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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銘心情大好。 黎瓊戈喂他吃完早飯,收拾東西,拿紙給自己擦干凈手,然后搬了椅子做到離窗邊半米的地方,翹著二郎腿,和祁銘對峙。 祁銘看她這架勢,笑了,“你干什么?” 黎瓊戈拍拍床面,然后端起架子,一臉嚴肅,“跟你說正事,你嚴肅點。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劇!?/br> “哦?”祁銘皺了下眉,“你想談什么?” 黎瓊戈雙手環(huán)胸,一只手在另一只手臂上敲敲,“談什么……” “就談?wù)勀惝斈旮ッ绹伎匆娏耸裁窗???/br> 黎瓊戈昨天聽郭乾說了當年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他明明去過美國,沒理由找不到自己,如果找到自己沒理由不現(xiàn)身又離開。 被抓進監(jiān)獄的祁母在她走后又做了些什么,她在美國的消息是祁母故意露給祁銘的,所以祁銘一定看見了什么,回來后才會那么折騰自己。 祁銘一愣,沒想到是這件事。 當年的事,一直以來算是他們之間的雷區(qū)。 她摔傷腿的這些日子,兩個人都有意識的再逃避這個問題,誰都不肯,也不敢去碰,生怕揭了傷疤,就再也沒辦法和對方在和平相處下去。 祁銘偏過頭,有些不想談?wù)撨@個問題。 很多東西,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沒必要,再多拉一個人一起難受。 黎瓊戈此時倒顯得異常冷靜和成熟。 “祁銘,你想瞞到什么時候呢,我既然都知道了你去過美國,你還藏著有用嗎?我還知道我的行蹤是你媽透露給你的?!?/br> 黎瓊戈直直盯著他。 “你放心,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你是你,你媽是你媽,我如果真的遷怒于你,我現(xiàn)在不會坐在這兒,你明不明白,這件事,我們倆,沒說清,大概也就只能到現(xiàn)在這步了?!?/br> 她擰著眉,眉眼間都是嚴肅。 “她不是我媽?!逼钽戇@時候反而像個孩子一樣,擰著頭,不肯看她。 跟著又重復(fù)了一遍,“她不是我媽?!?/br> 黎瓊戈聽著這話有淡淡的心酸。 “阿黎,這世界上,除了你,沒人對我是真心的?!逼钽懘怪燮?,睫毛打在下眼瞼上,一片陰影。 他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悲哀,很難想象這是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祁銘。 黎瓊戈聳聳肩,“除了我,我想郭特助對你也挺真心的。”祁銘可以算是郭乾的伯樂。 “……”這就像一個冷笑話,祁銘被她搞得好尷尬,剛才那點悲哀的氣質(zhì)就顯得有點傻逼了。 黎瓊戈摸摸鼻子,她果然不適合冷幽默。 “當我沒說,你接著說。” 祁銘陷入回憶里,不緊不慢,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件一件把當年她出事后發(fā)生的事說給她聽。 黎瓊戈晃著腳,等他說完了,收了聲,向她看過來。 她才慢悠悠的,牽著嘴角問他,“說完了?” 祁銘就點點頭。 黎瓊戈皮笑rou不笑地扯著嘴角笑,劈頭蓋臉地逮著他一頓罵,“祁銘,你是傻逼吧?我建議你去掛個腦殼,順便倒倒你腦子里進的水?!?/br> 額…… 祁銘不知道反駁什么。 “我因為你被那女的折騰成那樣了,我都沒有尋思覓活的,你不就是看見我和小鮮rou在一起嗎,還什么出格的事都沒做,你就回來這么折騰自己,我又看不見,有意思嗎?” “折騰壞了,舒服了?” 祁銘趕緊搖頭,“不舒服?!?/br> 黎瓊戈就看著他冷笑。 兩個人的角色似乎對調(diào)了,以前都是祁銘這么一副大人的口吻教訓(xùn)她的。 丫的,可算是給她機會報仇了。得把那些年挨得罵都趁這個機會找回來。 她越罵越起勁兒,祁銘聽著聽著就聽出了不對勁兒來。 他嗤了嗤牙,朝她咧嘴笑了笑。 他很少這樣露出這樣少年人一樣的笑容。 黎瓊戈不得不承認,雖然祁銘上了年紀,但那品相還是極好的,他這么笑,迷惑力十足。 她一時間就忘了自己罵到哪兒了。 祁銘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里帶。黎瓊戈鬼使神差地就往他懷里鉆。 然后剩下的準備罵他的話全被他用嘴堵回去了。 “祁總,祁家——”來人了…… 額…… 推門而入的郭乾有點尷尬,“打擾了,當我沒來過……” 鬼知道祁銘現(xiàn)在這狀態(tài)還會和黎小姐做別的…… 第59章 祁家的人聽說祁銘醒了,來了一堆人。 咋咋呼呼地擠進病房一群人。 黎瓊戈掃了一眼,昨天那個堂哥不在。 黎瓊戈讓到了病床另一邊,隨手拿了個蘋果開始削。 祁家的人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祁銘啊,你總算是醒了,你不知道我們昨天有多擔(dān)心。”第一個登場的是祁家大伯,他走到病床邊,握住祁銘的手,說得很是深情。 黎瓊戈嘲諷地笑著。 “就是啊,我們昨天都在醫(yī)院忙活到半夜才回去,就怕你有個三長兩短?!苯又瞧钽懙男∈?。 祁銘冷眼看著他們那副嘴臉,一言不發(fā)。 “祁銘。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這公司已經(jīng)因為你的事,今天股票一開盤就跌了兩個百分點了?!?/br> 說這話的是祁銘的大伯母。 祁銘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 祁柔在沙發(fā)上坐著,翹著一只腿,臉上的表情頗高傲,把玩著自己的指甲,“你還行不行啊,祁銘,你要是不行,公司就給別人管,你可別讓我們都跟著你喝西北風(fēng)?!?/br> 黎瓊戈看她十分不順眼,昨天晚上真該抓著這人一起扇的。 她低頭處理手里的蘋果,不過也不忘諷刺回她:“要是沒他,你們確實喝西北風(fēng)呢。” 祁柔那個脾氣,立即就要炸,被祁銘大伯母一個眼神止住。 祁柔哼哼唧唧地,不樂意極了。 祁銘橫了她一眼,“祁柔,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嗎?” 祁柔一直覺得自己年長祁銘幾歲,是長輩,一直端著做jiejie的架子,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教訓(xùn),覺得羞辱,一時氣不過,站起來指著祁銘鼻子尖罵。 “祁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她才是個外人,你幫著她一次次的罵我?” 祁銘眼皮都懶得抬,接過黎瓊戈遞過來的蘋果。 一點面子都沒給祁柔留,“在我這兒,你才是外人。你們也別在這兒表演對我有多關(guān)心了,關(guān)系到底怎么樣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再說你們到底是來關(guān)心我身體還是來關(guān)心我手里的股份,你們自己比我清楚吧?” 祁銘直接和他們撕破了臉,看著他們那副難看的嘴臉,實在反胃。 祁老爺子拿著拐棍敲敲地面,低聲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