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方才提醒謝柔惠的那個,謝柔嘉想起來,這是謝瑤,西府三叔祖父那邊二房的次女,比她和jiejie大兩歲,今年十三歲,是這學堂里姊妹們中最大的。 “要是沒有jiejie你提醒我,我就是會背也不知道背哪個啊?!敝x柔惠笑嘻嘻說道。 這話讓周圍的小姑娘們看謝瑤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羨慕,但謝瑤卻沒有什么激動,笑了笑沒說話。 “說這些有什么用?!?/br> 一個不同于謝瑤那般細聲細氣的聲音插過來說道,謝柔嘉看過去,見這是倚在謝柔惠書桌左邊的一個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的身形如同她的聲音一般,有些粗壯,相貌平平,擱在這花團錦簇的學堂里反而格外的眨眼。 聽到這沙啞的聲音,看到這相貌,謝柔嘉不用想,立刻認出她了。 這是二叔的長女,東府的三小姐謝柔清,與她和jiejie同歲,天生啞嗓。 “你怎么遲到了?”謝柔清接著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不高興。 對于這毫不掩飾的指責,謝柔惠并沒有不高興,依舊笑嘻嘻。 “就是遲到了嘛?!彼f道。 卻沒有說是因為什么。 謝柔清哼了聲。 “裝什么好jiejie啊?!彼f道,“又被二小姐拖后腿了吧?” 所有人的視線便轉(zhuǎn)向謝柔嘉。 謝柔嘉正一面打量姊妹們一面翻找記憶,突然發(fā)現(xiàn)視線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不由一愣。 “什么?”她問道,沒聽清謝柔清說的什么,只聽到提自己的名字。 “沒有,嘉嘉說要來上學,這是高興的事,她這么久沒來了,東西總要收拾的吧,還要問問大夫有沒有事?!敝x柔惠含笑說道。 謝柔嘉恍然,原來jiejie讓她收拾東西稍等一刻,是去做這個了,還特意去問大夫。 謝柔嘉心里暖洋洋甜絲絲,又覺得jiejie還是因為自己受了連累,其實她不該就那樣突然喊出要去上學的,應(yīng)該今天說,明天早上再來,這樣就不會突然了。 她忍不住喊了聲jiejie。 “都是我羅嗦?!敝x柔惠接著說話,沖她做了個安撫的眼神,再轉(zhuǎn)頭看謝柔清,“這才遲到了,我又疏忽忘了讓丫頭來和先生告假,所以先生罰我是罰對了?!?/br> 不過這話可沒有得到眾人的認同,圍在一起的女孩子們便發(fā)出議論聲。 “果然是怪她!”在這其中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 大家看過去,見是那位一起被罰站的四小姐謝柔淑。 “總是處處添亂。”謝柔淑接著說道,被先生呵斥以及被罰站的羞惱憤怒全部對準了謝柔嘉,“你上什么學啊,既然病了就好好的養(yǎng)著吧。” 謝柔嘉訕訕。 “我好了啊?!彼f道,“我下次早點來,絕不遲到了。” “沒病還不來呢,如今病了你還裝什么愛學習啊?!敝x柔淑哼哼氣道,不肯就此罷了。 “愛學總是好的,四meimei別這樣說?!敝x柔惠說道,“這次都是我的疏忽,要么該勸meimei明日來,要么改給先生告?zhèn)€假,都是我的錯。” “是啊。”謝瑤也跟著說道,“四meimei你也說了,二小姐才病過,這樣都不肯耽誤功課,是好的?!?/br> 見她們開口了,其他姊妹也都紛紛說是啊是啊。 “謝柔淑,你被罰站是你惹惱了先生,可不該怪到二小姐身上?!庇腥诵Φ?。 謝柔淑氣的跳腳。 “我又不是因為我怪她的,我是替大jiejie不平?!彼饴暫暗?,“大jiejie這么好,卻總是被她拖累,她偏偏還一點也不知錯?!?/br> 謝柔惠聽不下去了,站起來皺眉。 “四meimei,你說什么呢,我沒有被meimei拖累?!彼f道。 謝柔嘉覺得頭大,以前那些記憶更加清晰了,她在學堂就是這樣,不是被先生責罰,就是跟姊妹們吵架,吵完了又被先生責罰,自己學不好,也帶累的jiejie勸架說和焦頭爛額,所以她很不喜歡上學,越不喜歡越學不好,越學不好越被責罰容易吵架。 以前的她還沒有失去過,不知道眼前這個讓她煩惱的事情其實回頭看根本就不算個事。 是啊,姐妹說的沒錯,先生罰的也沒錯,她的確是不好,是她拖累jiejie的。 “是,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彼粗x柔淑認真說道,“四meimei原諒我這一次吧?!?/br> 謝柔淑愣了下,似乎沒聽清她說的什么。 “這次是我不對,先生罰我,四meimei生氣都是應(yīng)該的,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敝x柔嘉再次說道,“四meimei別生氣了?!?/br> 這次不止謝柔淑驚訝,其他姐妹也都瞪大眼。 “你看,二小姐也知道錯了?!?/br> 謝瑤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一瞬間的沉默。 “四meimei別生氣了?!?/br> “是啊,我就說嘉嘉很懂事的。”謝柔惠也笑道。 謝柔淑還想說什么,一旁的謝柔清輕咳一聲。 “別吵了,像什么樣子,還是快些寫今日的功課吧,寫不完,都要被先生罰?!彼致暣謿庹f道。 “哦是啊,快些寫吧,我們已經(jīng)寫了一節(jié)課的,惠惠你們還沒寫呢,別來不及?!敝x瑤說道,一面忙抬腳邁步,對著謝柔惠一笑,“我不耽誤你們了。” 耽誤謝柔惠寫功課可擔不起,頓時其他人也都忙散開了。 謝柔淑瞪了謝柔嘉一眼。 “我要是寫不完,也都你害的?!彼龖崙嵳f道。 謝柔嘉忍不住笑了。 “好啊,是我害的。”她說道。 謝柔淑看她的眼神更為怪異。 “果然是中邪了?!彼滩蛔∴止镜?。 門外傳來清脆的咳嗽聲,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探頭進來。 “先生說寫不完功課不準回家?!彼嗦暣鄽庹f道,不待這些小姐們說話掉頭蹬蹬就跑了。 屋子里響起小姑娘們氣憤的抱怨。 “一天的功課怎么抄寫的完?” “憑什么不讓回家!” “老酸牛!” “其實也沒什么啊,這里就是咱們的家嘛,他說著話等于沒說?!?/br> 小姑娘們抱怨著偶爾還噗哧的笑,不過手里的動作卻不慢,展開紙張,提筆,一面嘀嘀咕咕的說話一面筆下不停。 謝家的孩子都是五歲啟蒙,女孩子稍晚一些,七歲開始識字,如今這里面最小的也九歲了,在這學堂兩年多,先生是什么脾氣性子,家里人對學堂和先生是什么態(tài)度,大家都再清楚不過了,那些受不了都已經(jīng)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