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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在蜂蜜中摻了黃連一樣, 讓人吃下去覺得甜的同時還覺得苦。和先前琵琶公主說她是不會帶著不明來歷的阿貓阿狗的形容, 在效果上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言歸正傳,顧青在認(rèn)識完“雁蝶為雙翼, 花香滿人間”的好人三人組后, 就主動提及了他們正在尋找的黑珍珠, “我知道她在何處, 不日前我才派人去悼念了札木合,只不知你們尋她所為何事?” 楚留香想起死在無花從神水宮偷來的天一神水下的札木合, 不由得在心中一嘆, 面上謙和道:“實(shí)不相瞞, 在下的三位至親被黑珍珠從關(guān)內(nèi)帶到了大沙漠中, 如今在下尚不知道她們是否安好。” 胡鐵花按捺不住道:“是三個姑娘家。” 楚留香又摸了下鼻子, 不等他解釋黑珍珠也是姑娘家,在一旁安靜候著的琵琶公主語帶調(diào)侃道:“黑珍珠竟有這種癖好?” 胡鐵花大驚失色:“什么?難道蓉蓉她們已遭了黑珍珠的毒手?” 楚留香臉上無奈之色更濃,剛張了張嘴, 但聽得顧王子帶著笑意道:“胡大俠誤會了?!?/br> 楚留香覺得這位龜茲國王子既派人去悼念札木合,那想來和札木合關(guān)系融洽,應(yīng)當(dāng)會知道黑珍珠其實(shí)是個姑娘家,便等著顧青往下解釋。 顧青是這么解釋的:“我想黑珍珠喜歡的是楚大俠?!?/br> 楚留香:“……” 胡鐵花:“??!” 姬冰雁本來還皺著眉頭,可這會兒差不多弄清楚了,當(dāng)即斜睨了到處留情的楚留香一眼,并不想說什么。 而此時琵琶公主恍然大悟道:“這么一來就說得通了?!?/br> 胡鐵花快要崩潰了:“什么叫這樣就說得通了?老臭蟲什么時候開始招男人喜歡了?這還不如黑珍珠和蓉蓉她們?nèi)蒙狭四?。?/br> 楚留香:“……黑珍珠是個女的?!?/br> 胡鐵花:“……你干嘛不早說!” 楚留香不想理他,只朝著顧青微微躬身道:“可否勞煩殿下為我等指明黑珍珠所在,我等好起身去尋黑珍珠?!?/br> “不如我先派人去給黑珍珠傳信,確認(rèn)下楚大俠的三位至親安好?畢竟方才我說黑珍珠喜歡楚大俠,只是那么隨口一說,且我們這兒民風(fēng)比中原開放。”顧青若有所指的說。 胡鐵花:“……”說來說去又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了是嗎? 楚留香若有所思的看了顧青一眼,當(dāng)下只有答應(yīng)了下來。等他們回到琵琶公主為他們的院落中,姬冰雁冷不丁道:“他不是隨口一說?!?/br> 楚留香也是這么覺得的,那位龜茲國王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已洞悉一切,而且想想琵琶公主在見到他們時,就知道他們一行人是誰,又他并沒有對黑珍珠怎么會在關(guān)內(nèi)帶走蓉蓉她們有疑問,就可以推測龜茲國王子所知道的比他展示出來的要多得多。 姬冰雁輕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還是將他所知道的龜茲國商人對他們國王子的印象說了出來,末了道:“可我們也見過他本人了——” 剩下的話已不需要姬冰雁多說,楚留香就已意會,那龜茲國王子絕非等閑之輩,就是不知道他緣何會給龜茲國國人留下截然相反的印象。不過,“龜茲國的事情和我們無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等到黑珍珠的回信,然后再去尋回蓉蓉她們?!?/br> 姬冰雁卻沒有這么樂觀,他提醒楚留香道:“別忘了還有石觀音?!?/br> 楚留香摸摸鼻子,他怎么會把石觀音給忘了呢,可現(xiàn)在他還是沒多少頭緒,不清楚石觀音為何會在他們?nèi)氪笊衬畷r,就千方百計(jì)的阻礙他們。原因是否和黑珍珠把蘇蓉蓉她們帶入大沙漠一事有關(guān)?