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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沈連城看到,現(xiàn)在的時(shí)間才是巳時(shí)三刻左右,離宴會開始還不到半個時(shí)辰!所以,他們所言所見都是真的,唯有她自己的記憶,是假的。 她豈會醉酒?豈會在醉酒時(shí)喚了榮親王進(jìn)屋,還打發(fā)了伺候的奴子,并對他有那樣的舉動?這不是她! 宴會上,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定是被人施了陰詭的招數(shù)! 這一切,難道不是榮親王所為?(。) ☆、第178章:環(huán)環(huán)相扣 事已至此,沈連城只覺再多解釋和議論都不過讓自己更為難堪罷了。她想了想,大步離去。青菱玉荷忙向榮親王做辭,急急跟上。 “今日之事,沒有發(fā)生過?!庇钗难苷袂閲?yán)厲地丟出這句警告。 在場的奴子,皆唯唯是諾。 他長身而立,面上已沒有表情。身體里卻有一股子熱浪,攪擾得他心神不寧。適才在屋里,沈連城的舉動,竟然勾起了他的情i欲。若李霽再晚些時(shí)候趕來,他恐怕要忍不住化被動為主動了…… 強(qiáng)壓了身體的躁動,他又感羞愧,竟是紅了臉。 而想著這幅畫面的,還有李霽。 他離開王府,幾乎沒有方向地大步走著,腦中皆是沈連城糾纏宇文衍的畫面,怎么也冷靜不下來,正如自己的步伐,根本不能停頓。無論后頭阿則怎么喚他,他都聽不見一般,不肯有少刻的停留。 半個時(shí)辰之后,他不自覺來到了城外,那個木屋。每每遇到不開心的事,他都喜歡來的地方。 這個木屋,他已經(jīng)許久沒來了。上一次來,還是沈連城說她中了欲蠱那次……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來到這個木屋,他不由得想起那段往事來,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佇立在門口,不想進(jìn)去。 “姊夫?”屋內(nèi)卻是探出一個身子來,是沈憐兒。 他吃了一驚,“憐兒meimei?”發(fā)現(xiàn)嗓子有些啞,于是干咳了一聲,方才問:“你如何在這里?” 沈憐兒的臉立時(shí)紅了,低著頭有些羞澀道:“聽說這是姊夫心情不好時(shí)喜歡來的去處,我就過來看看……姊夫今天,心情不好嗎?”她突然上前,關(guān)心而問。 李霽垂下眼睫,一時(shí)之間,頹然得對沈憐兒都不設(shè)防了。 他緩步走上木制的臺階,在最高一級坐了下來。 沈憐兒見狀,也靠著他坐下,細(xì)聲細(xì)語問:“姊夫怎么了?” 阿則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這一幕,想上前,但一想到沈連城跟宇文衍做了那茍且之事,心頭一氣,又反身回避了。 就讓憐兒娘子寬慰寬慰世子幾句,也未嘗不可。最好能發(fā)生點(diǎn)兒什么,也氣一氣世子夫人!他惡狠狠地想著,找了個灌木叢,在其后坐了下來。 李霽自然沒有拿這種事向沈憐兒輕吐苦水,只是在她再三追問之下,告訴她:“我與你大姊姊吵架了?!?/br> “因何吵架?” “一些……小事。” 沈憐兒嬌俏而笑,“既是小事,那便是床頭吵床尾和,一下子就過去了?!?/br> 李霽“嗯”了一聲,卻覺得諷刺得很。 “大姊姊脾氣倔,姊夫你何不讓著點(diǎn)兒?”沈憐兒勸道,“無論怎么吵,姊姊她總是愛著姊夫的?!?/br> “愛?”李霽突然一笑,看向沈憐兒,不無認(rèn)真問:“你覺得你姊姊真的愛我?” 沈憐兒微愣了愣,想了想反問道:“怎么不愛?不愛為何嫁你?姊姊跟我們可不一樣,祖父和父親都那樣疼她,她要嫁誰不要嫁誰,說出來可都是作數(shù)的?!?/br> “那他為何要愛我?比我優(yōu)秀的男兒,不是多了去了?”李霽嗤笑,“你姊姊她,最初喜歡的可是武成侯府二公子。薛二公子可比我要優(yōu)秀得多,更莫說榮親王了……我聽說,王太妃本還想將你姊姊引薦給天子的。可她偏偏選了我,不就是因?yàn)椤?/br> 不就是因?yàn)檎J(rèn)為自己是失了貞潔的,配不上那些好的么?若她是塊完璧,豈會選他! 這樣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他,篤定地以為,就是自己想的這樣。 “姊夫你都說些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沈憐兒聽著他的話,只覺一時(shí)是武成侯府二公子,一時(shí)是榮親王,一時(shí)又是天子,聽得她都糊涂了。 “你覺得我與你大姊姊般配嗎?”李霽又問。 “當(dāng)然般配?!鄙驊z兒答,“郎才女貌,就像神仙眷侶一樣!” “我不是說長相?!崩铎V道,“我是說,其他方面,我配得你大姊姊嗎?” “怎么配不得?”沈憐兒訝異地睜大了眼眸。 李霽發(fā)笑,輕搖了搖頭。 此刻的他,極為不自信,卻又極力從別人口中找到慰藉,找到了卻又自我否定,正是這樣自相矛盾的時(shí)候。 意識到這一點(diǎn),他不禁暗暗問自己:我這是怎么了?何時(shí)變成這樣的? 認(rèn)識沈連城之前,他不是這樣的。認(rèn)識沈連城之前,他能因?yàn)樽约河幸粋€在宮里做李夫人的姊姊而生出一籮筐的優(yōu)越感。卻不知從何時(shí)起,他覺得自己從前所有的優(yōu)越感,都變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笑話。 “姊夫……”沈憐兒突然拿出帕子,溫柔地替他擦了擦額上的細(xì)汗。 李霽一驚,抓住她的手想要推開,卻在瞬息之間對上了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目。這雙眼目里頭,滿是對自己的柔情和疼惜。 這才是一雙真正、純粹地只愛慕自己這個人的眸子??!他愛的阿蠻為何不是這樣? “姊夫……”被他俯看著,沈憐兒微揚(yáng)著下頷,面紅耳赤。而望著他那雙薄唇,她更是忍不住吞咽,莫名祈盼。 遠(yuǎn)處灌木叢后邊,正昏昏欲睡的阿則在看到一個人影之時(shí),猛地彈跳了起來,“夫人……”而見沈連城只是面如寒霜愣愣地站在那里,望著林中木屋,他忙回頭去看。 眼前一幕,頓時(shí)令他感到焦灼。 “世子!”他大聲喊了一句,急得直跺腳。 李霽回神,抬眸一看,見到的恰是沈連城反身離去。 “阿蠻……”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何等糊涂,忙是起身,疾步追了上去。 沈憐兒則是不慌不忙,異常的沉靜。 “女公子,”青菱緊步跟著沈連城,勸道,“您等等世子,聽聽他的解釋,或許是憐兒娘子她……” “解釋什么?”沈連城頓步,側(cè)眸不無憤怒地看一眼李霽,冷聲道:“心情不好,就有理由經(jīng)受不住蠱惑么?” “或許不是您想的那樣?!鼻嗔庑睦镱^雖然也氣,但無論如何,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