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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謂的“天高皇帝遠”。 更有那張掖郡,那兒可不太平。西域各國在石之軒化名的裴矩經(jīng)略下,紛紛來到張掖郡不假,可裴矩的所作所為更大程度上,都是要做給帝楊廣看的,換言之就是對帝楊廣營造出一種西域各國很向往本朝,且西域多珍寶的假象,而對西域各國則是營造出中原是“神仙之鄉(xiāng)”的假象,以至于所謂的互貿(mào)更像是被人刻意雕琢出來的冰雕,陽光稍微那么一曬,就化為烏有。 總之,就是經(jīng)不起推敲。 顧青比旁人都清楚具體情況,他只是不說,而在聽安隆那么說后,忍不住笑開來:“安老板真會開玩笑?!?/br> 安?。骸啊??”他以為他那是聞弦歌知雅意。 “那么長又難的一段路,若讓安老板來修,不知要修到何年何月,這般一來拿什么來博得皇帝一笑呢?我方才那句話更想點出的是張掖郡,皇帝他樂于在張掖郡見到蕃邦來賀,張掖郡繁華如洛陽,更何況邪王他老人家日前就領(lǐng)旨促進西域各國和中原商賈在張掖郡互通有無。” 顧青把話說的是不夠委婉,可安隆在心里來回一琢磨后,就能琢磨到關(guān)鍵處。 那就是好鋼用在刀刃上,以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嗯……好像更不委婉了。 攤開來說就是大做表面文章唄,這表面文章做得越是錦繡,越是能讓帝楊廣龍心大悅,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那加官進爵就不是事兒。換言之,安隆去把張掖郡弄得越熱鬧,跟西域各國往來貿(mào)易的動靜越大越好。 最好是能把控住張掖郡的經(jīng)濟命脈。 末了,顧青還笑意盈盈的來了句:“待來年,張掖郡的郡守說不得就要換人來做了?!?/br> 這可不是一個虛職! 安隆本來就意動,現(xiàn)在簡直就是要剎不住的往里面載。更有他的所作所為和石之軒目前所做的事,在目的上是重合的,他們倆說不定還能相輔相成,因而就不會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就成為顆墻頭草的尷尬情況。 如何不是兩全其美? “安老板不妨好好考慮考慮,”顧青不疾不徐道,頓了頓還加了句,“在我看來安老板是最合適的人選?!?/br> 是“最合適”的,而不是“唯一”的。 都說了本朝能被稱為巨賈的可不再少數(shù),沒有安隆,還有其他和魔門沒有瓜葛的商賈,等著投入太子昭門下,可以說安隆這次是錯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么一來,骨子中更多還是“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的安隆,他會作何選擇,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安隆就這么上了顧望舒的賊船。 至于從長安到張掖郡的官道由誰來修的問題,顧青現(xiàn)在并不急于下定論。 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嘛。 和安隆話別后,顧青就帶著他送來的見面禮,優(yōu)哉游哉的回到了太子府。 該說安隆不愧是蜀地大商賈嗎,他送的見面禮價值很是不菲,當(dāng)然了還是不能和去年楊玄感送上來的見面禮相比。楊玄感送的見面禮,雖說是被顧青借花獻佛獻給了帝楊廣,可其中的店鋪,房舍等非直觀性錢糧的那部分,隨后被帝楊廣轉(zhuǎn)賞了回來,目前都由太子門人在經(jīng)營,每月進項非??捎^。 嗯……楊玄感若是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是不會感到欣慰的。 顧青對此很篤定,并準(zhǔn)備等明年楊玄感出了孝后,好好跟他解釋一番,爭取把誤會解開。 他就是這么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的顧青回到了太子府,再出現(xiàn)在書房時,就儼然是太子昭了,沒一會兒就等來了聽聞太子回府就趕過來的李建成。 李建成還沒說什么呢,顧青就道:“你見過望舒了?” 李建成:“……是。不知她是?” “他是孤的幕僚,有驚世之才?!鳖櫱噙€真好意思這么變相的自夸。 李建成聞言一怔,他少有聽得太子殿下這般夸獎人,先前修筑長城時發(fā)明出修筑機關(guān)的機關(guān)大師是一個,現(xiàn)在那青衣女子又是一個,果然是才貌雙全嗎? ……是吧。 他們倆在書房談?wù)撋癯龉頉]的望舒時,太子府的后院中,太子昭的長子楊倓,他阿娘大劉良娣正小心翼翼的跟韋妃賠罪,原因是楊倓楊大郎他把太子昭送來給他們兄弟三人玩的木馬,給拆了開來。 那木馬剛被送過來的時候,不說府中三兄弟抱著不放,就是大人們見到了也是驚嘆不已,在從前她們可不敢想象還有能走動的,木質(zhì)的馬? 怕是機關(guān)大師所做,非比尋常。 而三兄弟得了這么一匹木馬后,是把原先得的玩具都給丟開,就把那木馬當(dāng)寶貝一樣,恨不能睡覺都抱著。結(jié)果楊倓不知道怎么想的,今兒就突發(fā)奇想的把木馬給拆了開來,然后裝不回去了。 這下驚動了大劉良娣,見狀不妙就只有來韋妃這兒把罪責(zé)先攬下來。 韋妃挺驚訝的:“大郎竟是把木馬拆開了?” 大劉良娣品著韋妃這話兒不像是責(zé)備,便道:“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br> 韋妃確是沒有責(zé)備之意,相反她也好奇楊倓怎么做到的,當(dāng)下就帶著大劉良娣去楊倓的院中看個究竟。等到了楊倓的院中,發(fā)現(xiàn)二郎楊侗也在,而那腹背有楊倓那般高的木馬,看上去是好好的。 大劉良娣:“??!” 韋妃笑道:“這是又把它給按回去了嗎?” 楊倓一板一眼道:“是的。我后來記得是怎么拆的了,便照著原路裝了回去。” 大劉良娣心說原來只是虛驚一場,韋妃更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正想說“怎么不見這馬兒往前走”,她身邊的婢女就急急忙忙跑過來道:“三郎不見了?!?/br> “可是偷著去找殿下了?”韋妃驚了下道,這種事兒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弟弟去找阿耶,怎么不把我們叫上?”楊侗說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如果沒有那擋不住的嫩聲稚氣的話,會更有感染力。 楊倓也跟著搭腔,他們倆似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一唱一和的就自顧自抬起那只木馬,吭哧吭哧的往外走,有仆從要上前來幫忙,他們還不讓,他們要自力更生! 結(jié)果就是一院子人哭笑不得的,看他們兄弟倆艱難的抬著那木馬往外走。 然后,沒走幾步的,一邊馬腹掉了下來。 仍是小豆丁的楊侑,正窩在里面保持著抓住馬腹那塊木板的姿勢。 楊倓:“……” 楊侗:“……”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最終他們兄弟三人,兩人扛著木馬,剩下一人兜著他們安裝不回去的零件,去書房找他們阿耶,爭取坦白從寬。 唉,他們兄弟同心,差一點就其利斷金了! 楊倓眼前一亮:“這一點可以和阿耶說。” 楊侗想了想表示贊同,順便斜眼看說話仍帶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