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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打量了一眼滿地的草,又喝了一口汁液,“這個……怎摸有蟲子的味道?” 她這樣一說,長淵忽然感覺腹內(nèi)慢慢升騰出一股熱氣,就如同吃了爾笙找來的那些蟲子一樣的感覺。 他靜下心來,慢慢凝聚體內(nèi)漸漸生出的內(nèi)息,然后欣喜的發(fā)現(xiàn),這些草根療傷的做用或許還比林中的蟲子更為有效。 長淵不知,回龍谷中數(shù)千年無外人踏足,龍冢之中散發(fā)出來的殘留氣息令這片被封印的土地之中靈氣氤氳,地里生出的花草千百年不敗,其根更是將這千年靈氣都蘊藏其中。爾笙村后樹林中的那潭水便是與回龍谷的水相通所以才常年清澈,樹林中的草木皆受此水恩澤,自然也常盛不敗,而林中的蟲子以林中草木為食,體內(nèi)積聚了靈氣,也就成了療傷圣藥。 如今這草根生長在回龍谷之中,自然是比外界的蟲子更有效的治理長淵的傷。 爾笙吃得不多,但是已足以飽腹,身子也暖和了起來,她主動偎到長淵的脖子處,那里有一圈蓬松的長毛,正好可以用來畏寒。她道:“大黑,我睡咯,你別再把我卷過去卷過來的,我就睡這兒,暖和?!?/br> 長淵凝神調(diào)息,沒有搭理她,但是腦袋卻輕輕的往爾笙那處偏了偏,遠(yuǎn)遠(yuǎn)看去,倒像是一龍一人,互相依偎著的模樣。 ☆、第十章.一鱗劍 如此在原地不動的過了三天,爾笙眼瞅著長淵背脊上的傷慢慢愈合了,心中欣喜??墒堑鹊降谒奶煸缟希犙垡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草堆之上,而大黑已不見了蹤影。 爾笙登時驚醒,站起身來四處張望,尋找著大黑的身影。 今日回龍谷起了霧,籠罩了天地的大霧阻礙了爾笙的視線,她喚了兩聲大黑,聲音消失在茫茫霧色之中,連回音也不曾有。 爾笙有點心慌,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天地間只有她一人一樣。 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輕細(xì)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霧色里顯得尤為突兀,爾笙凝神細(xì)聽,發(fā)現(xiàn)聲音越來越靠近她了。她心中起了一絲戒備,而更多的卻是一分期待。 那人的身影在霧氣中影影綽綽的投顯出來,爾笙漸漸瞪大了眼,沒等完全看清那人的面容,她箭一般沖了出去,撲在那人的身上一陣搖頭晃腦的猛蹭:“長淵!長淵!” 這一身黑衣打扮的正是恢復(fù)了人身的長淵。 見爾笙這般在他身上磨蹭,長淵微微僵了一瞬,經(jīng)過上次的“擦身”事件之后,他對爾笙的親昵難免顯得有些不自然,然而感覺到爾笙微微顫抖的身體,他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似安慰,又似親昵的撫摸。 “你去哪兒了?我一醒來就在這里,旁邊睡了一只大黑蛇,我還以為你被它吃掉了?!蹦ゲ淞撕靡粫?,爾笙才抬起頭來望著長淵,這話說得無比委屈。缺了兩顆門牙的嘴看起來不太雅觀,一說話不僅漏風(fēng),還四處濺唾沫。但是長淵不在意,爾笙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那不是蛇?!遍L淵糾正爾笙的錯誤,“是龍。” “龍?”爾笙呆了呆,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為難的神色,“可是龍……怎么那么猥瑣……” 猥瑣…… 宛如一道驚雷劃過長淵腦海,砸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是……是猥瑣么?” “它一直蜷縮著,看起來很不精神。” “或許是因為受傷?!奔幢闶敲鎸λ久L淵也不曾如此著急的想解釋清楚一件事情。 爾笙點了點頭:“是啊,他受了很重的傷,看起來一點不精神,十分猥瑣?!?/br> 長淵又是一怔,心道,難不成,在她心里所有生物受傷之后就會變得很猥瑣么?這、這…… 腦海中隱隱劃過一道光,長淵忽然想到爾笙素日用詞不當(dāng)這個毛病,琢磨了一會兒帶著些許小心的問道:“你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萎靡吧。” “咦?”爾笙一愣,恍然大悟,“啊,那個詞叫萎靡么,我就說說起來怎么不大順口。” 長淵沉默,他愈發(fā)深刻的認(rèn)識到,或許在教爾笙法術(shù)之前他應(yīng)當(dāng)教教她寫字。 “對了,說到大黑,剛才我就沒看見它了。跑哪里去了?”爾笙在長淵懷里探出頭四處張望。 長淵摸了摸爾笙的頭,蹲下身來,望著她的眼睛道:“爾笙你知道我并非人類?!?/br> “嗯,知道?!?/br> “大黑……你前幾日看見的那條龍,其實是我的原身?!遍L淵怕她聽不懂,又直白的加了一句,“爾笙,我是龍?!?/br> 爾笙盯著長淵眨巴眨巴了眼睛,透亮的黑眸越發(fā)閃亮起來:“我家相公人長得漂亮對我又好,還會法術(shù),還能變成大黑……龍!”她圍著長淵轉(zhuǎn)了兩圈,“我的眼光太他奶奶的好了!”這語氣中透露著的驕傲,活像她自己也能變成龍一樣。 看著爾笙現(xiàn)在閃閃發(fā)亮的目光,長淵忽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忽然,爾笙臉色微微一變,慢慢升起一股潮紅:“那么說……那么說,那天我是在幫長淵擦身,光禿禿的……” 提到這個話題,長淵噎了噎,清咳兩聲,目光瞟向遠(yuǎn)處,臉色也漸漸變紅了。 “哎呀?!睜栿衔婺樈械?,“好羞澀!”雖然她是這樣叫喚,可是還是硬生生的沖進(jìn)了長淵的懷抱里緊緊將他摟住,因為長淵此時蹲著,爾笙便把腦袋放在他的頸窩處亂蹭。蹭了許久,爾笙突然抬臉來,在長淵耳邊小聲道,“雖然給大黑擦身很累,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后……以后你還要擦擦,我也可以幫忙?!?/br> “爾笙……不可如此?!遍L淵拉開她。 “咦……這是怎么了!”爾笙驚呼,“怎么留了這么多鼻血?”她慌亂的用手去捂長淵的鼻子。 “嗯,無妨。”長淵淡定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強(qiáng)迫著自己念了許多遍靜心咒,才總算定下神來。 “真的沒事?你背上不是有傷么?是不是口裂開了?” 背上傷口裂開了,血會從鼻子里面留出來么……長淵默了默,沒有問出口。他道:“傷勢已穩(wěn)定了不少,只是要打開回龍谷的結(jié)界到外面去,我身上這點神力還是不夠。” “那咱們就在這里呆著吧,有長淵陪著,沒什么不好?!?/br> 長淵搖頭,望了望蒙了霧的天空,明明什么也有霧蒙蒙的一片,爾笙卻見他眼中生出了許多向往: “以前我常年被幽禁于萬天之墟,不知生為何物,亦不知死有何懼,空修了萬年的神力,但卻不知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后來……有人告訴我外面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