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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之后,素月也免不了有些疑惑:“殿下何時變得這么好說話了?”她還記得從前的恒王殿下,眼里從來沒有大姑娘以外的人,可自從杜氏那事兒一來,殿下好像越來越......溫和了,雖然面上還是冷冷的,可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幫姑娘一把。 素月忽然想起來,半年前姑娘命她打聽王府的時候,她懷疑姑娘對恒王有別的心思,還提醒過姑娘,后來見姑娘一心撲在興遠候身上,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現在......她不敢確定了。 姑娘和殿下,未免走得太近了些。 “殿下以后是府里的女婿,管一管也不奇怪,”楊熙并沒注意素月的神色,對她的話也不甚在意。 處理完這事兒,楊熙打算回去歇一會子,中午的宴會還要她cao心,得養(yǎng)精蓄銳才行。 剛走兩步,紅杏又來了。 楊熙無奈的看了一眼素月,這位殿下不會又要訓她罷。 可這事兒真的不是她的錯啊,人家兩個公子哥兒就要打架,正好沈洵沈萊都不在,沈蔚又管不住,除了請他,她真的沒有別的法子。 “殿下是不是想說我辦事不利,丟了國公府的臉面?”紅杏還沒說話,楊熙便搶先問道。 紅杏茫然的看著她:“殿下叫我來請姑娘過去,沒說其他的啊。” 得了,看來是要當面訓她了。 楊熙認命的往沈蔚院子里走去,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位不見到她是不會罷休的。 素月默默地跟在后頭,心里卻更加擔憂了。 “請殿下安,”楊熙福身道:“方才的事兒是我考慮不周,不該將彭家公子和孫少爺安置到一塊兒的,擾了殿下的清凈,請殿下責罰?!?/br> 與其等趙穆問她錯在哪兒,還不如自己先交代了。 “你倒是乖覺,”趙穆哼了一聲,卻聽不出來是笑聲還是生氣。 “殿下謬贊,”不管趙穆是不是贊她,她都腆著臉應了,跟趙穆周旋了這么久,這點兒膽子還是有的。 “本王找你來,不是說這個的?!?/br> 楊熙疑惑道:“那......殿下有什么事兒呢?” 難道終于要告訴她徐家和昭和宮的內情? 趙穆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本王什么?” 誒? 她答應過趙穆什么? 不管徐家的閑事? 她沒管啊......暗中盯著徐媗,應該不算罷? 楊熙覷著趙穆的臉色,腦子里不停的轉著。 趙穆手指輕扣桌案,薄唇微啟:“策論。” ?。?/br> 想起來了,這是淥水居文會之后,趙穆拿到了她的詩,要她用策論去換。 “寫好了沒有?”趙穆仍在扣桌案,一聲一聲,打在楊熙心頭。 她根本就沒寫啊......不對,本來她是要寫的,但書還沒看完府里就出了事兒,然后......她就給忘了個干凈。 “殿下......” “嗯?”趙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本王聽著呢?!?/br> 說什么? 說她忘了? 楊熙此時只想時光倒流,回到沈添來找她的時候,她該去請張氏的,便是丟面子,也比被趙穆追著要策論來的好。 “說啊,這張嘴不是挺能狡辯的么......”趙穆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楊熙的唇,又連忙收回視線,扣著桌案的手也背到背后,卻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 “殿下......”楊熙咬著牙:“是民女妄自尊大,口出狂言,民女知錯了?!?/br> 趙穆腦子里還是方才看到的紅唇,根本沒聽清楊熙說的什么,“嗯,嗯,知錯就好,你先下去罷?!?/br> 哈? 這就完了? 楊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穆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了? 沒有訓斥? 也沒有嘲諷? 盡管滿心不解,楊熙還是低著頭退出去了,是趙穆讓她走的,她不走才是傻子。 出了院子后,楊熙才想起來,詩還在趙穆手上。 算了,反正也沒幾個人認得出來那是她寫的,趙穆也不可能一直留著,興許早就扔了呢。 楊熙徑直回了玉蘭軒,讓素月伺候著梳洗了,上床小憩片刻。許是上午太累了,她并沒有注意到,從外院回來這期間素月幾乎沒有抬起過頭。 雖然上午有紈绔打架滋事,但好在趙穆管的及時,沒有鬧出大亂子,宴席還算圓滿,坐滿了月子的邱氏抱著沈攸出來之后,太太姑娘們都圍上去看,一邊還說著不重樣兒的吉祥話。 張氏臉上的笑就沒斷過,散席之后,將賓客們送至二門前,挨個兒道謝。 太妃是最后幾個走的,走前還贊兩個姑娘理家有方,把沈瑩喜得不行,楊熙心里也很高興,得到太妃娘娘的認同,比張氏夸她還要讓她欣喜。 太妃都走了,興遠候太夫人還不見要走的模樣,估摸著人走遠了,李太夫人拉住張氏,親熱道:“我這里有一樁事兒,正要與你商議呢?!?/br> 張氏不解道:“你能有什么事兒要和我商議的?” “自然是好事,”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兩個姑娘,李太夫人拉著張氏走了。 看著母親走遠了,沈瑩興奮的抓著楊熙的胳膊:“表姐表姐,這是要......了么?!我還以為至少要等你及呢!” 楊熙捂了她的嘴:“小點兒聲兒!”說完便拉著沈瑩回了玉蘭軒。 一進屋子,沈瑩再也忍不住了:“謝侯爺也太心急了,三個月都等不了?!?/br> 楊熙關上門,又叫素月在外頭守著,并沒有回沈瑩的話。 她心里亂的很,一半是狂喜,一半是不安。長久以來的夢終于要實現,她卻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事兒,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她不敢相信。 沈瑩擺擺手:“方才李太夫人都說是好事了,又特意看了你,不是要聘你還能是什么?!?/br> 她推著楊熙坐下,給她倒了一盞茶:“表姐別想太多了,你現在只要想著定親那日該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飾就好,旁的就交給母親去cao心?!?/br> 現下管家的是她們倆,但涉及親事,就不該姑娘自個兒打理了,沈瑩心中竊喜,表姐要定親,母親就要重新管家,她也能跟著松快啦。 一盞熱茶入腹,楊熙混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正如沈瑩說的那樣,李太夫人親口說的好事,泰半就是謝晉安的親事了,但也不是沒有替別人說親的可能,但以李太夫人的地位,能請動她做媒的人,家世必然不下于興遠候府。這樣的人家即便有適齡的公子哥兒,也不可能要娶她。 楊熙腦子不停的轉著,嘴上卻一句話也不說,沈瑩以為她還緊張,便叫人去德馨院守著,李太夫人一走就回來告訴她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