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1
瞳里滿是點點星光,她以一種甜齁的口吻道:“阿桑,我覺得像是做夢一樣,而且我現(xiàn)在就想大黎黎了,想他抱抱我,想跟他撒嬌?!?/br> 說著,她連拍了阿桑好幾下:“怎么辦阿桑,我覺得我好像都不是自己了,我今晚上會睡不著?!?/br> 阿桑翻了個白眼:“這春天還沒到呢?你就開始想男人了?” 姜酥酥啐她一口:“這叫相思相思,才不是想男人?!?/br> 阿桑幫她四肢和后背抹了香膏,剩下的姜酥酥自個抹。 “不過,世子怎的忽然就說要娶你?”阿桑百思不得其解,“前頭他都還什么都不懂的樣子?!?/br> 姜酥酥沒多想,況目下她滿心滿眼都是息扶黎,哪里還能思考其他。 她笑嘻嘻得往阿桑脖子上抹了把香膏:“不知道?!?/br> 阿桑難得憂心忡忡,她將小姑娘塞進錦衾里:“行了,夜深了你趕緊睡覺。” 姜酥酥躺床上,盯著軟羅紗帳:“阿桑,我睡不著?!?/br> 與此同時—— “伏虎,我睡不著?!?/br> 素來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頭一回表情裂了:“世子,您可以練幾套鞭法?!?/br> “不想練?!泵嫒菘∶赖那嗄暌律浪缮⒌匕胩稍趽u椅里,寬袖袍裾垂落,還有及地的鴉發(fā),逶迤生姿,自有一番隨性的風(fēng)流寫意。 他手里轉(zhuǎn)著盞酒,望著皎皎明月,忽然問:“你說酥酥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伏虎嘴角抽了抽,他也想知道雀鳥這會在干什么。 息扶黎抿了口酒,綿柔的清酒順喉而下,落到肚腹間就化為一團火熱,暖烘烘的,讓他吹著隆冬夜風(fēng),也不覺得冷。 “你說這小姑娘怎的這般難捉摸?”他還在為分別之時,小姑娘半分都不留戀而糾結(jié),“沒應(yīng)承她,她變著法得來勾你,這定下了,就連路人都不如了?” 頭一回,青年品嘗患得患失的滋味,不好受不好受。 伏虎一臉滄桑,用過來人語氣道:“成親了就好。” “對,成親!”息扶黎一拍大腿,他騰地坐起身,鳳眸深邃,“姜家一門,沐家一門,十一個舅兄,兩岳翁一岳姆,我這該上哪個門提親?” 伏虎心生惻隱,他將長劍豎墻角,搬來杌子坐下,自顧自斟了酒:“門下有個給事中,媳婦很是能生,一口氣生了五個兒子,最后好不容易生了個女兒,一家人都嬌寵著?!?/br> 息扶黎看過去,認(rèn)真聽著。 “后來女兒出嫁,五位兄長舍不得,生怕唯一的meimei日后在夫家吃委屈,于是新郎接親的時候,五名兄長往府門前一站,挨個給新郎下馬威……” 說道這,伏虎同情地瞄了息扶黎一眼。 “后來呢?”息扶黎問,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伏虎嘆息:“新郎當(dāng)場被嚇的腿軟,轉(zhuǎn)身摸爬打滾地跑回去,親也不結(jié)了,這樁姻親就成了笑話?!?/br> 息扶黎捏著酒盞,下頜緊繃,臉上表情瞬間不好了。 伏虎膽大包天地拍了拍息扶黎肩:“世子節(jié)哀,屬下觀酥酥的十一位兄長,各個都寵得厲害,還有沐神醫(yī),他的針……” “別說了!”息扶黎摸了摸忽得疼起來的大腿,沉默了好一會道,“你說,我搶了酥酥私奔如何?” 伏虎震驚地看著他:“祭酒姜大人門生滿天下,聽聞酥酥有位師兄,如今是武林盟主的準(zhǔn)女婿,江湖朝堂,世子你能往哪里私奔?” 