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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束發(fā),一身華服,其后緊跟一名青衣仆僮和一名帶刀護(hù)衛(wèi),像是來頭不小。 那青衣仆僮見沈連城莽撞,當(dāng)即開口就要訓(xùn)斥她“不長眼”,只是被主子一個(gè)眼神給攔下了。 “小娘子可是遭了什么事?”貴公子打量過沈連城,見她衣裙都劃破了,嘴角還帶著血跡,倒是好心一問。 臨安城或許有沈連城不認(rèn)識的貴公子,卻幾乎沒有不認(rèn)識她沈連城的。想必,眼前之人就是來自京都的“貴人”了。 他著一襲上等綢緞做成的靛藍(lán)色長袍,領(lǐng)口流云紋的圖案乃用金絲銀線而繡制,腰間一條白色祥云寬邊錦帶,掛一枚頂好的羊脂白玉,墜以精巧漂亮的錦囊。就這身行頭,已是貴不可言。 他相貌奇俊,氣宇軒昂,最是一雙星目,好似能將看的人吸進(jìn)去一般。他薄唇緊抿,樣子并不溫和,但也不冷漠,只是略顯了些沉靜。 沈連城向他施了施禮,聊表了歉意,也不答他的話,這就要離開了。 “你這無禮……”青衣仆僮見她這副態(tài)度,又要呵斥,只不過還是因了主子一眼睥睨把話吞了回去。 貴公子直看著沈連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才望向邊上的木槿花林,吩咐身后帶刀護(hù)衛(wèi):“你進(jìn)去看看。” 帶刀護(hù)衛(wèi)循著木槿花林中被踩踏過的草叢痕跡,終于尋到了兩灘血跡,還有一支瑪瑙鑲綴的珠釵。 拿著這支珠釵,貴公子眺眼望向了沈連城離去的方向,卻是沒再尋到那個(gè)玲瓏身影。 默了片刻,他將珠釵收入懷中,這才往人多的地方走了去。 沈連城很快遇到了前來找尋自己的兩個(gè)奴子。她讓玉荷留下照看著點(diǎn)兒沈如秀和沈憐兒,自己則在青菱的陪同下,離開了百花坳。 她舌頭疼的厲害,需要看治。 直至看了大夫,青菱方知她舌頭的傷是如何來的,后怕不已。 “女公子日后再遇到……”轉(zhuǎn)念又覺得這樣說不妥,她忙改了口,“女公子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什么重要,都不比活著重要啊!” “放心,我自有……分寸。”沈連城卻覺得得意,雖然講話時(shí)舌頭還在打結(jié),臉上卻高興是笑?!瓣P(guān)鍵是,這招……管用!想來以后……我也不必怕……怕那陳襄了。” “女公子您快別說話了?!鼻嗔饷褡瑁按蠓虿艅倗诟肋^您這兩天要少言語的。” “嗯?!鄙蜻B城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午后,沈如秀和沈憐兒都回來了。她們來見沈連城,卻被青菱攔在了外頭。 “女公子不小心咬傷了舌頭,不便見兩位娘子。”青菱說。 “好端端地如何咬了舌頭?可有大礙?”沈憐兒不免關(guān)心問詢。 “已看過大夫了,大夫說,休息兩天便能好。” “那你與姊姊說,過兩日我們再來瞧她?!鄙驊z兒言語間透著乖巧與伶俐,性情倒沒有想象中那么溫吞。 沈如秀則是徹頭徹尾的冷漠。只是對沈連城去了一趟百花坳就咬傷了舌頭一事,很有些懷疑罷了。 而就在這一天,開國郡公府的聘書和聘禮比預(yù)期還快,提前送來了!晉陽公府因此變得格外熱鬧起來。 沈連城“有傷在身”沒有出面,也不宜出面,光聽說送聘書和聘禮來的,是李氏宗族身份地位極高的長輩,她就知開國郡公府對這樁婚事的重視了。 心中是暗喜的。有人要娶她,她要嫁人,是怎樣的幸事?不過,高興之余,她也有些氣惱。 李霽沒有讓家府耽擱娶她一事,但到底是失了音信的。他既然堅(jiān)定要娶她,為何到現(xiàn)在還不與她聯(lián)絡(luò)?還在為那件事與自己計(jì)氣嗎? 這天夜里,她在閣樓高處,獨(dú)倚欄桿,望著遠(yuǎn)天的景致,不由得想到那夜在月光星辰下,在那片石榴地,小溪邊,李霽的甜言蜜語,還有海誓山盟…… 她,竟有些想他了。 翌日天明,韓闕早早地就跑來晉陽公府了。聽聞開國郡公府送了聘書和聘禮來,他跟自己要娶妻一樣興奮。 沈連城本不想見他,但想到他或許知道李霽的下落,她還是決意與之好好聊聊。 “我是真不知表兄去哪兒了?!表n闕卻是堅(jiān)持這句話。 “那他這……是何意?難不成要我……到時(shí)候……與公雞拜堂?”沈連城艱難地好說歹說,聽到的還是韓闕一句“不知道”,不免有些生氣。 “哎喲我的好嫂嫂,你可多cao心了?!表n闕忙舔著臉嬉笑道,“何至于讓你與公雞拜堂?再不濟(jì),還有我呢……” 沈連城瞋目視之。他忙呵呵笑,又是寬慰:“嫂嫂放心,表兄肯定很快會回來的?!?/br> 沈連城被他左一聲“嫂嫂”,右一聲“嫂嫂”叫的,倒是通體舒暢。心知急不來,也就耐下性子了。 而她的婚事一定,多少世家子都傷了心。一時(shí)間,臨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 那位來自京都的“貴人”,看著手中瑪瑙鑲綴的珠釵,不免生了幾分遺憾。而與之隨行的某個(gè)武夫,則是松了一口氣,暗想:她終是有了一個(gè)好歸宿。 ☆、第084章:求見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十多天,臨安城的天氣依然炎熱。沈連城日日期盼,沒有盼到李霽的消息,倒是收到了祖父沈括的來信。 祖父終于收到孫六兒送去的羊皮卷了,倒是無有懸念,也無波折。但在來信中,他卻要求沈連城去一趟京都,至于為何,信中卻未提及。 父親沈忠書將信件仔細(xì)看了足有三遍,對于沈括讓沈連城去京都一事,很有些不解和憂慮。尤其是,連半點(diǎn)因由都沒有透露的情況,他怕是生了什么天大的是非。 沈連城見他如此焦急不安的樣子,忙勸他:“我去的是祖父家,阿父有何好擔(dān)心的?又不是頭一次去。”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鄙蛑視荒樐兀澳顷愊宄粤四愕挠?jì)謀,沒有得到羊皮卷,還不找你算賬?此去一路,我實(shí)在放心不下?!?/br> 父親的顧慮,未必是多慮。家府里身手最好的護(hù)衛(wèi)洪祁剛完成任務(wù),該是在回程途中。沈連城此去京都,誰護(hù)她周全? 奇怪的是,祖父那么精明的一個(gè)人,竟沒考慮到這一點(diǎn)嗎?他該派人來接她才是。 沈連城默然想著,馮管家著急忙慌地跑了進(jìn)來。 “發(fā)生何事了?”馮管家向來穩(wěn)重,他這副樣子,倒是頭一次見。沈忠書不免急急問他。 “外頭……”馮管家喘著氣道,“外頭那個(gè)陳國余孽找上門來了!非要進(jìn)府來見大娘子不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