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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陸小鳳突然唱起歌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彼粌H唱了,還反反復(fù)復(fù)的唱,唱來唱去就只有這兩句。 顧青忍不住道:“你想喝酒了?”沒辦法陸小鳳唱歌實(shí)在太難聽了。 陸小鳳不說話他還唱歌。 顧青無奈了:“那家酒坊叫桃花醉?!彼捯魟偮洌懶▲P就得意笑起來,等他飛出去好遠(yuǎn)了,顧青都還能聽到他的哈哈大笑聲,驚起貓狗雞鴨無數(shù),此起彼伏,小巷里一下熱鬧起來。 有陸小鳳的地方就有熱鬧,顧青這么想著,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過了片刻,陸小鳳就拎著兩個酒壇一臉沉醉的回來了,感嘆道:“兩個月前我離開京城的時候,可沒見有這么一家酒坊開起來?!?/br> 顧青接道:“那你該反思反思了?!?/br> 陸小鳳又被哽住了,不過這一次他手中有美酒,他還會唱歌,“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啊啊啊——” 顧青:“……” 最后顧青敗在了陸小鳳的破鑼嗓子下,陸小鳳得意洋洋,自從他認(rèn)識顧青以來,常常會被顧青噎的啞口無言,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克敵法寶了,實(shí)在是值得喝酒慶祝。 在經(jīng)過一戶人家的后巷時,陸小鳳側(cè)耳聽了聽,沒聽到嬰兒的哭聲,他不由得問顧青:“西門夫人帶著寶玉離開京城了?”先前他們回到京城時,西門夫人順利產(chǎn)下一子,母子平安,當(dāng)時歐陽情就幫著照顧西門夫人和孩子。后來,陸小鳳過了年關(guān)就去江南了,這一轉(zhuǎn)眼兩個月都過去了。 顧青回答道:“沒有,不過也快了,等天再暖和些吧。” 陸小鳳一想起當(dāng)時歐陽情把寶寶讓他抱一抱,他當(dāng)時渾身都僵硬了,生怕拿捏不好力道傷到寶寶。當(dāng)時寶寶張嘴一哭,他都快哭了。想到這里,陸小鳳就看向顧青,表情漸漸微妙起來。 當(dāng)時的情景,說起來讓陸小鳳都覺得稀奇,寶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連西門夫人孫秀青抱著他哄都沒起多大作用。然而顧青剛把寶寶抱在懷里,也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寶寶就不哭了,嫩嫩的小手抓住了顧青垂下來的一縷頭發(fā),蠕動著小嘴就那么在顧青懷里甜甜的睡著了。 顧青垂著眼簾,周身氣息再溫和不過了。 孫秀青這個決然在身懷六甲時離開從有情道回到無情道的西門吹雪的堅強(qiáng)女人,那一刻突然潸然淚下。 陸小鳳當(dāng)時腦海中浮現(xiàn)了四個大字:父子天性。當(dāng)然,陸小鳳比誰都清楚顧青的性格和武功,他非常確定顧青絕非西門吹雪假扮的。 當(dāng)時顧青是怎么說來著,他說興許寶寶和他有緣。 陸小鳳就在心里嘀咕了:“當(dāng)然有緣了,你長得像他爹啊朋友?!蓖虏蹥w吐槽,但寶寶極為親近顧青是做不了假的,唉,都是孽緣啊孽緣。 本來這件事吐吐槽感嘆下就完事了,但陸小鳳又漸漸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別看陸小鳳平時不拘小節(jié)的,但他絕對是粗中有細(xì)細(xì)如發(fā)的代表性人物。