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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不一樣,她一句俏皮話也沒說,只說趙煜和趙桓的趣事。 趙煜快兩歲了,正是可愛的時候,但卻因為體弱不常出昭和宮,太后一年里能看見他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姜皇后對這個長孫的態(tài)度模糊不清,不像是喜愛也不是全然忽視,平日里不見她去昭和宮里看看,三五不時的派個嬤嬤過去就算是關心過了。 太后雖然關愛趙煜,但見不著人總是遺憾,如今沈瑩補上了這個缺憾,太后自然滿意。 “咱們煜哥兒像足了他父親,平日里也不怎么愛說話,殿下想盡了法子,又是逗又是哄的,偏煜哥兒是個再穩(wěn)重不過的性子,愣是舍不得開口,殿下急的都要責罰丫頭了,他才喊一聲‘父親’,就這一聲,可把咱們殿下給樂得,一晚上都抱著煜哥兒不撒手呢?!?/br> “煜哥兒確實像他父親,老大小時候也是個穩(wěn)重的,哀家還記得,他兩歲的時候,皇后抱著他來宮里看哀家,哀家拿了個果子給他,他也不吃,就緊緊攥在手里,哀家就問他‘你怎么不吃?。俊阒浪趺凑f的?他說,‘留給父親吃’.......” 趙煜的身體一直是太后的一樁心事,皇家的孩子只要會說話了,沒有哪個像趙煜一樣不愛開口的,太后擔心是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現(xiàn)在叫沈瑩這么一說,擔憂立時去了一半兒。 一上午,皇家婆媳三代的話題就沒從趙煜的身上移開過,連太妃都跟著問了幾句。 原本看見沈瑩帶著徐媗來,楊熙還有點擔心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但沈瑩后來的言行可以說挑不出一絲兒錯來,句句不離皇長子和子嗣,連帶徐媗來的目的都是為了肚子里孩子,這樣的孫媳婦,哪個婆婆會不喜歡,到了后來,連皇后都顧不上徐媗了。 徐媗也不敢在慈恩宮里放肆,只能如楊熙一般做個透明人,看著沈瑩討了太后的歡心。 太后一高興,中午留了眾人用膳,皇后借口還有宮務,順帶將徐媗也帶走了,太妃,楊熙,沈瑩陪著太后用的午膳。 用罷飯后,婆媳倆回府,沈瑩回昭和宮。 出了慈恩宮大門,沈瑩笑盈盈的看著太妃道:“太妃娘娘您先走著,我還有幾句話要跟她說。” 太妃看了楊熙一眼,暗含著些許擔憂,楊熙微微搖了搖頭,沈瑩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找她。 “行,那我就先走一步,”太妃對楊熙道:“你們倆也該好好說說話兒了,”又對沈瑩道:“只有一條,你得替我看著她,她現(xiàn)在只要沒人管著,就愛在外頭亂走,宮里貴人多,別叫她沖撞了誰?!?/br> 楊熙點點頭:“母親先回去歇著,我一會子就回去?!?/br> 沈瑩笑臉不改:“我知道了,太妃娘娘盡管放心就是?!?/br> 太妃這才不放心的走了。 “請吧,”沈瑩做了個請的姿勢,率先走向了映華池走去。 楊熙一言不發(fā)的跟在后面,直到沈瑩走進映華池旁的朝日亭。 “請坐,”沈瑩先叫楊熙坐下,又讓丫頭們都到亭子外頭去,相思青黛自然要看楊熙的意思,楊熙點了頭她們才敢離開。 “這兩個丫頭倒是忠心,”沈瑩輕笑了一聲,“我沒記錯的話,那相思應該就是當年太妃派來的罷。” “相思原是母親的丫頭,”說是當年,其實也就是前年的事兒,張氏被沈洵軟禁,成國公府大權為妾室所掌控,楊熙要了相思來,一是為了震懾沈洵,二是......方便與趙穆通信。 思及往事,兩人都沉默下來。 片刻之后,沈瑩先開了口:“我找你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有一樁要事,要與你商議?!?/br> 楊熙道:“你說罷?!?/br> 沈瑩重新?lián)Q上笑臉:“其實也沒有別的事,你也知道,我們殿下雖然得陛下看重,但......世事無常,不到最后到底沒個定數(shù)?!?/br> 楊熙點點頭:“嗯?!?/br> 沈瑩又道:“想來你也明白我的處境,宮外有廖氏齊氏,宮里還有徐氏,不說寸步難行,也是艱難無比?!?/br> “......嗯?!?/br> “我過得艱難,但我們殿下又能比我好多少呢,承慶宮步步緊逼,殿下念著兄弟之情一再退讓,可他們竟不知感恩,反而變本加厲的作惡!”沈瑩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楊熙心沉了沉:“皇長子殿下寬厚大度?!?/br> “唉,寬厚有什么用呢,碰上那狼心狗肺的,還不如一開始就叫他怕呢,”楊熙面色微變,沈瑩暗自得意,復又笑道:“看我,瞎說些什么,今兒找你來,不是跟你倒苦水的,我想著,我們殿下過得不易,若是有人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興許能讓他松快些?!?/br> 楊熙沒言聲,沈瑩的意思,她大概懂了,這是要把趙穆拉進皇長子的陣營。 半天等不到回答,沈瑩以為她不愿,立時沒了笑臉:“是我癡心妄想了,恒王殿下多貴重的身份,哪里能干這些瑣碎小事。” 楊熙嘆口氣,沈瑩在太后面前進退得體,言辭合宜,怎么到了她面前就這么沉不住氣呢。 “娘娘這樣做,皇長子殿下知道么?” “我為他分憂是我的事,讓他知道豈不是我故意表功了?!?/br> 楊熙再嘆了一口氣:“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娘娘當明白這個道理,”皇長子如今的勢力都在陛下的容許之內(nèi),但若超出了陛下能容忍的度,后果不堪設想,而趙穆,絕不在陛下能容忍的范圍之內(nèi)。 沈瑩手心里出了一層薄汗,嘴里卻強辯道:“王妃是不是危言聳聽了,殿下和恒王是堂兄弟,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之間本就該互相扶持,同心協(xié)力的?!?/br> “娘娘,這是皇家?!?/br> 皇家只有君臣,沒有兄弟骨rou。 沈瑩愣住,半晌才道:“既如此,王妃只當我沒說過這話?!?/br> 楊熙頷首道:“自當如此,娘娘今兒只是找我敘舊,無關其他?!?/br> 宮里人多眼雜,沈瑩與她在朝日亭單獨說話,不出一刻便會人盡皆知,好在她們有一層表姐妹的關系,倒也說得過去。 沈瑩起身要走,楊熙又道:“娘娘今后,還是先與皇長子殿下商議過,再做決定不遲?!鄙颥撌勤w桓的妻子,若是再像今天這樣擅自做主,趙桓知道了會怎么想,會不會嫌她越俎代庖,多此一舉。 “受教了,”留下硬邦邦的三個字,沈瑩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熙獨坐片刻,也帶著丫頭們回去了。 這件事就此成為兩人的秘密,沈瑩不提,楊熙也不曾聲張,哪怕很多年以后,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們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沈瑩剛在昭和宮站穩(wěn)腳跟,四皇子趙栯的婚期便到了,楊熙隨大溜兒吃了一頓喜宴,然后回府里繼續(xù)養(yǎng)胎。 沒過幾天,新來的四皇子妃梅氏就取代了齊諺,成了妃嬪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