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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隨即停下步子,轉過身來輕聲道。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謝謝你?!?/br>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點?!?/br> “嗯?!?/br> 閻卿羽原本是打算送她進房間的,但見紀安瑤推卻,也就沒有勉強,只開口叮囑了一句,便就邁步走離了開去。 等到閻卿羽走回了閻烈的病房,紀安瑤才伸手去按門把,繼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打開一道門縫,紀安瑤并沒有急著進去。 先是垂眸往床上看了一眼,卻見床上空空蕩蕩,早就沒有了白斯聿的身影。 見狀,紀安瑤的心頭猛地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意識抬頭往房間內來回轉了一圈,方才捕捉到白斯聿的影子,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口邊,不知道是在看風景,還是在干什么。 看到這樣的一幕,紀安瑤沒來由地有些惴惴不安。 卻是沒法就此轉身走開,只能硬著頭皮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款步走了過去。 不等紀安瑤走到床邊,就聽白斯聿開口問了一句。 “去哪里了?” 紀安瑤腳步一頓,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 猶疑之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白斯聿繼續(xù)道。 “你去找閻烈了?是嗎?” 話音落下,紀安瑤的心頭又是猛地一跳。 下意識就要解釋。 “我不是專門去找他的,剛才閻歡歡在走廊上哭得很厲害,我聽著難受,才出去哄她……等到把她哄睡了,就回來了……” 白斯聿轉過頭來,嘴角輕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冰薄的唇瓣微微張開,從中吐出幾個清冷的字節(jié)。 “閻歡歡,也姓閻。” 聽到這話,紀安瑤怔了怔。 她懂他的意思。 但是…… 這樣的說法,會不會太過小題大做了? “我知道,但她只是個孩子,你用不著連這個都計較吧……” “為什么用不著,”白斯聿微斂眸色,直直地看著紀安瑤,反問道,“如果在走廊上大哭大鬧的是別人家的小孩,你會這么緊張地跑出去,陪她這么久嗎?” 一句話,瞬間就把紀安瑤問住了。 如果那個孩子不是閻歡歡,只是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在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并不樂觀的前提下,紀安瑤顯然是不會去充當那個好人的。 而這……無疑就是白斯聿耿耿于懷的“區(qū)別”。 沉默片刻,不見紀安瑤回話,白斯聿隨手抽出一支煙,拿打火機點了起來,靠在窗邊抽了一口,繼而從嘴里呵出一口白色的煙霧,于瞬間彌漫開來,遮擋住了他的俊臉。 遮擋住了兩人之間的視線。 紀安瑤怔忪了一陣,低下頭往地上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白斯聿的腳邊落滿了煙蒂。 白斯聿不是剛剛醒來。 他醒了很久了! 甚至有可能……在她離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 醫(yī)院里是杜絕抽煙的,但是SVIP的病房沒有人監(jiān)督,自然就沒人前來制止白斯聿,更何況……也沒人敢在這種時候跑來觸白家太子爺?shù)拿诡^。 愣了一會兒,紀安瑤很快就回過神來,當下快步走上前,想要奪走他指間的煙。 “白斯聿!你別鬧了好不好?!不是說不抽煙了嗎?這煙誰買的?!快點給我掐了!” 白斯聿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任由紀安瑤抽走了煙,用力地掐滅在了窗臺上,小臉上是氣呼呼的表情,眉眼間寫滿了惱意。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白斯聿忽而捏起她的下巴,俯身湊了過去。 低頭吻上她的唇瓣,爾后將嘴里的煙氣渡了過去。 “咳咳!咳咳咳!” * 正文 第449章 他的介意(四) 猝不及防,紀安瑤陡而被刺激的煙味嗆到,忍不住連聲咳嗽了起來,眉頭緊緊蹙著,臉上是難受的表情。 白斯聿微抬眉梢,半瞇著眸子,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 一直等到紀安瑤不咳了,才輕輕地吐出幾個字低啞的字節(jié)。 “難受嗎?” 紀安瑤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英俊的面龐上沒有特別的表情,眉眼深邃,眼底幽暗一片,看不出喜怒和哀樂。 只能隱隱感覺到從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帶著微微的冷冽。 紀安瑤不自覺地縮了下肩膀。 沒有說話。 白斯聿握上她的手,緩緩抬起,隨后按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冰冷的目光落在紀安瑤的臉上,夾雜著些許喑啞的情愫,眸色沉然,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紀安瑤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籠罩在了暗沉沉的陰霾之下,頭頂上涌動著風詭云譎,宛如山雨欲來,撩動著人的心弦,在心湖上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花。 “我這里,更難受?!?/br> 壓抑的音節(jié)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和著未曾散去的煙草氣息,低啞地宣泄著男人的不滿與的怨念。 紀安瑤知道他介意自己去閻烈的病房探望,但她已經(jīng)很遷就他了,如果不是閻歡歡在走廊上哭得撕心裂肺,讓她無法視若無睹、置之不理,她也不會出去。 如果白斯聿不知道她是為了這樣的原因才偷偷離開病房的,那么他生氣還情有可原。 可她已經(jīng)同他做出足夠的解釋了,他卻還是揪著這個點不肯松口,一定要跟她鉆牛角尖,像是要壓榨掉她周身所有的空氣,連一星半點兒的余地都不留給她。 這樣的白斯聿,讓她覺得窒息。 白斯聿的手還搭在她的肩頭上,見她沉默不語,手中的力道不由暗暗加重,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然而…… 她還能回答什么呢? 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說了。 長久的沉寂之下,紀安瑤終是忍無可忍,凝眸直視白斯聿的雙眼。 言語之中,不乏些微的委屈。 “你可以……不要這么無理取鬧嗎?能不能講講道理呢?古筱蔓的事我已經(jīng)努力不去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