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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一個親族俱亡的女子,而且,這女子與刺客關(guān)系緊密,有同伙的嫌疑。 陛下會殺了她,楊熙知道,不管是為了不留后患,還是為了趙穆,陛下一定會殺了她。 所以才讓她避著趙穆,不讓趙穆看到她。 或許,她今天走不出乾正宮了......為今之計(jì),最要緊的便是在陛下下手之前,盡量把沈家和阿凌摘出去。 短短幾息之內(nèi),楊熙便做好了赴死的決定,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但她依然有些害怕,不知道陛下會用什么法子了結(jié)她,聽說宮里最常用的是毒酒和白綾,這里是乾正宮,陛下應(yīng)該不會賜她一根白綾,那么就是毒酒了。 臨死之前,希望陛下能賜她一杯好酒罷...... 這里楊熙在想自己的死法,那邊趙穆也進(jìn)了大殿。 殿里太寬敞,屏風(fēng)離得又遠(yuǎn),加上頭暈眼花,楊熙蹲在后頭只能聽見聲音,看不清他們的神情。 她不知道,大殿上的弘正帝和趙穆臉上的神情都算不上好。 趙穆一撂衣袍,端端正正的跪下道:“臣趙穆,參見陛下?!?/br> “平身,這不早不晚的,你來干什么?”弘正帝又拿起大理寺呈上來的折子,仿佛看得正入神。 “臣......”趙穆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沒有楊熙的身影,心里頓時(shí)驚慌不已,也顧不得其他,急急道:“臣此次前來,是請陛下為臣賜婚?!?/br> “賜婚?”弘正帝驚得不輕,險(xiǎn)些摔了手里的折子。 這幾年太后總催他成家,一直被他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別說娶妻納妾,他身邊兒連個房里人都沒有,比廟里的和尚還清心寡欲,今日卻突然請他賜婚......弘正帝瞟了一聲屏風(fēng),心里一沉。 “怎么,你等不及了,倒也是,沈家那個姑娘也大了,現(xiàn)在成親也使得,”弘正帝故意提起沈瑩,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在此之前,弘正帝一直覺得趙穆娶沈家那丫頭太委屈他了,才拖著沒有賜婚,現(xiàn)在看來,還不如早早地給他們賜婚算了。 趙穆如何不明白陛下的言下之意,這三天來,楊熙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樣,讓他生平頭一次知道什么是恐懼...... 怕她再也無法醒來。 楊熙昏迷三天,趙穆的心便像是在苦水了泡了三天,好不容易有了她醒來的消息,趙穆還來不及欣喜,卻又聽見青黛說楊熙不見了。 一瞬間,趙穆就明白楊熙要干什么,她要去尋死,不會錯,那女人從來就是這樣,對自己的處境一清二楚,知道什么時(shí)候該做什么。 趙穆不敢耽擱,急忙往皇宮奔來,生怕晚一刻,楊熙就沒了。 陛下這句話,讓趙穆定下心來,楊熙應(yīng)該還活著,否則陛下用不著拐彎抹角的提醒自己。 他趕上了,楊熙不會死,他不會讓她死。 趙穆一拜到底,頭抵在地上,鄭重道:“臣愛慕秀女楊氏已久,愿娶她為妻,望陛下恩準(zhǔn)?!?/br> 弘正帝沉下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一個丫頭而已,弘正帝原本不放在心上,即便這個丫頭身份特殊些,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少年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過幾天就忘了,真正讓他不虞的,是趙穆的行為。 趙穆是他胞弟唯一的子嗣,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也是他最得意的晚輩,他以為趙穆應(yīng)該如他預(yù)料的那樣,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可現(xiàn)在呢,深陷于兒女情長之中,為了一個女子,不惜違背自己,違背親生母親。 “你老實(shí)說,是不是那丫頭引誘的你,朕就知道,那丫頭一看就是個心眼兒多的,你以前不是最恨這樣的女子,怎么還是著了道兒?” “不,不是她引誘的臣,是臣......守不住本心,她知道臣的心思后,不肯再見我,此番進(jìn)宮,也是為了避開臣,”楊熙那日的決絕還歷歷在目,趙穆只要一想起來,心里便是一疼,只覺得喘氣都有些困難。 弘正帝一聽楊熙拒絕了趙穆,簡直比趙穆被引誘了還氣,他怒極反笑:“就這么個丫頭,值得你來求朕?朕看你是魔障了才胡言亂語,”這臭小子,竟然被個丫頭嫌棄成這樣,真是丟他老趙家的臉面。 “臣沒有魔障,自四年前在成國公府見到楊氏起,臣對她便一見鐘情,再難忘懷,”趙穆依舊埋著頭,嘴里卻異常堅(jiān)定:“臣今生,非她不娶。” 弘正帝拿過茶盞摔在趙穆面前,指著他道:“好啊,你這是翅膀硬了,還敢威脅朕了,”原本三分的怒意也被氣出了十分,聽聽,這叫什么話,非她不娶,這意思,他不賜婚,這臭小子就不娶媳婦兒了?! 趙穆硬邦邦的回道:“臣不敢。” 弘正帝氣得吹胡子瞪眼:“福祿,朕的鞭子呢,把朕的鞭子拿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朕看他是皮癢了?!?/br> 福祿哪里敢真去拿鞭子,陛下正在氣頭上,打了恒王,過后一定會后悔,到那時(shí)候,遭罪的還不是他。 “陛下您消消氣兒,殿下不是這個意思,”福祿一邊勸皇帝,一邊給趙穆使眼色讓他服軟,可惜趙穆沒看到,什么也沒說,還那樣跪著,一副陛下不答應(yīng)他就不起來的模樣。 弘正帝吃軟不吃硬的人,哪里忍得了,頓時(shí)怒火更盛了,站起來就要踹人。 福祿趕緊閃到趙穆面前,替他接下了這一腳,疼的齜牙咧嘴,還不忘給趙穆說好話:“陛下息怒啊,您看看,殿下多孝順您,有了心上人,頭一個就來跟您商量了,換成了別人,哪里有這樣的孝心呢......” 福祿伺候弘正帝幾十年,知道陛下最愛聽什么,陛下視恒王為親子,恒王殿下年幼不知事時(shí),陛下還讓他叫父皇,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不多,福祿就是其中一個,陛下對恒王的心由此可見一斑。 恒王長大以后,與陛下不如小時(shí)候那般親近了,平時(shí)總是端著君臣之禮,陛下心里不得勁,卻又不好說什么,年幼的侄子和成年的侄子總歸是不一樣的,雖然陛下對恒王的寵愛不曾減過半分,但也該顧忌眾皇子和大臣們,過度的親近,只會給恒王帶來災(zāi)禍。 見陛下停下踢人的動作,福祿趕緊上去抱住弘正帝的腿,聲情并茂道:“殿下從來也不曾求過您,十幾年來頭一回,想來那位姑娘定是入了殿下的心里,您怎么忍心讓他失望呢?” 弘正帝聽了福祿的話,氣消了不少,咳嗽一聲,問道:“朕是頭一個知道的?”語氣中雖還有余怒,但也能聽出淡淡的欣喜。 “是,臣沒有告訴過別人,只有陛下,”趙穆確實(shí)沒對任何人講過,連太妃都被蒙在鼓里。 “咳咳,”弘正帝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心里高興,面上卻還端著架子:“你說你也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跟朕說,一來就赤急白臉的讓朕賜婚,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