息扶黎揉了揉額角:“大哥總應(yīng)該有法子,那九位也是他的舅兄?!?/br> 伏虎不得不殘忍提醒他:“大公子上回說過,他站酥酥那邊。” 畢竟,九位大舅兄,還有會用針的岳翁,他也得罪不起! 息扶黎惡狠狠地盯著伏虎,那模樣兇殘得像是要吃人一樣。 伏虎心肝一顫,硬著頭皮道:“這個時候,王爺肯定幫您的,他是巴不得世子快點娶親?!?/br> 一語驚醒夢中人,息扶黎冷哼一聲:“養(yǎng)父千日,用在一時,明個我就找他去!” 已經(jīng)在睡夢之中的端王爺,硬是生生打了個冷顫,不由得下意識裹緊了被子蜷縮起來。 息扶黎起身,準(zhǔn)備回房,可前腳才踏進門檻,他折身,想了又想,沒忍住道:“去膳房備上點心,我去瞅一眼酥酥?!?/br> 這明擺著心頭癢癢的想見上一面,伏虎也不戳破,私心里,他默默多提了個食盒,順手給雀鳥也帶份點心。 兩人摸黑出了端王府,避過京城巡守,悄然出現(xiàn)在沐家。 息扶黎熟門熟路地摸到小姑娘的院子里,伏虎機靈的將食盒奉上,再隱退下去。 此時,姜酥酥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迷迷糊糊間就聽聞窗牖被叩了三下。 她掙扎著翻了個身,不想理會,還沒睡沉過去,就又響起叩窗聲。 小姑娘有點起床氣,火大地坐起來,人還不是十分清醒。 “叩叩叩”叩聲節(jié)奏分明,很小聲,可恰好能讓她聽到。 姜酥酥一個激靈,她似乎想起什么,翻身下床趿上軟鞋,隨手抄起黃銅仙鶴銜芝的高腳燭臺,悄悄靠過去。 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低聲問:“誰?” 窗牖外頭沉默了會:“酥酥,是我?!?/br> 姜酥酥被嚇的心差點沒跳出來,她連忙放下燭臺,扣開栓子推開窗牖。 外頭夜色之下,鴉發(fā)迤邐,眉目俊美的青年身姿遺世的站在那,蓋因月光不明,姜酥酥并不能看清他眼中情緒。 她訝然地睜大了眸子,壓低了嗓音問:“你怎來了?” 息扶黎將手上食盒地給她,表情淡然的說:“給你送點心?!?/br> 姜酥酥抱著食盒,有點發(fā)愣,所以寒冬臘月大半夜的,他偷摸跑來就為送點心? 息扶黎見她只穿著單薄的中衣,外裳都沒披件,遂擺手道:“去窩著,小心受涼。” 姜酥酥應(yīng)了聲,她放下食盒,跑屏風(fēng)后頭披上厚厚的小襖,又拿了件銀毛紅底白梅的大氅裹上。 她噠噠跑回來立在窗牖里頭,嬌嬌的問:“大黎黎,你是不是睡不著才過來的?” 息扶黎挑眉,看著她沒說話。 小姑娘低頭,磨了磨腳尖:“其實我也睡不著。” 息扶黎不死心的問:“我今個送你回姜家那邊的時候,你真沒話想跟我說的?” 姜酥酥眨了眨眼,夜深人靜的,又是孤男寡女,她聽見自己心跳的厲害,有一種背著長輩偷偷摸摸干壞事的興奮和期待感。 她竟是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難道是大黎黎想聽我說什么嗎?” 息扶黎語塞,小姑娘單純無辜的表情,襯得他用心險惡極了。 他摸了摸鼻尖,口不對心的道:“沒有,你想錯了?!?/br> 姜酥酥忽的就笑了,她趴窗牖臺上,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很小聲的說:“其實有的,你低下頭來點?!?/br> 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