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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再是以前的輕佻模樣,反倒是有些清冷了,這不是他所見過的輕凰。 “你不是輕凰?!?/br> “我不是。”付嶼說。 付嶼想,這么荒唐的事情,他竟坦然接受了,果然不是一般人。 “那輕凰去哪了?” “我不知道?!?/br> 頃端望進她眼:“那你是誰?” “付嶼?!?/br> 頃端凝眸。付嶼把茶杯里的茶水倒出一點,拿手指沾了在桌上一筆一劃寫。指過留痕。 “付、嶼?!表暥溯p聲念出。 “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規(guī)則與這里不同。” 頃端緩緩點頭,似乎在消化這句話的內(nèi)容。 “我本是已死之人,能生已是感激不盡。” 這話讓頃端稍稍驚訝了一下:“這倒是新奇。不過你既然來到了這里,就要繼續(xù)做輕凰要做的事情,我自會輔佐你。” 付嶼點頭:“好?!?/br> 頃端笑了:“你不問什么事情么?” 付嶼但笑不語。 頃端說:“雖然不清楚輕凰去了哪里,今天總歸是不能弄清楚的,這事且容后再議。” 頃端側(cè)頭垂眸:“楛。” “在?!睏鼜陌堤幾叱鰜?。 “以后付嶼即是千主?!?/br> “是?!?/br> 楛退下后,頃端眉目嚴肅了些,他拿出一本冊子。 “此番叫你來,是要說另一件要緊事的?!?/br> 第3章 頃端拿出的冊子是一本花名冊,當年跟隨外戚筑戎征戰(zhàn)的親信。 她的母親筑璣與筑戎乃嫡出親兄妹。 筑戎,她的舅舅,當朝大將軍,手握重兵,是輕凰在朝中最厲害的依仗。 頃端把冊子給付嶼看,付嶼看了幾頁,都是職務(wù)和名字,附加備注。 “這些人是要如何,這名單是要做什么?”付嶼問。 “這是最新一批的蛀蟲?!表暥苏f,“其中畫了紅色標注的是最近三個月要除掉的蟲子?!?/br> 他輕描淡寫的,比喻很淺顯付嶼一聽就懂,但付嶼卻又覺得他話里有話:“這是怎么個處理法?” 頃端泯然一笑:“自然是,朝廷將他們免官,我們動手。外派或者流放的途中,會有千鴉的人處理他們,到時候天高路遠,天災人禍也未可知?!?/br> 付嶼皺眉,古代官員一家老小少說也幾十口人,如果真的要“處理”的話剩下的人怎么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罪,很多人都是無辜的。她這么想了,也這么問了。 頃端看起來有點意外:“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樣的話,放心,我們很少殺無辜的人?!?/br> 付嶼捕捉到他的字眼:“這么說,有時候也會牽扯很多無辜的人對嗎?” 頃端點頭:“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付嶼指著用紅色標注的一個人名“筑暉”問:“這筑暉為何要除掉?” “這是你舅舅的四兒子,有他在,許多事情不好做?!?/br> 付嶼震驚地看著他:“你這是要我殺害自己的親人嗎?” 頃端說:“他可以不死,但是他的位子得換人坐。” 筑暉是兵部尚書,兵部長官,正三品,算是筑戎在朝中的一個臂膀。筑戎征戰(zhàn)邊關(guān),朝中雖然對他有微詞,但是有筑暉鎮(zhèn)著沒有起什么風浪。 付嶼不太了解自己的舅舅以及這個舅舅的四兒子:“兵部尚書這位子可是你想動就能動的嗎?” 頃端笑:“我不可以,你可以。” 這是拿她當木倉使嗎?付嶼搖頭:“我不能聽你一面的說辭,如果他們罪不至此,那么我有權(quán)力放他們一條生路?!?/br> “輕凰,你是心軟了嗎?”頃端問。 “我只是不想做別人的工具,”付嶼說,“我不是輕凰,我是付嶼。” “呵,付嶼……并不是想‘做別人的工具’,而是身不由己。沒有人把你當工具,你是自由的?!表暥苏Z氣玩味。 付嶼覺得心口燥熱,情緒莫名其妙地躁動起來。 “狂躁癥又犯了么?”頃端問。 付嶼問:“什么?” “輕凰一直受狂躁癥困擾,這么多年一直不見好,雖然我給她開了方子,她總不吃,所以情緒經(jīng)常會大起大落,偶爾發(fā)狂,會做出許多不好的事情來?!?/br> “我沒有狂躁癥?!备稁Z說。 “身體騙不得人?!表暥藘A茶。 付嶼閉目靜心幾秒,然后睜開眼:“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br> 說完她拿起花名冊,卷好放進袖中。 “你可能還是不相信我不是輕凰這件事,同樣的,你說的我不全信,我說的你未必信。這些人我會好好了解一下,至于怎么做,我自有定奪?!备稁Z說。 頃端卻是淡然一笑:“隨你?!边@天下都是你的,你要怎么做,別人怎么管得著呢?后面的話頃端沒有說。 付嶼起身告辭,出門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外的一個女人,跟楛穿的黑衣一樣。 “你是誰?” 黑衣女人單膝跪地:“櫸。” 看來他們這些人都是千主和鴉主身邊的護衛(wèi),可惜的是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千鴉的底細,更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來歷,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大陰謀里,雖然這些人都告訴她唱戲的主角是她自己。 天兒不知何時又擎著一盞燈籠過來了,見到付嶼,也只是躬身行了一禮。付嶼跟在她后面從暗門回了她的房間。 天兒放下手中燈籠,目光含情地看著付嶼,付嶼心中一動,覺得不妙。果然,下一秒天兒抬手就要解自己衣物。 “別——”付嶼忙攔住她,“今日我累了?!?/br> 天兒手上動作停下:“那您今晚留宿嗎?” 付嶼搖頭:“不了,我還有公務(wù)要處理?!?/br> 天兒上前幾步:“自然是公務(wù)比較重要?!?/br> 付嶼聽她話里有委屈的意思,不禁上前抱住她,在她額上一吻。吻完付嶼愣怔了三秒,自己在做什么?這完全是無意識的。天兒在她懷里“嗯”了一聲。 付嶼盡量自然地松開她:“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吧?!?/br> “我送您?!?/br> 天兒送付嶼上馬車。 離了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付嶼只覺得自己不能這么下去了,她得找個男人克服這種親近女人的毛病。她不想寵幸自己的后宮,她不想做一個|荒|yin|無道的人。 選誰呢? 宮中的女子,她決意要遣散了。 —— 丞相府后苑深深,今夜無月,后苑樹影幢幢,似暗夜的鬼魅。此刻后苑鮮有人至的涼亭中,一人負手而立,一人俯首跪地。 “為何突然至此?”顧長奪問。 天兒跪到地上:“請大人責罰?!?/br> “怎么?” “昨晚窕兒擅自做主,給長公主下了毒。毒是窕兒親手下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