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久前‘閉眼觀音’會往您所在的方向而去的原因?！?/br>
    頓了頓后又言。

    “但聽聞這股魔氣卻不是什么人都能駕馭的，它太過兇險躁動，所以如沒有正確的引導(dǎo)直接吸收，反而會引得自己自爆而亡。”

    “這段時間，教廷和狼人族暫時聯(lián)手，我又因為在天門山損失了不少血族精英，所以……希望能借助魔尊的力量，奪得皇權(quán)，將教廷和狼人一并鏟除。等事成，魔尊將為我父，為我族唯一尊奉的魔神，永生受您驅(qū)使差遣?！?/br>
    馬丁森說到這里，從單膝跪地變?yōu)殡p膝跪地，以示自己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殷暝靜靜看著匍匐在他腳邊的吸血鬼，淺眸閃過無聊之色后，微露對過往的回憶。

    ……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深入地心尋他的人只為兩件事。

    尋仇，和希望得到力量。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只是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什么，掠奪什么。

    力量，或生命。

    而所許諾的呢？

    也不過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位、財寶而已。

    剛開始的時候，他并不介意去和這些人打交道，甚至有幾百年的時間樂于坐在上位，俯視眾人不斷想向他爬來的丑態(tài)。

    父子、兄弟相殘。拋情棄愛，甚至奉獻(xiàn)自己的靈魂做他的仆人，或者將自己的妻子愛子的生命作為祭品供奉給他。

    諸如種種，他看了近千年。

    人性。

    后無聊，他也曾走下王座，做過無名小卒、富貴公子、落魄書生，甚至王侯相將。

    或至高無上，或低賤如塵。

    但，所見似乎也依舊是曾經(jīng)的兩字：人性。

    那個曾在久遠(yuǎn)的久遠(yuǎn)，跟他形容過世間各種美好的人，從未尋見。

    而他，在這滾滾紅塵中，也一直是孑然一身。

    最后這紅塵，……也依舊僅剩他一人而已。

    殷暝短暫恍神后收斂心神，神色未變，依舊神情自若的再次開口，并未讓馬丁森察覺到他一時的走神，“這也是那個周中給你說的吧？”

    馬丁森再次微微頷首，笑，“什么事都瞞不過魔尊。”

    殷暝靜默了幾息后，右手手指在扶手無聲輕點。不知怎么的就輕笑了一聲，正欲無所謂的答應(yīng)時——

    【當(dāng)然是位高權(quán)重不管事啊～︿（￣︶￣）︿】記憶里的輕松語調(diào)，但頓了頓后微收玩笑之語，笑嘆，【雖然是終極理想，但……如果這世間真出現(xiàn)什么事，……也許我還是會因為不忍心插手吧？】【……只是因為不忍心？】

    【是呀……】笑嘆，【這就像是這條烤魚，彼此毫無交集時，我能將它抓來烤熟、吃掉。且并不會為此內(nèi)疚或不安。但……如果這條魚是我養(yǎng)在水缸里的那一群，哪怕哪個不省心的小輩貪好玩兒，用石子兒扔一下。我也會出手教訓(xùn)，直接打出素云宮再說。】【哪怕……我所養(yǎng)的魚，和我現(xiàn)在烤來吃的沒任何區(qū)別，你就算現(xiàn)在將它們放回河里，也不會見到‘回頭落淚依依不舍’的戲碼，也還是會偏袒它們?！俊尽瓰槭裁?？】

    【因為……】女子笑了笑，眼睛彎彎的伸手呼嚕一把他的頭，不正經(jīng)的回答，【因為它們和你一樣，按輩分要叫我爸爸呀～】【……哼。老不正經(jīng)?！?/br>
    【噯～這話說的?！颗訃K嘖，【我充其量就是個不正經(jīng)的小姑娘，而您，才是真的老老老哦～】【有時候真想把你打出去。】

    【嘖嘖嘖。小孩子家家的這么暴躁?！颗佑中χ鴽_他搖晃了幾下手指頭后，微收斂笑意后說，【總之……如果這世間的事，我想我會因為看見而不忍心什么都不做吧。所以……】她蹲那兒摸摸下巴，故意不說后面半句，偏要惹他好奇追問。

    ——哪怕心里清楚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話。

    【所以什么？】

    【所以我才要位高權(quán)重啊，這樣我就可以閉上眼假裝看不見?！挎移ばδ樀幕卮稹?/br>
    【……我要打人了?！?/br>
    【嘖嘖嘖，天天你真暴躁。】

    ————————————————————————————

    “……”殷暝手指微頓扶手，斂眼低垂。

    已經(jīng)在等著殷暝允諾的馬丁森不由疑惑抬頭，看向殷暝，“魔尊？”

    一聲“魔尊”讓靜止不動的睫毛微掀，如蝴蝶輕扇了下翅膀，微微抖動。

    長而直的睫毛微微掀起，看向馬丁森，靜默幾息后殷暝長身而立，并朝外慢慢踱步，聲線平穩(wěn)無波，“本尊對你說的這些，都不敢興趣?！?/br>
    “……？！”馬丁森驚訝抬頭，看向殷暝，心中有些奇怪是因為什么讓他突然改變了即將允諾的話，“魔尊？”

    微思后看著他背影跪行兩步后，微提聲音，“那魔尊有什么是想得到的，仆人也會去幫您辦到的！”

    已走至門口的挺拔身影頓足后，微微側(cè)首，露出如玉的清冷側(cè)顏輪廓，恰好能讓馬丁森看見他習(xí)慣性掛在嘴邊的那分蔑笑。

    “沒有?！币箨缘_口，“我沒有什么想得到的?！?/br>
    “同樣的……”他又輕笑一聲后問，“如有，連本尊都做不到，……你？”

    哼笑一聲后挺拔聲音化為黑霧消失在原地。

    馬丁森看著裊裊黑煙，這才從地上站起，依舊是和平時一般無二的儒雅模樣，單手整理了下袖口后，看著殷暝消失的地方笑嘆，“……還好我也有兩手準(zhǔn)備?！?/br>
    他轉(zhuǎn)身，朝一邊的書架走去，掰動某個潛在的機(jī)關(guān)后，只見書架發(fā)出機(jī)關(guān)的“咯噠”聲，緩緩旋轉(zhuǎn)露出里面的暗道。

    暗道顯露的瞬間，廊壁上的油燈自動迸出火花，依次點燃一直到旋轉(zhuǎn)樓道的下方地下室。

    火光微微跳動，映照在拾階而下的馬丁森臉上，讓他臉上的斯文笑意，竟顯得鬼魅而猙獰。

    手工制的小牛皮鞋鞋跟，磕碰在石階上。沿階梯向下走了近兩層樓的高度后，面前階梯消失，到達(dá)這座古堡隱秘的地下室。

    守在這里的米夏和其他幾只嫡系吸血鬼見馬丁森出現(xiàn)后，都齊齊稱“父”，躬身退開，讓出路來。讓馬丁森走至前往。

    “如何？”馬丁森看著水族箱里的女人，眼里帶著溫和的笑意。

    米夏點點頭，回答，“她的身體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