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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感覺一路前行。 在雨水傾盆落下那一刻,柳湘眉和蚊子終于跑出了樹林,在前面看到了一座古舊的宅院。頭頂一道悶雷炸起,柳湘眉和蚊子想也沒想趕緊就跑到了宅院的屋檐下躲起了雨來。在她們走到屋檐下時,雷聲漸起,好像沒有停歇的打算,那雨也從淅淅瀝瀝變得粗暴,隨著大風(fēng)直朝著柳湘眉兩人刮來,她們胸前的衣服直接就被打濕了一大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绷婷纪蓍芡夂谄崞岬奶炜丈弦换味^的閃電,聲音有些沉重。 蚊子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宅院的大門處,門口上端掛著一個牌匾,因為天黑沒有光線的緣故,并不能看清上面寫了什么字。 蚊子叫了一聲柳湘眉,“這房子好像有人住,我們不如問一下主人家愿不愿意收留我們一夜?” 柳湘眉看著古樸散發(fā)著陳舊味道的宅院,面上有些不愿意,心里直覺自己應(yīng)該趕快離開。但是看著在閃電光亮下一晃而過蚊子的臉,她鬼使神差就點頭應(yīng)了下來。 蚊子上前敲了敲那木門。木門被水打濕,濕濕滑滑的。柳湘眉走了過去,站了一會,似乎聽到了雨滴從雨傘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稀稀疏疏的開門聲和腳步聲。很快,就有一把嬌柔的女聲從門內(nèi)響了起來。 “誰?” 蚊子回頭看了看柳湘眉,轉(zhuǎn)而柔聲道,“你好,我們是村里的游客,從沙灘那邊走過來的,沒想到半路下了雨,就想問問主人家能不能收留我們一個晚上,或者等雨停也行。” “村里的游客?”屋內(nèi)的女人聲音尖細(xì)地問了一句。 “對,滬西村的,你這難道不是滬西嗎?”因為雨聲的影響,蚊子怕對方聽不到,說話聲不自覺就揚了起來。 “我知道,我就是滬西的。”那個女人很快就應(yīng)了聲,隨著聲音落下,柳湘眉就聽到了門板被拉開的聲響,接著,那扇滑溜溜的門就被人從里面拉了開來。 柳湘眉看著屋內(nèi)站著的女人,心里不好的預(yù)感就越發(fā)的強烈。 那個女人披著一頭黑色的長發(fā),一身紅色的絲綢睡裙,睡裙一直長到了她的小腿處,雙腳踩著一雙粉色的拖鞋,露出來的十個腳趾都涂著大紅色的指甲油。柳湘眉抬頭,發(fā)現(xiàn)她就連唇上都涂著厚重的紅色,趁著臉慘白慘白的。 女人愛美是天性,但是大半夜的看到全身上下一身紅的女人,柳湘眉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蚊子似乎并不覺得這女人有哪里不妥,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你好,我叫蚊子,她是柳湘眉,我們在林子里迷路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才找到了這里。這雨下得有些大,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屋里待一會?” 屋內(nèi)的紅衣女人看了蚊子一眼,又瞥了瞥柳湘眉,紅唇微勾,微微讓了讓身體,“理解,你們先進(jìn)來吧,這雨的確是下得突然又猛烈。瞧瞧你們,衣服都濕了,趕緊進(jìn)屋暖和一下,不然怕是要感冒。” 紅衣女人自己撐著一把傘,另外還拿著另一把。她把手中第二把傘遞了過去,柳湘眉下意識就接了,在接過傘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紅衣女人,冷不丁地被她那冰冰冷冷的手感給驚了一下。 紅衣女人似乎感覺到了,不在意地笑笑,“身體有些弱,夜里畏寒。” 柳湘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舉著傘看著被蚊子闔在一塊的門,心里驀地仿佛被萬條鎖鏈纏住,沉重得很。但是抬頭看著不減反增,越下越大,還伴著雷聲的暴雨,柳湘眉又說不出拒絕進(jìn)門的話。 她們進(jìn)了這棟古舊的老宅院,首先入目的就是寬大的院子,因為下雨的緣故,院子已經(jīng)被雨水覆蓋,雨霧朦朧,只能看到中間似乎有個水井還是推磨的石臺。柳湘眉舉著傘和蚊子站一塊,兩人綴在了紅衣女人身后。柳湘眉邊走邊望著周圍,在水井前面還有一個大棚,里面似乎是堆放玉米的,因為罩著個彩條的塑料袋,一下子并不能十分的確定里面放的是玉米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院子不算大,走了幾步就到了回廊。柳湘眉望了眼墻上掛著的新鮮的辣椒,稍微松了口氣,這屋子隨處可見生活的氣息,看起來平常還是有人在這里生活的,換句話說,那紅衣女人并不是——鬼。 柳湘眉把濕漉漉的雨傘擱在了門口處,抖了抖濕黏黏的鞋子,才掀開布簾走進(jìn)了亮著昏黃燈光的屋內(nèi)。大廳挺寬闊,擺著一套碎花布沙發(fā),電視此時正開著,播著一個某電視臺的綜藝節(jié)目,嘻嘻哈哈的笑聲不絕于耳。在電視機前還擺放著一張張的相框,相框上除了紅衣女人外,還有一個男人。柳湘眉仔細(xì)看了看,這屋子似乎是一對新婚夫婦住的,兩人暫時沒有孩子。 屋子布置得很溫馨,暖色調(diào),看起來就覺得這家人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紅衣女人進(jìn)了臥室,取了兩條干毛巾出來遞給了蚊子和柳湘眉。她笑道,“趕緊擦一擦,別感冒了,你們要不要換身衣服?我的衣服你們應(yīng)該都能穿?!?/br> 柳湘眉謝絕了對方的好意,紅衣女人似乎有些可惜,但是也不勉強。 柳湘眉拿起毛巾準(zhǔn)備擦臉時,鼻尖忽然聞到了一股酸澀味。 蚊子面色如常,似乎沒聞到那味道,用毛巾自然而然就擦起自己的頭發(fā),還笑著問沈清清,“jiejie,你貴姓啊,你一個人住嗎?” “我姓沈,叫沈清清?!奔t衣女人視線落到電視機前的相框中,笑著道,“我和我丈夫一塊住,不過前段時間他出去跟車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沈清清人很和善,說起自己的丈夫就滔滔不絕,滿臉幸福。她的丈夫姓尤,叫尤大強,是滬西村土生土長的人,而沈清清則是外省的,因為過來這邊旅游和尤大強認(rèn)識,最后還愛上了尤大強,就和尤大強在滬西村結(jié)婚住了下來。 尤大強和沈清清同歲,今年才25,結(jié)婚才半年。尤大強一個月前剛跟同村的伙伴一起出門了,在外面給人開貨車。這工作不難,就是累,得從一個城市開到另一個城市,一路走南闖北。走一趟車大概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按沈清清估算,尤大強大概就是這兩天就會回家來了。 沈清清說話的時候一直溫柔地?fù)崦约旱亩亲?,滿臉的慈祥。柳湘眉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動作,委婉地問道,“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沈清清噗嗤笑了,笑靨如花,“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懷孕了?!?/br> “是嗎?”柳湘眉盯著她扁平的肚子問,“多久了?” 沈清清低垂著頭,眼神專注,表情溫和,溫聲細(xì)語道,“剛一個月,我丈夫還不知道,我沒告訴他?!鄙蚯迩逭{(diào)皮地眨了眨眼,“想等他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柳湘眉點點頭,看著這樣的沈清清感覺之前把她當(dāng)“鬼”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你們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