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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是奢貴的。 琇瑩一口就吃掉普通百姓家一年的用度,登時又有些心疼。心想這東西再好吃,也就來這么一回成了,嘗嘗鮮就是。 她向來不是口欲重的人,改而轉(zhuǎn)頭再去聽書,這一撇頭,恰好見到有一行人自門口進來。原本吵鬧的中堂霎時有三兩人站起來,然后她就聽到有人高聲喊冤。 喊冤聲中,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姓。 ——沈。 她猛然間就晃了晃神。下頭還混亂著,那撲上去的人像是被拖開,但喊冤聲仍在大堂回蕩著。 一只手就將她眼前的窗扇關(guān)上,光影與喧鬧都被隔在外邊,她抬著茫然的雙眼看手的主人。正是馮修皓。 他微擰了眉頭,柔聲和她說:“時有發(fā)生的事,所以我才不想帶你來的,嚇著了嗎?” 琇瑩緩緩搖頭,心里在想著別的事。 有人喊冤,又是稱來人沈大人,是他嗎? 會是他嗎?! 她胸口似有浪濤在涌動,激動起伏,整顆心都在發(fā)顫。 ——三叔父! 她在所有人都未料想中站起身,連帷帽都不曾戴就出沖了廂房。 屏兒芷兒守在門邊的,只來得急見到她消失在門口的粉色裙擺,上方精致的繡蝶翩然。 眾人大驚都跟了出去,喊著窈窈。 可她已經(jīng)提著裙擺跑下樓。 正文 133不見 中堂依舊是人聲鼎沸,七嘴八舌的說著剛才喊冤之人的來歷與事跡。 琇瑩跑到樓下,眼前除了跪倒在地上不起的中年男人,就只有空空通往大街的鋪門。 人呢? 剛才這個男人跪求的人呢?! 她站在喧鬧的聲響中,因奔跑呼吸急促,眼前有些發(fā)暈。她環(huán)視四周,沒有她熟悉的身影。 她不帶聚焦的雙眸就看向門外,當(dāng)即再提了裙子跑到大街上。 大街人來車往,她還撞到了好幾個圍在外頭往里瞧的路人。 還是沒有。 根本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 馮修皓幾人終于也追了出來,見她眼神茫然看著四周,惶惶得如同被人丟棄的小動物一樣。那樣的神色,可憐得叫人心碎。 “窈窈,怎么了?”馮修皓來到她身前,要將帷帽給她戴上。 琇瑩眼中已聚起了水霧,抬頭看見青年的那雙鳳眼,這瞬間,積壓了幾年的情緒終于暴發(fā)了。她在心中筑起的自欺防線亦跟著崩塌。 她失態(tài)蹲下身,哇一聲大哭。 什么沈君笑很忙,忙讀書,忙朝務(wù),都是她自己騙自己的。 是他不要她了。 從她回周家起,他就不要她了! 他分明是避而不見,是在躲她??! 小姑娘眼淚珠子斷線了似往下落,滴在她的簇新的裙子上,滴落在地面上,很快又被熱氣蒸發(fā)無蹤。 馮家?guī)孜簧贍斠娦”砻猛蝗豢薜媚敲磦?,都怔懵在原地,是馮修皓先回過神來,將她穩(wěn)穩(wěn)抱起送到馬車上。 其實他知道她為什么會大哭,為什么會顯出那無助的可憐神色。 剛才中堂的sao動他聽得清楚。 一切都是由喊冤的男人那句沈大人而起。 她是想起沈君笑了吧,那個她在沈家一直為她護航的三叔父?,L瑩在沈家的事他聽父親說得過的,沈君笑待她真的是好,但他姑父與父親是不會讓他們再來往的。 怕琇瑩的身份被人識破,到時對他姑母與這表妹都極不利。 沈君笑倒也是明白人,自此真斷了與琇瑩的聯(lián)系,而這個少年,不過三年就已經(jīng)升到刑部主事。他是個極有手段和心思深沉的。 到了刑部,光這兩年就有多少官員倒在他手中了。 馮修皓也是經(jīng)常能見到沈君笑的。少年人和他一樣有雙鳳眼,常抿著冷硬的唇線,給他的感覺只有清冷無情。 馮修皓想得神色微沉。這樣的人,還是離琇瑩遠遠的好,即便當(dāng)年他再疼愛琇瑩,可人心是會變的。 “窈窈,別哭了。你還有表哥在,表哥會永遠護著你的,窈窈不要怕?!瘪T修皓將哭得縮成一團的小姑娘輕輕擁到懷里,一聲一聲低低安撫著。 在馮修皓眼中,琇瑩就是他的小表妹,討人喜歡的小表妹。父母卻很早之前就告訴他,希望他將來娶了這個表妹。 他知道父母的心思,不過是怕小表妹將來無人依靠,被人欺負。而他在得了護國公世子加封后,他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婚姻是由不得自主。 娶表妹也好,娶別家的姑娘也好,其實都一樣的。 所以見到這與自己年歲差大截的小表妹,他心中也未起過任何波瀾,只按著父母所想,等她長大。 可就在這刻,他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就好像是她落下的眼淚砸在他心尖上,激起那一湖的死水。她柔弱無助,站在街頭惶惶的神色叫他心碎。 是從未有過的陌生悸動。 “窈窈?!瘪T修皓擁著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姑娘再輕喚一聲。 僅僅兩字含著他從所未有的堅定,以后就換他好好護著她。 “——大人?” 一輛簡單的青蓬馬車內(nèi),著青色官袍的傅凌小心翼翼喚撩著簾子往后看的少年大人。 他在刑部任正八品照磨一職,掌核對文卷,計錄贓贖之事,官階是十分低的。自沈君笑來后,他就在當(dāng)中多名同職同僚中,被指給了沈君笑專用,幫沈君笑理一切他接手案件的文卷等事。 沈君笑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才放下簾子,清冷的鳳眼難得閃過情緒,問:“剛才是不是有姑娘家的哭聲?” 傅凌一怔,細細回想著說:“回大人,下官沒有聽見?!?/br> 街上人來人往的,哪來的姑娘家哭聲,反倒是那個男人的喊冤聲還在耳邊,讓他到現(xiàn)在都腦殼疼。 少年聞言嗯了一聲,想來是他聽差,便不再說話了。 他向來寡言,自從琇瑩離開沈家后,性子越發(fā)清冷,有時一日不開口也是有的。 他沉默著,對攏在袖中的手碰到一個東西。是玉雕的一塊玉佩,青竹紋,上邊還有平安兩字。那字跡和他的字有五分像。 是琇瑩今年讓芷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