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了四分之一的時間。他的明天無所謂了，沒有憧憬，沒有希望，得過且過，夜之盡頭，明天在遙遙招手，應(yīng)該很美好，很明亮，他卻沒有了力氣攀爬到明天。

    暮色里，高茗茗手挽陳小嘉坐地鐵二號到了青年大街，轉(zhuǎn)一號到了中街，漫步時裝飲食，一條街，吃面，炸魚皮，稻香村。

    “好吃嗎？”

    “與大連風(fēng)格很不同，吃起來也別有風(fēng)味你猜我在想什么？”高茗茗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

    “我想去你的家鄉(xiāng)，感覺一下你生活的土地，那里的天空，風(fēng)和樹，我想我都會喜歡。”

    “我的家鄉(xiāng)一個不很大，世風(fēng)不古，并不純樸，我不愿意回到家鄉(xiāng)，你不知道，青山綠水，卻是空氣都透著浮燥，世態(tài)炎涼，風(fēng)光的氣派的人物都是什么，我不愿去想這個問題，百姓男人女人苦中作樂是喝酒，打麻將，粗聲大氣，不愛讀書學(xué)習(xí)，學(xué)生們都在外地讀書，不喜歡回到家鄉(xiāng)，相互攀比，人越少經(jīng)濟也蕭條，說一片衰敗也不為過，我痛心又無能為力，所以我只想逃出去，畢業(yè)后為了留下來，找工作，租房子，只是為了能生存下來，能立足，淡薄了什么志向，我就是我。你看到了，我平凡并不偉大，對自己也沒有寄予太大的厚望?！标愋〖魏苁禽p視自己。

    “許多人都是平平凡凡，哪有那么多叱咤風(fēng)云。平平淡淡是真，我喜歡實實在在，因為我對于人生沒有過高的期許?！?/br>
    “許多的婚姻是，門當(dāng)戶對，就是有錢人找有錢人，或是有錢人找名人。我們有差別?！睂Y(jié)婚有畏懼的陳小嘉想讓這個執(zhí)著的女人知難為退。因為她在他的心里沒有位置。這樣對她不公平。

    “感情婚姻沒有一個定論，那是你的心理原因。我誰也不想嫁，除了陳小嘉?！?/br>
    “你想好了，嫁給我，沒有什么前途和幸福，不要一時沖動，走錯了路?！标愋〖涡睦镆黄浼?。

    “一直以來我也不是頭腦發(fā)熱，我不世俗。所以看重的是你，不是金錢地位。我很冷靜。你知道，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俊?/br>
    “可是，我……”陳小嘉心里空空蕩蕩。

    “你不相信我嗎？我愿用一生天涯海角追隨。只為和你在一起。”

    他不說什么了，感覺自己意識飄在云端里。

    “還是媳婦好聽，象我老公，我看了書主要是指，老年人的通稱，還有就是老北京人對太監(jiān)的稱呼。一個個什么老公老公自以為親昵的稱呼，可笑的是，女人們不明究竟的競相效仿，難聽不說。”楊照的一番論斷聽來也有道理。

    “?。肯眿D和老婆也不是一個稱呼啊。還是你的媳婦好聽。是吧。你的一番論斷聽來也有道理。”陳小嘉喜歡聽。

    “男人喜歡叫媳婦，本身就是充滿了愛意和敬意。做好男人不難，是吧？”

    “做男人，做好男人，今天你又想闡述什么觀點？”

    “男人就是說，立足社會，撐開手中有的沒有的大傘，你沒聽見電影臺詞里說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就是說要克服畏懼，給女人安全感，女人想不想這些都沒什么可指責(zé)的，女人喜歡時裝，化妝品，女人就是說撒嬌、任性、抹眼淚、吃零食，都可以成為女人的特權(quán)，我們男人行嗎？一家之主，擎天柱，最好是能賺大錢，有錢才能居高臨下，小媳婦不為五斗米憂愁見到你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綻開蒙娜麗紗的微笑，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有房子想換更大的房子。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xiàn)了呢？”