本來他以為顧青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因?yàn)槭懿涣死系膰?yán)格管教就偷溜出來闖蕩的大少爺,可是他沒從他那忠仆嘴里聽到過“老爺”這樣的字眼;再有顧青離家一個月了,都到年關(guān)了,也沒見他爹找過來,反而好像是顧青在找誰一樣;更不經(jīng)意間,陸小鳳記得顧青好像提到過,他還有個孿生哥哥叫顧綠的…… 綜上述種種,陸小鳳忍不住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其實(shí)顧青和西門吹雪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陸小鳳陷入自己的腦洞中無可自拔,還是顧青把他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中,他一挑眉說:“你在想什么?是想起西門吹雪了嗎?” 陸小鳳嚇一跳:“你怎么知道?” “是因?yàn)槟阌致冻瞿欠N“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復(fù)雜神情啊。”顧青淡淡的嫌棄著說,“當(dāng)然是因?yàn)槲覀儎傉f到西門夫人和寶玉啊?!?/br> 陸小鳳黑線,照這么下去他都快不認(rèn)識唐詩宋詞了,他訕訕的笑著說:“我是想起萬梅山莊釀的梅子酒了,絕對的萬中無一?!彼幻嬲f還一面瞟著顧青的臉,見他神情如常,心想難道他想多了? 見顧青疑惑的看過來,陸小鳳往上拎了拎兩壇酒:“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喝酒了,今天我要和你不醉不歸?!?/br> 被陸小鳳惦記上梅子酒的萬梅山莊,今日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嚴(yán)格上來說,也不能算是客人,只是當(dāng)?shù)膩砜磧鹤?。老管家熟門熟路的接待了高高在上的玉羅剎,說了西門吹雪所在地,玉羅剎矜持又高傲的一頷首,就示意老管家可以退下了。 玉羅剎到梅林時,西門吹雪正在練劍,劍意呼嘯,玉羅剎清冷的鳳眸……頓時炙熱如火,露出了自認(rèn)為和藹又慈祥的笑容,深情款款的叫了一聲:“阿雪?!?/br> 西門吹雪收回劍,用一貫的語氣說:“你來做什么?” 玉羅剎愣是從中聽出了nongnong的嫌棄,他語帶幾分委屈的說:“都是教中那些個礙眼的蟲子才耽擱了爹爹,要不然爹爹早就來看你了?!?/br> 西門吹雪對西方魔教的事一向都不在意,也就是說,玉羅剎這個西方魔教的教主也包含在內(nèi)。玉羅剎也習(xí)慣了,心塞習(xí)慣了就開朗了了,他自顧自的說著:“爹爹早就說峨眉派那個女人配不上你,照我來看做個侍妾就罷了,可你偏就迷了心竅似的要娶她為妻。好在她還有些個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你就自個離開了,但膽子卻是不小,瞧瞧吧如今她竟然還敢?guī)е矣窦业难}離開——” 玉羅剎還沒說完,西門吹雪澎湃凜然的劍意就逼了過來。兒子有了媳婦忘了…爹,玉羅剎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但感受到西門吹雪純粹又凌冽的劍意,比之前一次打起來的時候更進(jìn)一步了,再想到如今他也重新回到了無情道,玉羅剎心里又是驕傲又是糾結(jié)的。 所以說,他們父子不是第一次打起來了。 打完了之后,西門吹雪帶著他的烏鞘劍去沐浴更衣了,留下玉羅剎一個人獨(dú)自生悶氣。因?yàn)閯C然劍意掃到而紛紛飄落下來的梅花花瓣,有一朵落在了玉羅剎如玉般的手中,玉羅剎捻著那一朵梅花,“阿雪可真是的,連自個的兒子都不要了,我這做人家爹爹的要怎么辦呢?”他聲音輕柔,仿佛對待自己最親愛的東西。 等玉羅剎那大紅色的身影離開梅林時,哪里還有原本被他當(dāng)做珍寶的梅花在。 等晚上坐到一起吃飯時,玉羅剎“老懷甚慰”的對西門吹雪說:“阿雪我就知道你其實(shí)是很孝順爹爹的,所以把小寶貝的名字留給我這當(dāng)祖父的來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