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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真是故意接近沈碧君,那這件事,陳襄極有可能已然知情。為此,他回避不回避的,又有何要緊的?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誰也不藏著掖著,也好。 “敢問楚公子,接近我六meimei又是想玩什么花招?”沈連城直看著楚霸天,“害了我一個meimei還不夠嗎?” 楚霸天端著茶杯的手往嘴邊送了送,抿了一口,方才不以為然道:“我對阿碧一片赤子之心,怎到你這里就是耍花招了?再說你另一個meimei,哪里是我害的?不是你逼的么?” 沈連城緊抿雙唇,一時竟被他這番話說的不知如何回擊。沈憐兒的事,怨天尤人都不能,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而沈碧君一事,楚霸天說他是赤子之心,任是誰也不信,但他既然這么說了,她又能奈若何?可氣的是,她的六meimei偏偏將這片假情假意,還就當(dāng)成了一片赤子之心! 陳襄則是眸光微斂,看著圓桌上的棋局,安靜地不動聲色。 “想成為我妹夫也未必全無可能?!鄙蜻B城平復(fù)了心緒,走近一步,噙了笑問:“你真的想么?” 她的樣子,分明像是說著一件十分誘人的事兒。 “可是有什么比登天還難的條件?”楚霸天望著她,倒有幾分好奇。 “當(dāng)然!”沈連城高昂了下頷,忽地冷下臉來,“你若能站著走到我面前,我或可答應(yīng)?!?/br> 楚霸天的臉色,果然生了一剎異動,只是很快隱了去,歸于一貫的泰然自若。“我若真想娶你六妹,還由得你答不答應(yīng)?待我生米煮成熟飯……” “你一個半身不遂的,還妄想把誰生米煮成熟飯?”沈連城淡淡出聲,噙著笑,以卑鄙對卑鄙,毫不客氣。 楚霸天再也掩飾不住心底的氣惱。沈連城卻得逞地笑了,“楚公子的軟肋,原來真的在這里。”目光掃過他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雙腿,滿是輕蔑。 陳襄終于站起身來,看向沈連城,板著臉道:“回去吧!這件事到此為止,霸天也不會招惹你六妹了?!?/br> 沈連城有些意外。但她相信,這件事陳襄是做得了主的。于是,她轉(zhuǎn)了身,意欲離開。 卻是有一根紅繩突然卷在了她的腰際,是從楚霸天所坐輪椅的扶手里飛出來的。 “女公子!”青菱玉荷在橋上見狀,皆是駭然失色,卻被張奎牢牢攔住不得近前。 “任何時候都不準拿我的腿開玩笑。”楚霸天冷哼一聲,手牽動紅繩,稍一用力便將沈連城提起,往湖中拋了去! 動作之快,便是陳襄想要攔阻也沒來得及。他唯有一個縱身,跟著跳進冰冷的湖水,抱住沈連城,借力支撐涼亭的木樁,將其帶到木橋之上。 “你要英雄救美,可怨不得我。”看著二人身上直往下滴水,楚霸天悠閑自得地看一眼陳襄,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心情一派大好。 陳襄沒有管他,顧自抱著冷得直打哆嗦、小臉嚇得蒼白的沈連城往自己居所的方向大步走了去。 路上遇到君嫻,他仍是疾步而走,倒不忘吩咐一句“拿一套干凈的衣裳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鄙蜻B城這才想起來與陳襄保持距離。 “我不會讓他們傳出去?!标愊遄匀徊豢戏畔滤_步邁得極快。他還道:“以后不可拿腿疾一事挑釁霸天?!?/br> “你管好他?!鄙蜻B城想想氣不打一處來,冷不防又打了個寒噤。 陳襄走得更快了,以至于青菱玉荷都跟丟了。 終于來到他的住處綴錦堂。 沈連城無聊地數(shù)了一下,這是個五進院子,伺候的奴子并不多,屋里的擺什也并不奢靡,唯有堂前屋后,即便是秋日里也還生機勃勃的花草,長勢喜人。 來到后院內(nèi)室,陳襄直接將她放在床上,并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而當(dāng)著她的面,他就解開了身上的腰帶。 “你無禮!”沈連城不免驚呼一聲撇過臉去,卻只覺他高大的身影,往一旁耳房走了去。 鬼使神差地,她抬眸望了去,只見他脫下外裳,露出了滿是傷痕的后背,新的、舊的,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 上一世,他作為子隱,身上的皮膚是那樣光潔無痕…… 陳襄突然回過頭來,對上沈連城莫可名狀的目光。 沈連城忙收回視線,重新撇過臉去。臉上,卻已泛起難以抑制的紅。 而就在她心緒不寧不知過去多久的時候,陳襄換好一身月白色常服走了過來。她不自覺抓了抓被子,將自己捂得更嚴實些。 陳襄見她對自己如此戒備,眼里閃過一絲難過。她難道不知,自己從前那樣對她,只因為恨嗎? 他看著她,在床弦坐了下來。 沈連城悄然往內(nèi)側(cè)挪了挪,提醒道:“陳國公,還請自重?!?/br> “我是因為你才活下來的?!标愊逋回5氐?。 “可不是嗎?”沈連城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我的戰(zhàn)術(shù)打敗了秦蒙……” “不是。”陳襄打斷她的話,“被困在山上的那兩個月……” “尊公,您要的衣裳。”這時,外頭響起了君嫻的聲音。 陳襄站起身,去門口拿到衣服,還有一雙鞋,虛掩了屋門。隨著關(guān)門聲,沈連城忍不住心頭一緊,毛骨悚然。 她后悔死了。頭前便是落湯雞的樣子離開陳國公府,也不該由著他把自己抱到這里來啊!而且,原本跟著的青菱玉荷跟到哪里去了?(。) ☆、第206章:再生敵意 陳襄把一疊衣服放在床邊,鞋放在踏板上擺好,往另一邊耳房走了去。 那邊是個小書房,擺了一張桌案。他隨手拿了一本書,在桌案后坐了下來,渾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沈連城方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在被褥里,換上了干凈的衣裳。鞋是新的,正合腳。她又理了理頭上落發(fā),穿戴整齊,三步并作兩步往門口走了去。 而就在她開門之際,陳襄低沉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畔,“我難道還會把你吃了不成?” 她回頭,只見他已起身,向自己緩步走了來。 沈連城想了想,終于低眸道:“這次……謝謝你?!?/br> 陳襄已走至她跟前,近在咫尺的距離,不失認真告訴她:“我不會再傷害你?!?/br> 沈連城看著他,仍是端著警惕。 陳襄為她打開了房門。 她幾乎覺得不可置信,但又以為,這才是合情合理。她跨出屋門,終于松了一口氣。再往前走,她便看到了君嫻,還有青菱玉荷。 “女公子您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