嬌也在看著他,神情復(fù)雜,眼神悲憫又堅定。 竇嬰神情肅然,點頭道諾,領(lǐng)旨而去。 六月上旬,太尉竇嬰遵旨赴黃河治水。調(diào)北岸守堤防半數(shù)漢軍于分撥下來的五萬人權(quán)利救援北岸水患,黃河決于南岸,水淹千畝良田。 封地在南岸的王公貴族紛紛往丞相府去訴苦,丞相的封地全在河北,這次受災(zāi)最重的就是丞相。 他們原以為丞相天然的就當(dāng)和他們是同一戰(zhàn)線,事實上的確如此,只不過田蚡這次恐怕是自身難保了。 七月間,劉徹以受賄弄權(quán)、結(jié)黨營私免田蚡丞相一職。 事先,未露半點口風(fēng),打了朝臣們一個迅雷不及。后宮中知道的消息稍晚一點,王太后就是有心回護(hù)也已呈定局。 而于阿嬌,或多或少泛起點失望:就這樣而已?也實在是太便宜了田蚡,就算他永生不再起復(fù),憑著王太后的關(guān)系也照樣能活的尊榮無比。 不過,已經(jīng)登過高的人,跌下來才更疼吧。 權(quán)勢之于田蚡,是比命更寶貴的東西吧。 但她想要的,始終還是他的命!一報還一報! 她坐在椒房殿,摸著懷著昱兒時自己給他做下的小衣服。宮中做的,在昱兒夭折后都燒給他了,這一件是她無意間收拾時發(fā)現(xiàn)的,想必是錯漏的。 衣服是小女孩子的款式,想想那個時候還為了是男孩是女孩發(fā)了場脾氣呢。 昱兒,再等幾天,娘就能叫你吞下這口怨氣。 她輕輕地摩拭著衣服,長長地透出一口氣來。 長信宮中,王太后又氣又急,等到下了朝會就被急召來的劉徹一進(jìn)寢殿。王太后噼里啪啦地把身前的條案退倒,首飾、杯碟摔了一地。 劉徹假作不知,賠著笑上前道:“母后,這是哪來的這么大氣性?”又向兩旁的宮人,“還不收拾了?” 王太后見他這樣明知故問,氣血翻涌,含著怨恨大聲說:“陛下,何必要在哀家面前裝傻呢?” 劉徹默然,堆砌的笑一下沉下去,揮手叫左右退下去。 王太后不等人走完,就劈頭蓋臉地向劉徹氣急敗壞道:“陛下,現(xiàn)在是越發(fā)講起天子的威儀了,一國丞相,說免就免。你的舅舅,論忠心誰能比得過他?這可是你的親舅舅!” 劉徹沒有說話,自袖子里取出早就備好的帛書遞給王太后,沉聲道:“母后看看吧?!?/br> 帛書上面是田蚡多年的違法之舉,王太后一行一行地看下去,看到建元年間田蚡同淮南王的金銀書信往來,終于看不下去了,抬頭向劉徹還含著幾分僥幸地問:“你舅舅在朝中樹大招風(fēng),這些當(dāng)不得真。這是誰詆毀你舅舅?” 劉徹含著苦笑望向王太后,搖了搖頭,“母后,這些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不管舅舅有沒有首尾兩端過,朕姑且可以當(dāng)作不知。但是黃河水患連天,舅舅對南岸是能淹就淹,百姓是魚嗎?會水嗎?” 王太后心直往下沉,她望向劉徹還想說什么。劉徹陡然提高聲音,激越地說:“母后,您幼年也是吃過苦受過罪的,怎么就不能將心比心呢?更何況,這漢室是父皇交付到兒子身上的重?fù)?dān),兒子不敢有半分馬虎!” 望著鏗將有力的兒子,王太后囁嚅著嘴唇,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劉徹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大踏步而去,王太后望著手中的帛書終于流出了兩行清淚。 隔日,武安侯田蚡進(jìn)長信宮,王太后為淮南王舊事勃然大怒,拒不相見。 田蚡無法,只得出了長信宮,向宣室殿去。 竇嬰一被天子派到黃河治水,他就覺出了不對來。但亡羊補(bǔ)牢,為時已晚。望著灰蒙蒙的天,他有些不甘又有些僥幸。 不甘是因為丞相一職說叫陛下免了就免了,偏偏最能為他說話的王太后還叫淮南王的事給氣昏了頭,連見也不想見他。 僥幸則是因為這些事壓在手里,時間久了也就越發(fā)說不清了,還不如這樣給張揚(yáng)出來。他也正好去同陛下談?wù)?,于淮南王一事他自認(rèn)還是能說清的。 就是jiejie,也就是兩天的氣性。 就是個傻子,也該明白親舅舅哪有放著外甥不幫去扶外人的道理? 到了宣室殿庭院,皇后正在廊下賞花。聽見腳步聲,回眸一笑。田蚡心知自己的下臺少不了皇后的從中幫忙,但臉上還是浮起和善的笑,同皇后見過禮,就要往宣室殿中去。 阿嬌不慌不忙地叫住田蚡,語氣關(guān)切地問:“舅舅這是要去見陛下?” 這不是廢話嗎? 田蚡微微頷首,阿嬌卻還沒有完,眼中波光一閃,輕輕地說:“舅舅不必進(jìn)去了,太尉治水初見成效,今早陛下等不及已親往黃河去視察了?!?/br> 她身處花木之間,著一身明黃色衣裙,風(fēng)華逼人,聲如珠玉。 田蚡驚道:“陛下?” 陛下竟然出宮往黃河去親自檢視水利了,他的心發(fā)起苦澀來,這又是皇后攛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