又龜茲國在其中又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等等,大沙漠? “老姬,你可知道大沙漠中都有什么勢力?” “首屈一指的自然是‘沙漠之王’札木合,”姬冰雁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看了一眼楚留香,“你是說石觀音可能在打札木合所擁有勢力的主意?可石觀音武功縱然厲害,沙漠之王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札木合名下舊部不知有凡幾?!?/br> 這話自有幾分道理,楚留香只有繼續(xù)梳理頭緒,余光里瞥見不遠(yuǎn)處巡邏的衛(wèi)兵,忽而想到他們遇到琵琶公主時,琵琶公主正在追蹤叛逃的亂臣賊子。也就是說近日里龜茲國發(fā)生了一場叛亂,這時機(jī)是否太過于巧合了?又不知道龜茲國是否對大沙漠中有覬覦之心? 他們倆這邊憂心忡忡呢,胡鐵花眉開眼笑的跑過來說:“我聽這里的人說,他們今天晚上要舉辦篝火晚宴,我們也去看看吧?!?/br> 楚留香和姬冰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淡淡的嫌棄。 但嫌棄歸嫌棄,楚留香和姬冰雁最終還是去了王宮里舉辦的篝火晚宴,在晚宴上最開始只有胡鐵花放得最開,見著龜茲國的美酒就忘乎了所以,而姬冰雁本來興致缺缺,但后來他不知怎么的就和人生目標(biāo)是賺寶石的龜茲國國王談到了一起,還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讓眼睜睜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的楚留香,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他不賺錢誰賺錢。 爾后等楚留香一回頭,就瞧見在人群中和宮人載歌載舞的琵琶公主,她換下了一身戎裝,穿上龜茲國的舞裙,紅色鑲著金線的衣裙在火光下就像是徐徐盛開的牡丹花,又像是展翅振飛的蝴蝶,一明一暗間直看得楚留香心神蕩漾。他低頭喝了兩口酒,就從原地站起來,含著笑加入到人群中,像條滑不溜秋的魚般,來到了琵琶公主跟前。 琵琶公主沖他展顏一笑,一切盡在無言中。 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們?nèi)酥兄挥凶蛱旌榷嗔说暮F花有那么點(diǎn)萎靡不振,各有所斬獲的楚留香和姬冰雁卻是神清氣爽,當(dāng)然了他們倆的“斬獲”并不相同,最起碼姬冰雁是因?yàn)楹妄斊潎鴩跽劤闪艘还P生意,平時冷淡淡的臉上才會露出幾分喜色來。 姬冰雁挑起眼尾看了看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楚留香,“一日駙馬?” 駙馬就駙馬唄,他非要加上“一日”,這是因?yàn)榧П愫芮宄癯粝氵@樣的風(fēng)流浪子,他是不會因?yàn)榕霉魇枪鞫诖送A舻模麄儍蓚€終究是有情只在朝朝暮暮。 楚留香苦笑,姬冰雁總是這么一針見血,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什么。以及他并沒有和姬冰雁透露的是琵琶公主比他表現(xiàn)的還灑脫,讓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fēng)流浪子都油然產(chǎn)生一種違和感,楚留香想了想把這歸咎于龜茲國開放的民風(fēng)。 這么想著的楚留香,就猝不及防的迎來了好大一個驚喜。 他鄉(xiāng)遇故知,不是驚喜是什么?尤其還在“洞房花燭夜”后。 “無花?!” 楚留香錯愕下大聲叫出了故知的名字,對方竟還大大方方的應(yīng)下了這個名字,還仿若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朝著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