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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未盡之意。 她的琴能動張珂的心,張珂又何嘗不能動她的心呢? 楊熙兩次險些在人前失態(tài),不,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在人前失態(tài),只不過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無不是因為張珂。 然而楊熙并沒有接她的話,張珂的心境與她不同,一個天生的靈氣,一個是世俗的凡心,縱然偶爾會有交匯,卻是她剖開了自己的心換來的。 張珂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沈瑩搶了先:“表姐說的對,咱們都是大俗人,只要吃好玩好就行了,作詩寫詞這樣文雅的事兒,還是交給珂jiejie這樣的仙女兒去?!?/br> 張珂頓時就笑了:“說你是個俗人我是信的,只你別將楊jiejie也說得與你一般,我可從未見過人家貪口腹之欲?!?/br> “怎、怎么沒有了,”沈瑩也無甚底氣道:“上回,在恒王府里,表姐也吃了不少鹿rou呢。” 細細數(shù)來,表姐好像就只有這么一回貪了口腹之欲。 張珂搖頭不信,楊熙卻掩嘴笑道:“嫣嫣說的是,是我一個人將半桌的鹿rou都吃光了,晚上回了府里還流鼻血來著?!?/br> 那日沈瑩一下午都沒什么事兒,楊熙還當(dāng)真以為她的脾胃如此之強大,大夏天的吃了那么些鹿rou下去也不見反應(yīng),不想晚上就聽水仙閣里鬧哄哄的請了大夫,原來是沈瑩火氣太旺,流了鼻血。 沈瑩紅著臉道:“哼,你們就是欺負人家,”分明答應(yīng)了她不說這糗事的。 表姐出爾反爾,一點兒姐妹情誼都沒有。 楊熙見她惱了,趕緊收了笑,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將人掰向自己:“是我的不是,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嫣嫣可別往心里去?!?/br> 沈瑩其實并沒有生氣,就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犟著頭不理她。 楊熙如何不知她好面子,端了茶給她:“我的好嫣嫣,快接了這杯茶,”又轉(zhuǎn)頭對張珂道:“珂兒只當(dāng)沒聽見我方才的話,可好?” 張珂已然是笑夠了,此時也大方道:“就依jiejie所言,嫣嫣放心,咱們姐妹之間的閑話,我保證不往外傳就是?!?/br> “那就說好了,此事就咱們?nèi)酥?,不許告訴別人,”沈瑩又補充道:“瓊jiejie也不許說。” 沈瑩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張珂和楊熙忍笑忍得險些破功,但張珂不愧是了解沈瑩,當(dāng)下就嚴肅道:“嗯,絕不告訴jiejie?!?/br> “好了好了,”楊熙笑道:“咱們別聊這些不相干的了,還是接著看他們作詩的好?!?/br> 沈瑩卻道:“干看著也無聊,不如表姐和珂jiejie也作一首,咱們叫店里的人拿出去,給他們見識見識。” “這怎么好,咱們是女子......” 怎么能將閨閣之作交給外男看呢,壽宴上那回是張老太太的意思,又有眾位夫人看著,自然是沒問題,今兒她們?nèi)齻€偷偷來文會已是出格,作詩給人品評,豈不是更加......楊熙與張珂面上都是不贊同的神色。 “哎呀,jiejie們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見你們一身才華無處施展,方有此一言,且咱們既不出面也不署名,作了詩遞下去就是了,誰知道咱們是誰?”沈瑩覺得自個兒的計劃很是有理,便繼續(xù)道:“再說了,jiejie們看看,底下的人,雖不乏裴謹言這樣驚才絕艷的,但依小妹看來,庸才也不少,他們都好意思腆著臉舞文弄墨,你們這樣的才華,卻只能囿于方寸之中,豈不可惜?” 雖然嘴上說表姐跟自己一樣是個俗人,但沈瑩心里清楚,表姐的才華即便比不上珂jiejie,卻也比別的jiejie們都強,在張府那回,她就不明白表姐為何藏拙,后來雖也慢慢的回過些味兒,卻仍然為表姐可惜。 被她這樣一說,張珂顯見是心動的。 她看著楊熙,要作詩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作,嫣嫣是不用想了,但楊jiejie是個謹慎內(nèi)斂的性子,恐不會答應(yīng)。 楊熙看她眼中含光,面頰紅潤,期待的望著自己,正應(yīng)了詩經(jīng)的那句“臻首娥眉,美目盼兮”,任誰見了,也不忍心令她失望。 “寫罷寫罷,快將筆墨伺候上來,”楊熙終究是抵不住美色的‘誘惑’,毫無立場的隨了張珂的愿。 “快快,”張珂欣喜的對琉璃道:“拿我的筆墨和桃花紙來。” 這些個東西,她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的。 楊熙阻攔道:“不可,若是用桃花紙,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咱們還是低調(diào)些好?!?/br> 桃花紙質(zhì)地細膩,潔白如玉,非貴人不可用,拿著這個下去,怕是要引人注意。 張珂也明白這個道理,只得皺皺鼻子道:“jiejie提醒的是,那咱們也隨下面的一樣,叫店家拿些宣紙過來?!?/br> 琉璃領(lǐng)命去了。 待二人作好了詩,楊熙先細細的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人能看出來這是女子的筆墨,便叫人拿下去了。 幸好兩人練的都不是簪花體,不會叫人一眼就認出來是女子之作,楊熙習(xí)的歐體,張珂偏愛王右軍的字。 張珂看過楊熙的詩,還笑曰:“jiejie果然字如其人,看似平靜無波,實則驚濤駭浪,敢人之不敢,能人之不能。” 楊熙淡然一笑:“不過是隨意練著頑的罷了?!?/br> 張珂作了首好詩,已是心滿意足,此時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著看下頭的才子們擊鼓傳花。 楊熙老覺得哪里不對,看了一圈兒,才發(fā)現(xiàn)沈瑩不在屋里,連鈴蘭也不在。 她趕忙問素月:“大姑娘哪里去了?” 素月道:“方才說要如廁,鈴蘭便陪著去了,姑娘放心,店家著人伺候著呢。” 楊熙這才放下心來,也跟著張珂一起看。 沒一會兒,沈瑩就回來了,看上去還十分開心,鈴蘭卻有些為難的模樣,還時不時的看兩眼楊熙。 楊熙給素月使了個眼色,讓她找個空兒打聽打聽,素月心領(lǐng)神會,拉著鈴蘭往邊兒上站了站。 “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兒?”素月低聲問道。 鈴蘭欲言又止,看看沈瑩,又看看楊熙,弄得素月以為真出了什么大事,急道:“有事兒你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大姑娘人小不懂事,姑娘是個穩(wěn)重的,定能想法子解決的。” “我也不知該怎么說......”鈴蘭囁喏道:“是姑娘,她方才出去是為了......” “為了什么,你別吞吞吐吐的啊。” “是......是交代人把表姑娘的詩單獨給謝侯爺拿去,”鈴蘭不知道自家姑娘想撮合楊熙和謝晉安,只覺得這樣對楊熙的名聲不好。 “哦,無妨,你只當(dāng)不知道就好了,”素月聽了卻松了口氣,還道是出了大事呢,原來就是這個。 鈴蘭不像紅玉,是個沒心眼兒不愛管事的,又對沈瑩忠心耿耿,叫她知道這件事,她只會幫著遮掩,不會去張氏那兒告密。 說完素月就回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