    “提高生活質(zhì)量嗎。想生活的舒適，擴大視野，和生活的空間，無可厚非。世界萬馬奔騰，七彩紛繁，我還是做質(zhì)樸男人吧?！?/br>
    “咱不去百舸爭流，安定下蠢蠢欲動的心，和你同經(jīng)風(fēng)雨，支撐下去，還是同床共枕的女人嘛。我的同事一二三大男人對于節(jié)日沒有感覺了，你沒什么能力金錢，人家眼嫁給你，為你生子，過平凡的日子，努力經(jīng)營一個家，你應(yīng)該心存感激。情人節(jié)，送送玫瑰花不難吧，縱然沒有了激情沖動，滿足一下你的女人浪漫色彩，值幾個錢？”

    “感情細(xì)膩，又能體諒女人，很難得，你在家一定是好男人。我支持。來，干一個，這，懷中無酒似乎總是不過癮?！?/br>
    “你一向不是不喜歡煙酒嗎？現(xiàn)在我們這一年一喝起來不可收拾了，說實話，喝多的時候真是難受，也更失落。我也明白一個顛簸不破的道理。”

    “什么道理？看你更象個哲學(xué)家？說出的話都充滿了哲理。”陳小嘉神色平靜。他沒有在意，對面的楊照最怕他一直以來的平靜，哀莫大于心死。一想到這句話楊照的心就涌起悲涼。

    “人不能被感情所控制，應(yīng)控制感情，我們在學(xué)校就養(yǎng)成了不飲酒的習(xí)慣，走上社會也不喜歡喝這玉液瓊漿。蕓蕓男人垂涎的杯中物我們是享受不了啊。這個習(xí)慣的前提是要用錢，養(yǎng)成，久之上癮掌握不好風(fēng)度還麻醉神經(jīng)，更不用說消磨斗志了?！?/br>
    “是嗎？”陳小嘉質(zhì)疑。

    “啊，也不正確，我失戀你失戀的時候，也借酒宣泄來的。你還想說什么？”

    “這能怪我們嗎，這精神上的痛苦遠(yuǎn)大于身體上的痛苦?！标愋〖稳绻皇怯袔追志埔馐遣豢赡苷f出這樣的話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還不是為自己找借口。我倒想看到酒后的你，說句實話，才有了幾分的真實?！痹捳f出來，他的心里生萌起傷感。為陳小嘉也為自己。

    “不過，我贊成你說的，身體上的痛苦就是再切膚之痛都是可以忍受的，而精神上的痛苦足可以摧毀人的意志。”陳小嘉一直以來明白自己的感傷源頭。

    “苦熬過那個過程就好，你總不能消沉到老，醉生夢死有什么好處？記憶減退，早衰、高血壓，酒精肝等等等等，你不見太多的人嗜酒嗜煙的座成了多少大病，我們呢因為這點潔身自好也少挨病痛，小百姓沒病就是積攢下一筆錢了，所以呢，但愿這種優(yōu)良的傳統(tǒng)發(fā)揚下去，遠(yuǎn)離錯誤，保持就是進步?！?/br>
    “保持，發(fā)揚。”陳小嘉隨和一句，他的心回落到一片靜寂。

    “說得這么陰森森呢。我們是朋友不應(yīng)該升級酒友。家里有妻有子不能任性了。我是有家的男人要循規(guī)蹈矩，我是一顆大樹，風(fēng)來擋風(fēng)，雨來擋雨，你病了，你不能工作了，你的智商下降了，你不象個男人，你就危險了，被炒職，被名除戶主的孤家寡人，要想活得假裝體面，幸福，我就得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規(guī)規(guī)矩矩。好好工作，經(jīng)營家庭?！?/br>
    “再醞釀一下，這有紙巾，擦擦淚，訴苦大會啊，這是？再說下去，你不得呼酒買醉啊。你不想喝酒也就罷了，怎么還得我要掉幾滴你煽情的冷淚來。打住。快打住。要說口材，信手拈來，你不去春晚即興演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