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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歡呼雀躍著。 “你在干什么?”他踮著腳踩著山石幾步跳躍了過去,問道。 蹲在地上的女孩子聞聲抬起頭。 四目相對,邵銘清微微一愣,雖然才三天不見,眼前的女孩子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并不是說她不一樣是穿的衣服換成了對襟短襦和扎著褲腳的長褲,不再像當(dāng)初謝家大宅里的閨閣小姐,而是更像山野村姑。 而是……精神。 “你看,是野地瓜?!敝x柔嘉說道。 雖然面罩遮住了她的臉,但那翹起的嘴角,也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笑意。 找到了野地瓜也能這么開心,被家族驅(qū)逐舍棄扔在山里,不僅沒有枯萎,反而越來越生機(jī)勃勃。 他果然沒看錯(cuò),這女孩子真是有意思,好玩,好玩。 邵銘清也笑了。 “野地瓜是什么?”他問道。 第八章 山樂(盟主12打賞加更) 籃子里很快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果子,謝柔嘉制止了江鈴再摘。 “看山的大娘不是說再長一段會更好吃?!彼f道。 江鈴點(diǎn)點(diǎn)頭,將藤蔓放好。 “小姐,那邊還有些蘑菇我去摘。”她說道,“這樣就能做一鍋湯了。” “你摘完了記得讓看山大娘看一下,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謝柔嘉叮囑道,“我去撿柴了?!?/br> 江鈴應(yīng)了聲,挎起籃子向另一邊走去。 “你的丫頭對你挺放心啊,也不怕你摔了碰了,這才多久就真不把你當(dāng)小姐看待了?!鄙坫懬逍Φ?,跳下山石看著越過自己向上而去的謝柔嘉。 “本來就不是小姐嘍?!敝x柔嘉說道,低著頭伸手撿柴。 邵銘清晃晃悠悠的跟上,一抬腳將一根枯枝踢過來。 “這里有一根?!彼f道。 枯枝落在了謝柔嘉一旁的地上,謝柔嘉看了眼彎身伸手撿起來,看著手里的柴差不多了,便半跪下來用樹藤纏捆。 “你竟然撿起來了?”邵銘清笑著蹲在她前面的山石上,“我剛才的動作像不像喊你嗟來食?” 喊一聲嗟來食的人至少用的還是手,他用的可是腳。 “你不是應(yīng)該撿起這根柴打花我的臉嗎?”他說道,嘖嘖兩聲,“真是人窮志氣短啊。” 謝柔嘉用腿壓住柴。 “哦,你是這個(gè)意思啊?!彼е勒f道,用力的將藤蔓打個(gè)結(jié)。 邵銘清哈哈笑了。 “我不是這個(gè)意思?!彼f道。 謝柔嘉站起來。將柴背在身上。 “對了邵家少爺?!彼f道,“你把水英帶走吧。” 邵銘清哦了聲。 “你現(xiàn)在不游水了?”他問道。 “游啊?!敝x柔嘉說道,背著柴往山上走,“不過不是為了……為了游水而游了,我現(xiàn)在游水就是撈魚?!?/br> 不是為了挽救誰了,而是為了自己。 邵銘清哦了聲,踩著枯枝落葉跟上她。 “現(xiàn)在不行。”他說道。“我?guī)Р蛔咚?。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的礦上呢,我那邊都是男人們,她還不如跟著你們住方便。” 謝柔嘉停下腳看向他。微微張開的嘴顯示了她面罩下的驚訝。 “你現(xiàn)在在這里的礦上?”她問道。 邵銘清也是瞪眼。 “當(dāng)然啊,若不然我這些日子難道是特意為你來的?”他義正言辭說道,“我有這么無聊嗎?” 沒有嗎? 謝柔嘉愕然。 “你來這里的礦上做什么?”她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托你的福。我有機(jī)會救你jiejie,你爹…謝家大老爺和大夫人為了獎(jiǎng)勵(lì)我。允許我在謝家的產(chǎn)業(yè)里隨便挑。”邵銘清笑道,跳上一塊山石,“所以我就挑了這里了?!?/br> 謝柔嘉不由跟上他幾步。 “你挑了這里?”她問道,“你怎么挑了這里?” 在夢里她雖然沒注意邵銘清一開始來她家是在哪里做事。但絕不會來礦上,那些砂行才是謝家的重中之重,更何況聽這意思。父親母親還是有意讓邵銘清入贅的,那樣更不會讓他來只跟天地山石打交道的礦上了。而應(yīng)該是跟錢和人打交道的砂行。 再退一步說,就算是真選了砂礦,也不該是郁山這里的廢礦。 他,是怎么回事? 謝柔嘉看著眼前站在山石上,林間日光照耀著的少年,有些迷茫。 “這里怎么了?”邵銘清笑道,“這里可是郁山,郁山啊,當(dāng)初大巫清的第一個(gè)朱砂就是從這里挖出來的,既然要來謝家,怎么能錯(cuò)過這個(gè)地方,我早就對這里很感興趣了?!?/br> 他說完看著女孩子面罩下那雙眨啊眨的眼,伸手扯過樹枝敲向她的頭。 “你不會以為我還遵守只和二小姐玩不和別的姐妹玩的話吧?” 謝柔嘉有些惱怒的伸手撥開他的樹枝。 “我倒是沒忘我說過的話?!鄙坫懬逍χ鴮渲σ粧?,“只不過,你可不是二小姐了。” 謝柔嘉看著他一刻,忽的笑了。 “你這個(gè)孩子啊?!彼謬@口氣,卻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背起柴繼續(xù)邁步。 邵銘清卻被那一聲嘆氣和孩子說的愕然。 還有比被一個(gè)比自己小的小孩子感嘆自己是個(gè)孩子的更可笑的話了嗎?可是為什么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一點(diǎn)也不好笑,就好像眼前發(fā)出感嘆的真的是個(gè)歷經(jīng)滄桑的成年人。 十二歲的女孩子彎身弓背拖著柴吃力的向山上走,林間日光斑駁照在她身上,身形越發(fā)顯得瘦小單薄。 見鬼了!邵銘清搖搖頭,跳下山石跟了上去。 爬上山頂,眼前豁然,謝柔嘉將柴扔在一旁,深深的吐口氣。 山谷里一聲聲的號子隨著山風(fēng)傳來,就好像從未斷絕過一般。 “這有什么好看的?你每天都要來?!鄙坫懬鍐柕?,看著趴在一塊山石上認(rèn)真看著山谷的女孩子。 “喜歡?!敝x柔嘉說道。 邵銘清咦了聲。 “誰喜歡?”他問道。 想起上一次這少年跟自己爭論喜歡和我喜歡似乎是昨日的事,原來我喜歡的別人并不喜歡,所謂喜歡也不過是笑話一場。 更可笑的是連這個(gè)時(shí)時(shí)刻刻視為仇人的少年人都看得清楚。 “你走吧走吧,自己玩去吧?!敝x柔嘉擺擺手。 “老話說一夜白頭,不過你現(xiàn)在裝一夜老成有點(diǎn)太可笑。”邵銘清笑道。 一夜老成? 她曾經(jīng)在夢里過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