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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的手續(xù)。當(dāng)小紅本到手的時候,看著上面兩個人的合影,徐天胤再次抱住夏芍,輕輕笑出聲來。 這天是大喜的日子,晚上要回徐家吃飯,中午夏芍便請朋友們?nèi)チ司频?,擺開酒席,大家提前慶祝。 吃飯的時候,夏芍將前段時間自己在昆侖山的經(jīng)歷說給朋友們聽,哪怕是省去了那些驚險的場面,她覺得她也有義務(wù)向他們有個交代。畢竟那段時間,他們?yōu)樽约簱?dān)心了。 她故事是講得不驚險,但聽的人又不傻,怎能真聽不出來?聽她說故事的時候,席間氣氛沉默,連動筷子的人都沒有,只有徐天胤時不時探一探夏芍面前的水杯,冷了便給她換上溫的,一只手卻始終在桌面下握著她的手,不曾有半分松開。 四人正聽得沉默,夏芍笑著站起來,一人面前遞了一張紅色的信封。四人一愣,打開一看,正是婚禮的請柬!請柬是夏芍和徐天胤兩人親手寫的,時間在十月一號,國慶節(jié)。 每年五一、十一都是年輕人結(jié)婚的大日子,傳統(tǒng)上結(jié)婚是要合雙方八字,算婚時吉日吉辰,但有些年份并不適合算日子,比如寡年、刑克之年,亦或者家中宗教信仰不同。在這些時候,民間有“撞日子”的說法,即選取傳統(tǒng)的大節(jié)舉辦喜事。節(jié)日里人多,人氣便旺,煞氣等不吉多會被沖散,同樣能吉祥順利。 但徐天胤和夏芍的婚禮選在這一天,卻并非因為這些原因——這天是夏芍特意定的。 這天是徐天胤的生日,也是三歲之后,每年都讓他痛苦的日子。三歲時,因為他要去游樂園,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童年。他的生日他從此成為他自責(zé)的夢魘,這一天的不幸困了他許多年,因此,她要在這一天補他一個幸福。 一個可以讓他在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因這天而感到開心的幸福。 她的心思只有他知道,在座的朋友們卻不懂,因此大家齊齊看她的肚子,“十月?會不會太累了?” “剛進(jìn)九個月,還不到預(yù)產(chǎn)期。放心吧,我沒打算大cao大辦,請的都是朋友,你們是不會讓我累著的。”夏芍笑道,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說完便看向周銘旭和苗妍,“你們呢?什么時候讓我喝你們的喜酒?” 兩 人的臉頓時都紅了,元澤和柳仙仙都笑著看去。柳仙仙揭兩人的底道:“你那時候不在,真是沒看見,有些人平時看著憨憨的,打起架來不要命!那個姓谷的,看著 家世不錯,心眼也多,居然腳踏兩只船,還想著吃小妍的豆腐!結(jié)果有些人就惱了,校門口把人給揍了一頓,打去了醫(yī)院,自己也進(jìn)了醫(yī)院。姓谷的老爹找上苗董, 苗董這才知道某些人對自己女兒的心思。這小子傻人還挺有傻福,苗董還挺喜歡他,這不,聽說暑假的時候要讓他去趟公司,跟著學(xué)經(jīng)商呢?!?/br> 夏 芍頓時笑著看向周銘旭,周銘旭忙解釋,“別聽仙仙添油加醋。哪是去公司?是去緬甸那邊,跟著一些老師傅摸摸玉石的門道。苗叔叔看我也不是經(jīng)商的料,但是聽 說我學(xué)的是考古,對古董有點眼力,就想讓我試試往玉石鑒定方面發(fā)展。我也想試試看,所以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個暑假就不回家了?!?/br> 夏芍聞言,含笑點點頭,心里欣慰。她走之前,那個因得知苗妍的家世而有些自卑退卻的男孩子,已經(jīng)懂得爭取了。雖然他眼里還是有忐忑,但敢于邁出一步,敢于邁進(jìn)他不懂的領(lǐng)域,只為配得上喜歡的女孩子,他已經(jīng)成長了。 “去吧。你從小就對古董感興趣,又喜歡考古,耐性是有的。玉石雖然與古董不同,但也是個很有趣的領(lǐng)域,你這喜歡鉆研的性子再適合不過。只要感興趣,肯下苦功,就能有成績?!?/br> “嗯!”夏芍的鼓勵對周銘旭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強心針。只是一句話,便讓他信心增加不少。 夏芍看一眼朋友們,周銘旭的未來定了,柳仙仙和元澤的未來也定了,朋友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挺好…… 只是,看著這些朋友,夏芍知道,還有一個人,她很久沒見了。 …… 夏芍見到杜平的時候,是在一個小巷里。傍晚霞光如火,染紅了巷子里蹲在地上的人。他剛打過一場架,身上都是傷,頭上還在流血,地上倒著幾個人,呻吟著爬不起來。 他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看見一名女子從巷子盡頭停下的車?yán)镒吡讼聛怼K嬷硐?,一身白裙,裙角在傍晚的霞彩中渡上一層金粉,映得肌膚粉玉一般。 他看不清她的眉眼,心卻在這一刻開始跳,思緒在這一刻恍惚回到很多年以前,那時的她剛剛十五歲,也是一身白裙子,出現(xiàn)在村子口,臉頰粉玉雕琢,眉眼笑盈盈,她在村口叫他們,“翠翠姐,杜平哥,胖墩……” 時光眨眼飛逝,那一幕卻好像永遠(yuǎn)都在眼前。 眼前卻遞來一樣?xùn)|西,霞光里泛著冷冷的光澤,也刺破他的回憶,一晃神,他不再身在當(dāng)年的村口,而是在大城市臟亂矮窄的巷子里。他一身血污,她一身潔白。他看見永遠(yuǎn)也不會忘的眉眼,看見她顯懷的身子,看見她手中遞來一張銀行卡。 他怔住,看著這張銀行卡,不知她什么意思。 “你的東西,還你的?!?/br> 聽著她淡淡的聲音,他的眼里頓時有被刺痛的自嘲。對,這是他的東西,一百萬,他這幾年大學(xué)沒怎么讀,給人當(dāng)保鏢當(dāng)打手當(dāng)狗使喚賺來的全部。他的全部,在她眼里不過九牛一毛,當(dāng)然瞧不上,當(dāng)然要還他。 他自嘲,自嘲地想笑,卻看見她笑了,眉眼被金輝染著,那樣暖,“辛苦賺來的,都給了我,拿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 想做的事?在聽見這話的一瞬,他險些想哭。他想做的事,在她失蹤生死不明的那段時間里,簡直就像是最諷刺的笑話。他知道他配不上她,在華夏集團(tuán)成立的那一 年,他就知道年少時懵懂美好的夢,永遠(yuǎn)只能是夢了。那一年,他突然明白自己有多平凡,突然明白現(xiàn)實的存在,突然懂得成年人的世界里功成名就的重要。 他努力讀書,來到京城,大學(xué)卻不是他渴望的。他結(jié)識富家公子哥兒,他沒有什么可以賣給他們的,唯有自己從小到大跟人打架練就的身手。他們給錢,他當(dāng)打手,只要給錢,什么事他都做。 他 想做的事只是攢夠了錢,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安保公司。他想成功,想走進(jìn)上流社會,想離她所在的地方近一點,再近一點??墒菬o論他怎么努力,她總是能在下一步 走得更遠(yuǎn)。他永遠(yuǎn)也追不上她的腳步,這種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當(dāng)外頭傳來她在昆侖山遇難的消息時,他忽然不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