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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身后守著。 在京城這四年都沒能好好的祭奠,這一次是借了老太太的便利,以后只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楊熙心無旁騖的念著經(jīng)文。直到誦完了經(jīng)聽見有人叫她。 “表妹?!?/br> 楊熙順著聲音看去,是二少爺沈蔚立在窗外。 她剛才太入神,并不曾察覺到沈蔚的到來,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是否聽見了自己在為父母誦經(jīng)。 楊熙起身福了一禮,道:“見過二表兄,不知表兄何時來的,怠慢了表兄,請表兄見諒?!?/br> 這二少爺何時來的,素月也不知道,但是沒能及時告知姑娘卻是她的疏忽:“二少爺勿怪,是奴婢眼拙沒看見您。” 將這主仆二人嚇得一上來就告罪,并非沈蔚的本意,他抿了抿嘴,溫聲道:“表妹無需如此,是我來的唐突,素月,你也先起來吧?!?/br> 素月低著頭站起來,微微一側(cè)身,將楊熙擋在里面。 看著橫亙在自己與楊熙之間的素月,沈蔚心里一陣難受,表妹......何至于此。 沈蔚不說話,楊熙卻不能任由他發(fā)愣,這里可是大殿,雖然現(xiàn)在只有她們?nèi)?,并一個小沙彌,可萬一要是來了人,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不知表兄來此,所為何事?”楊熙低聲道。 自然是來看看你好不好......沈蔚險些說了真話,咳了咳,鎮(zhèn)定道:“是表弟托我給你帶個話?!?/br> 沈蔚來找楊熙,的確是受了楊凌所托。 楊凌二月里考上了白鹿書院,沈蔚出了孝期也回了書院上課,這兩人即是表兄弟,又是同窗。 白鹿書院一月一休沐,楊凌這一批進去的卻沒有二月的那一次休沐,得念到三月才能趕上三月的休沐日,是以楊熙姐弟兩已經(jīng)月余未曾見面了。 這次沈蔚是告假回來,楊凌知曉jiejie在家定然牽掛他,便托了沈蔚為他向jiejie報個平安。 沈蔚方才先去了客院,見楊熙不在,便猜到她是來大殿了,遂匆匆趕來,見楊熙已經(jīng)在為父母誦經(jīng)了,便沒有立刻進來,只是默默地站在外面聽著。待楊熙誦完了經(jīng),才出聲叫了她。 事關(guān)楊凌,楊熙便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忙從素月身后站出來道:“阿凌如今怎樣?可還習慣書院的生活?吃的可好,睡得可好,夫子可喜歡他,與同窗們處的可好......” 一連串的問題,配上她急切的樣子,倒是沒了之前的淡漠,沈蔚心里好受了些,只要表妹還愿意與他說話,而不是像往日一般,見了他就躲得遠遠兒的他就滿足了。 沈蔚注視著楊熙,便微笑道:“表弟一切都好,吃得也好,睡得也好,夫子們攢了他幾回了,與同窗們相處的也好?!?/br> “表兄說得可是真的?” 別是故意說好話糊弄她的罷。 姐弟二人相依為命六年之久,自楊凌去了書院,楊熙便沒有一日安穩(wěn)過。這一個月來,連著憂心祭奠一事,當真是食難下咽,臥不安寢。便是此刻聽了沈蔚的話,也不能安下心來,唯恐楊凌知她憂慮,故而報喜不報憂。 她這焦急的模樣,看在沈蔚眼里,倒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鮮活氣。往日里,表妹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全然不似十幾歲的小姑娘,倒像是上了年紀的長輩。 從不肯多看他一眼,不多說一句話,更不曾在他這個表兄面前真心開懷過。這里面固然有母親的緣故,但是在沈蔚內(nèi)心深處,還是希望楊熙能不將他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表兄,而是將他當做一個能夠放心依靠的人。 就像現(xiàn)在這樣,自己能夠給她些許的慰藉,使她輕松片刻,即便這慰藉,原是楊凌給的。 他望著楊熙,她的眼里也都是他,沈蔚的心中溢出了一陣感動之情,使他不由的軟下語氣,柔柔的說:“表妹放心,有我看著呢,表弟不敢騙你的,我方才所言若有一句假話,表妹只管來尋我,我必然給你一個交代。?!?/br> 得了沈蔚的保證,楊熙稍稍放下心來,沈蔚的為人還是可信的。雖然這個表兄對她,的確是有些不該有的心思。 但她的心放得正,從不曾肖想過將來能長久的留在國公府,便沒有顧慮。至于沈蔚的心思,她顧著自己尚且不及,又如何有能力去管他呢?他是個端方的君子,也干不出什么下作的事來,便是再有心思,總歸張氏是讓他如愿的。 說完了楊凌在書院的事兒,沈蔚再沒有繼續(xù)待在大殿的理由,楊熙也很快恢復(fù)了之前那淡漠的樣子,讓沈蔚覺得自己好像只是個傳話的。 想了想,還是不愿意就此離開,畢竟他也是四年才有這一次與楊熙單獨說話的時候。 “表妹可有什么話要帶給表弟的?!?/br> 楊熙思索片刻,答道:“勞煩表兄告訴阿凌,叫他好好讀書就行?!?/br> “還有別的話么?”沈蔚道。 楊熙搖搖頭:“沒有了,多謝表兄。”余下的,待楊凌回來再說不遲,離休沐也就半個月而已。 “表妹無需客氣,都是一家人,”現(xiàn)下沒了不走的理由,沈蔚只能遺憾的看了一眼楊熙,這一回過后,想要再見她,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沈蔚猜得沒錯,他離開后,楊熙便對素月說,以后見著二少爺,要及時提醒她,免得再碰上今日的情形。 素月應(yīng)下,心里卻想,若是太太能接受姑娘就好了,二少爺有心,姑娘在府里也是住慣了的,總比姑娘自個兒想法找一個好人家來得容易。 楊熙暗自搖頭,她來了四年,今日才頭一次與沈蔚單獨處了片刻,不只沈蔚,還有大少爺沈萊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平日里張氏對待此事的態(tài)度,不說防她如洪水猛獸,也差不離了。 張氏的顧忌,楊熙也明白,一個是年少慕艾的翩翩少年郎,一個是柔弱可憐的美貌小姑娘,這樣的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府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長了,難保不會生出什么別的心思來。 更何況這姑娘不但貌美如花,還身世凄苦,哪個男人見了沒有幾分憐惜之意。還是表兄表妹近水樓臺的,京城里這樣的事也并不少見。 張氏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楊熙自然聞弦歌而知雅意,每每遇見了,也都是主動的避開。卻沒料到,就是這樣的疏離,沈蔚還是動了心思。 好在他并沒有不管不顧的挑明叫張氏知道,楊熙這里,除了平日里加倍的避開,不給他一絲一毫的錯覺以外,也只能當做沒有這一回事了。 像今天這樣的意外,想來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了,楊熙這樣想著,便丟開手,只讓小沙彌帶路,去點長明燈了。 長明燈在后殿,楊熙叫素月在外面候著,若是再有人來,也能先給她提個醒兒,萬一沈蔚又回來了,或是沈家其他人來了,看見她在給父母點長明燈,雖然未必會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