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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朕很失望來著?!鳖櫱嘣掍h一轉(zhuǎn)道:“朕這么問你,是真心實意的想立你為皇太兄的。” 宮九本來以為他和顧青見了面,是先要回顧下以往兩人在無名島的經(jīng)歷,再說一說彼此有兩個身份的事,哪想到顧青這么不按常理出牌,且這明明是如同兒戲且又可能步下天羅地網(wǎng)的話,宮九卻能分辨出顧青是在說真的,這讓宮九十分困惑,便問了個不如何的問題:“不知皇上看中我何處?” 顧青毫不猶豫道:“你有??!” 宮九:“……” “朕是說真的,”顧青的神情自是非常真摯的,真摯的好像都不是在戳人家的痛處,“在無名島上朕不是說過么,一個在常人眼中不正常的人,若是放在一個完全反其道而行之的地方,那便是會是成為正常的那一個,可這種地方可遇不可求。那么就還有另外一種做法,也就是如果這種不正常成為一種自上而下流行起來的風潮,那么久而久之就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不正常,試問還有什么比九五之尊更能帶動一種風潮呢?你說是吧?” 面對顧青的諄諄誘導(dǎo),宮九淡淡道:“皇上這只是想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吧?!?/br> 顧青又毫不遲疑道:“沒錯。” 宮九:“……” “如果不是朕情況特殊,朕都想模仿堂兄你這種心理疾病了?!鳖櫱嚯p手合十撐在身前,似模似樣地嘆道:“所以堂兄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br> 宮九:“……” 如果不是宮九印象深刻的記得但凡是見過他發(fā)病時景象的人,他們流露出來的憎惡之情,看著顧青這蠢蠢欲動的神情,他幾乎都要相信他確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說好的九重天子天威難測呢?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只能說答案是一言難盡的,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不管怎么說吧,宮九和顧青各自回歸本來身份后的第一次見面,宮九就因為顧青直接切入了出人意料的正題,而難得再感到了無力??刹荒芊裾J的是,宮九意外的并不討厭顧青這個堂弟,雖然在宮九看來,顧青也‘病’的不輕。 而對顧青來說,他說讓宮九來繼承皇位,確實是有那么幾分心血來潮不假,可皇位后繼確實是個問題。顧青自己不會有子嗣,那么從宗室里來選個嗣子,似乎是個行得通也是司空見慣的辦法。 可該怎么說呢,宗室家中也無余糧呀。 想想看吧,當年一場宮變,死的死貶為庶民的貶為庶民,便是活下來就藩的太平王和南王,南王造反而南王世子之前就死了。至于太平王,他也只有宮九一個兒子,更“慘”的是宮九比顧青還大好幾歲,可他也沒成親,哪里來的子嗣讓顧青過繼來當嗣子啊。 再退一步說,即便宗室中有可用的人選,顧青恐怕不會過繼來,自己再花上十數(shù)年將對方培養(yǎng)成才。他在很大程度上是抗拒這種情感延續(xù)的,再者說了天知道他會把對方培養(yǎng)成個什么模樣,所以還不如找現(xiàn)成的。 便是宮九的受虐癖,在顧青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是他,他要是在太和殿上早朝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上演了那么一回病發(fā)事故,當下他就會說他這個九五之尊是在代天下蒼生受鞭笞之苦,只為化天災(zāi)為吉兆。 至于天災(zāi)和吉兆,這兩個不是可以人為制造的嗎? 嗯……這么說好像沒毛病,可總覺得哪里都不對。 這種感覺如果要具體形容,那就如同首輔商大人在得知皇上有了個岳父后,進而認為皇上有了心儀的女子,但最終在見到國丈時卻迎面看到一團霧時的心情寫照。 不過商大人還是好的,沒有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而且等他再去文華殿儀政時,皇上又悄悄的告訴他本朝皇位已后繼有人,商大人頓時就什么心理陰影都沒了不說,還變得喜出望外起來。 后繼有人好啊,皇上這可真是“兵貴神速”! 唉,總覺得首輔大人怎么都走不完皇上的套路這條路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朝堂上的主要政務(wù)便是理清南王造反的后續(xù)。相對的,在江湖上有人謀朝篡位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實在是不如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位絕世劍客,于紫禁之巔一戰(zhàn)竟然沒分出勝負,打了個平手這件事的所造成的波瀾大。 這個結(jié)果一出來,多少江湖人士都傻了眼。 說好的不是西門吹雪死就是葉孤城死呢? 打個平手又是什么鬼! 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都還活著是不爭的事實,但參與了紫禁之巔決戰(zhàn)賭局的一眾江湖人士門不干了,因為莊家在設(shè)賭局時壓根也沒設(shè)平局這個選項,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莊家通吃,他們可做不到,所以這紫禁之巔決戰(zhàn)得有個‘有輸有贏’的結(jié)局。 錢帛動人心,最終還真叫他們找出了一種無可反駁的說法。 那就是在紫禁之巔決戰(zhàn)中西門吹雪略勝一籌,因為他沒有的只有頭發(fā),而葉孤城在決戰(zhàn)中不僅失去了頭發(fā),還失去了胡子。 一定是西門吹雪的劍快于葉孤城的劍,所以才能把他的胡子也給削掉了! 陸小鳳在聽到這個讓人無言以對的說法時,太白樓香醇的女兒紅被他全都貢獻給了地板,他自己還咳嗽了半天,才把那一口氣給順了過來。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腹誹過后陸小鳳卻嘆了口氣,用巾帕胡亂的擦了擦臉,又打開了新一壇的女兒紅。太白樓的女兒紅是用青花瓷壇裝著的,倒出來時無色無味,幾乎和白水差不多,可是用新酒一兌,芬芳香醇的酒味就立刻撲面而來。 陸小鳳慢慢的啜了一口,女兒紅還是原來的女兒紅,可喝起來總覺得還差了什么。雖說如今距離八月十五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月,陸小鳳卻既沒有去江南百花樓,也沒有坐船出海去扶桑看一看,而是披著他的紅披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后來到了黃石鎮(zhèn),然后霸占了老板朱停的太師椅,在喝光了朱停的陳年好酒后,就從太白樓買他們家的女兒紅喝,惹得朱停對他大為不滿。 這日朱停實在是煩了,揮蒼蠅似的朝陸小鳳揮揮手:“你怎么還不滾?” 陸小鳳在太師椅上翻了個身,又翻了回來,甚是無賴道:“滾了又滾回來了?!?/br> 朱停:“……” 朱停和陸小鳳從小就認識了,可以說是陸小鳳所有朋友中認識他最久的,也是關(guān)系最好的。他其實也看出來陸小鳳是受了什么打擊,因而攆他滾也只是嘴上說說,卻沒什么實質(zhì)動作,可陸小鳳這么疲怠也不是辦法,朱停也就奇怪了最近江湖中怎么沒什么麻煩事,過來找上四條眉毛,不然這家伙一遇上準就精神起來。 朱停這時候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語起來:“長生不是說要來嗎,怎么還沒到?” 陸小鳳幾乎要從椅子上蹦起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