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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驚恐萬狀的臉,忙問:“怎么了?” 薛云仍是驚魂未定,一只手緊抓沈慶之的衣袍,一只手伸出,顫抖地朝著假山那面指了指,壓低聲音抖抖索索道:“殺……殺人了!” 聽言,沈慶之眉宇一緊,將薛云拉至身后,小心翼翼地朝假山挨了去。 透過假山間的縫隙,他果然看到一汪清泉里,仰躺著一具青衣浮尸,不停有血冒出來,將周圍的水都染紅了。 而岸上,背身立著兩個身型差不多,衣著皆是考究的男子。光從穿戴看,沈慶之便覺眼熟,在前廳主人家會客之時,定然見過。是誰?是…… “是陳國公和榮親王!”薛云在沈慶之耳邊,提著氣驚聲低語,先沈慶之一步認出了那兩個人。 “你又殺了本王一個隨從?!倍似磷『粑?,能聽到榮親王宇文衍說話。 死的雖是他的人,可從聲音里,聽不出半點生氣,或是半點憐惜。 “臟了我這汪泉水?!标愊逭f這話時,雖然冷漠,但卻不掩飾地含了幾分鄙夷。他側(cè)過臉看宇文衍,竟是一本正經(jīng)問他:“王爺身邊的隨從,都這樣沒規(guī)矩?” “呵呵?!庇钗难苁┤欢?,卻又帶了幾分慚愧之色道:“都是本王母親安排,讓陳國公見笑了?!?/br> 聽言,陳襄倒沒有說什么,一雙眼目望著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而哼笑一聲道:“我與天子有約在先,王爺就莫要在我身上白費心機了?!?/br>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陳國公!”宇文衍叫住他,“本王能讓你得到更多天子無法承諾與你的東西!” “我要的東西,天子都已給我?!标愊孱^也沒回,說罷重新邁開了步子,并不受宇文衍誘惑。 他走后,宇文衍單手背到身后,盯著陳襄離去的方向,眼瞼跳了又跳。 很快,有四個陳國府護衛(wèi)裝扮的人走了來,向宇文衍施禮之后,便是默不作聲清理泉水里的躺尸。 宇文衍斜了那尸體一眼,拂袖而去。 “陳國公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苯?jīng)了這件事,薛云再不敢在陳國府亂跑了,拉了沈慶之不無膽怯道:“我們還是走吧?” “好。”沈慶之懷著心思答了一句。 榮親王分明有意拉攏陳襄。 先帝封的向夫人野心勃勃天下人皆知,她一手帶大的榮親王……難道就不覬覦那把龍椅?他已經(jīng)在開始拉攏自己的勢力了。 北周的天下,只怕還會生出亂子。 這個陳襄,如此拒絕榮親王,就不怕他反目成仇?(。) ☆、第132章:暗暗出閣 接下來的日子,沈慶之頻頻聽聞陳國府遭遇襲擊、陳國公出行遭遇暗殺之事。 都說是陳國人所為。 陳襄作為陳國人的希望,竟然投靠了北周朝廷,那便是他“叛變了”。對待一個叛徒,他們當(dāng)然群起而攻之。 沈慶之則以為,暗殺陳襄的人當(dāng)中或許還有榮親王。也或許沒有,說不定榮親王還在觀望,還在給陳襄回心轉(zhuǎn)意的機會。誰知道呢? 而無論如何,陳襄屢遭刺殺一事,驚動了天子。天子為表對他的愛重,竟派了羽林衛(wèi)在陳國府日夜守衛(wèi)。但凡陳襄出行,也都有暗影相隨。如此一來,那些試圖行刺之人,漸漸銷聲匿跡了。 轉(zhuǎn)眼已是三月下旬,楊柳依依,曉風(fēng)拂面,春天真的來了。 這天,沈連城才剛回到家府還未跨進府門,就被父親沈忠書還有繼母黃氏給迎住了。 “你祖父來信了,李世子也來信了?!币娒嬷畷r,父親沒有噓寒問暖,而是著急忙慌地沒頭沒腦的話?!凹迠y我與你阿母都備好了,明日李世子就上門迎你?!?/br> 沈連城見到父親如此焦灼,并無太多意外,只是鎖眉問了一句“究竟出什么事了?”便隨了他的步伐往宜修苑去。 原本離京沒幾日,她就被祖父派出的家奴攆上了。那家奴傳了祖父的話,叫她加快回臨安城的行程,卻沒有再多解釋。她光知道出事了,卻不知出了何事,只是按照祖父的指示,一路不敢耽擱,只花了十多天的時間,便趕回來了。 “你祖父只在信中囑咐我備好嫁妝,李世子一來,收下迎書,便讓你跟李世子去。你祖父還叮囑,嫁妝都要遮掩好,不可張揚。自然,李世子上門迎你,也不會有任何陣仗?!鄙蛑視f著這些話,神色很是難看。 黃氏索性嚶嚶而泣,“真不知大家公怎么想的。如此潦草地嫁了阿蠻,名不正言不順的……” “哪里名不正言不順了?”沈忠書本來心情不好,聽了這話更是氣惱,“開國郡公府三書六禮都做足了,唯獨不張揚罷了,該下的文書,該有的禮數(shù),該拜家廟事宜,樣樣都不少,也不會少。” “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秉S氏忙是拭淚,“我也是可憐我們阿蠻……” 沈連城眉頭緊鎖,忽而平順了,目光落在黃氏那張惺惺作態(tài)的臉上,不緊不慢反問了一句:“有何可憐的?”見她面色一白,頗有些慌張,還是像過去一樣忌憚自己,她才柔聲細氣,“祖父這么做,自有祖父的道理,還請阿母幫阿蠻打點妥當(dāng)?!?/br> 發(fā)生了何事,祖父也沒告訴父親,那定是不可說之事。她也不想了,只管按著祖父的意思,不顯山不露水,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閣吧!正如父親所言,三書六禮樣樣做足,便是沒有十里紅妝聲勢浩蕩,她也是明媒正娶,嫁的堂堂正正。 時間緊迫,這天她回到牡丹閣,多少人想見她,都被青菱玉荷拒之門外,除了沈憐兒。 大半年不見,沈憐兒長熟了不少,玲瓏可人的模樣,越發(fā)地像父親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仍是透著十二分的清純與天真,毫無心計。 “我不在這些日子,沒人欺負你吧?” 沈憐兒噙笑搖頭,“大姊姊不在的這些日子,憐兒極少與府里的姊妹走動。再加上二姊姊三天兩頭會差人來看憐兒,也沒人敢欺負的?!?/br> “二meimei……”提到沈如秀,沈連城若有所思。 “二姊姊出嫁后過得可好啦!”沈憐兒忍不住道,“二姊夫待她極好,倒是二姊姊她自己,總對二姊夫不咸不淡的。不過,便是如此,二姊夫?qū)Χ㈡⒌暮?,也是有增無減?!?/br> 王家公王崇景與沈如秀,莫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怕只怕沈如秀心有旁騖,跟石頭一樣無情,王崇景是如何也捂不熱的。 “姊姊改天可要與憐兒一起去王家探望二姊姊?”沈憐兒睜著一雙大眼睛,不無期盼地問。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