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2
袍,由唐宗伯主持。一大早的,弟子們來來往往,搬著降頭師們的骨灰往法壇上走。 溫?zé)畲┲硇〉琅圻^來,他身體剛好,唐宗伯直到年前都不允許他妄動元?dú)猓具@場度的法事是不用他參加的。但夏芍卻道:“這場法事,凡是參與斗法的弟子,都需參與。通密最后是小燁子打死的,他也不能例外。哪怕是不動真氣,從旁幫幫忙,也是要的。” 這話讓唐宗伯都愣了愣,弟子們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通密最后是被溫?zé)畲蛩赖牟诲e,可哪怕他不出手,通密最后也活不了!而且,通密臨死的時候,連溫?zé)顜煾傅氖窃谀睦锒紱]說,這種時候任誰心里都會有怨。師叔祖竟然讓溫?zé)顓⑴c度的事? 這是不是有點(diǎn)……不近人情? 張中先和丘啟強(qiáng)、趙固等人都看向夏芍。 但夏芍卻一副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的樣子,轉(zhuǎn)身出了去。 在早晨準(zhǔn)備法事的時候,不少弟子從夏芍身旁走過,都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瞥她。夏芍在弟子們中的威嚴(yán)不是一日兩日了,尤其她前幾天才打敗了通密,弟子們對她正崇拜,今天她來這么一句,大家心里雖然有點(diǎn)打鼓,但卻不敢多言。 來來去去的人里,看夏芍最多的便是海若。 海若都張著嘴,一邊憂心地看了溫?zé)钜谎?,一邊看夏芍。這幾天,她幾次想問問夏芍對收溫?zé)顬橥降氖率裁创饛?fù),她都只是笑而不語。夏芍這幾天態(tài)度不明,海若雖然希望她答應(yīng),但也知道這事沒有強(qiáng)迫的道理,但她只是想知道個答復(fù),奈何她連答復(fù)都沒有。 夏芍像是沒看見海若,目光在法壇周圍一落,看見幾名弟子去搬法器,有的弟子負(fù)責(zé)去搬降頭師的骨灰。人人看見那些骨灰都露出嫌惡的神色,通密的骨灰更是沒人愿意碰,恨不得吐兩口口水在上頭。 “別耽誤了時辰,動作麻利點(diǎn)。那些骨灰趕緊搬過去?!毕纳衷谝慌苑愿?,轉(zhuǎn)眼看見溫?zé)钅弥┘埛^來,便道,“去幫你師兄們把骨灰搬過來?!?/br> 溫?zé)钜汇?,弟子們都愣住?/br> 這時候,因嫌惡通密,弟子們都離他的骨灰遠(yuǎn)遠(yuǎn)的,只有通密的骨灰前露出空位來。 弟子們睜著眼,看看溫?zé)?,周齊在一旁道:“我們搬!馬上搬!”說完,他就往通密骨灰那處走,但腳剛一抬起來,夏芍便望向溫?zé)睢?/br> “看把你周師兄忙的,還不去幫忙?” 周齊一個踉蹌,張著嘴回頭,弟子們也都張了張嘴,這回看向夏芍。 師叔祖不知道溫?zé)罡苡卸啻蟮某鹈矗孔屗グ嵬艿墓腔??沒有人相信夏芍會忘了這回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為難溫?zé)睢?/br> 從讓他參與法事起到此刻,再不解的弟子也看了出來??蛇@讓弟子們很不解,這兩人平時不是常斗嘴,關(guān)系很好么? 這是怎么了? “師叔祖……”周齊性子急,當(dāng)即便要開口問。這兩天大家都在守靈和忙活一些雜事,是不是溫?zé)钭隽耸裁吹米飵熓遄娴氖?,而他們不知道?/br> 若是有,求個情也好。畢竟溫?zé)畈攀龤q,年紀(jì)不大,脾氣是臭了些,但師叔祖犯不著跟他置氣不是? 夏芍卻抬手阻了周齊,看向溫?zé)睢?/br> 溫?zé)畹椭^,握著拳頭。他不看夏芍,目光只死死盯著通密的骨灰,死靜的氣氛里,能聽見他牙齒咬得咯咯響。 弟子們心里著急,但對夏芍的威嚴(yán)心有畏懼,雖覺得夏芍過分了些,但卻不敢言,只能去看溫?zé)睢?/br> 溫?zé)畹钠?,眾人都是知道的。平時就屬這小子最臭屁最毒舌,跟師叔祖他也一樣吵嘴。此刻讓他去搬通密的骨灰,他怎么肯?一氣之下怕不轉(zhuǎn)身就走? 溫?zé)钸€沒轉(zhuǎn)身就走,周齊不顧夏芍的阻止暗示,轉(zhuǎn)身就沖著通密的骨灰去了。 在他看來,師叔祖也不過十九歲,可能不知是什么時候跟溫師弟斗嘴,結(jié)果大小姐脾氣犯了,跟個孩子較上勁了。他去把那骨灰搬了,事后再去跟師叔祖道個歉就好了。 但周齊的步子剛動起來,溫?zé)畋愫鋈惶鹉_來。 小子的腳伸出來,周齊正大步往骨灰臺上走,一個不留神,噗通一聲摔倒! 這一摔,弟子們眼都直了。卻見溫?zé)詈?,周身都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氣勢,大步邁過周齊,自己往通密的骨灰前去,眾目睽睽之下抱起,轉(zhuǎn)身,走向法壇。 “砰”一聲,小子態(tài)度絕對不好,但卻把通密的骨灰重重放在了法壇上。 有人在遠(yuǎn)處舒了口氣——海若。 她還以為,以溫?zé)畹钠猓麜压腔医o摔了,沒想到他竟送去了法壇上。 海若目光復(fù)雜地看向夏芍,見夏芍的唇角,輕輕淡淡地?fù)P了起來。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五十七章 說服溫?zé)?/br> 法事開始后,由唐宗伯主持,弟子們都忙碌了起來,圍著法壇上擺放的骨灰走步搖鈴,一步不錯,口中念唱經(jīng)文。<-》 遠(yuǎn)處樹下,溫?zé)钫驹谀抢?,目光落在通密和降頭師們的骨灰上,拳頭緊握,腮幫子咬得僵硬。 “氣成這樣子?”夏芍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溫?zé)钌砗?,淡淡笑問?/br> 溫?zé)钷D(zhuǎn)過頭來,見夏芍唇角笑容,頓時皺眉,聲音很沉,“你不氣?通密老狗害過掌門祖師,這老狗害了那么多人,死了還能有人給他作法度!我?guī)煾笡]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連尸骨都找不到,想燒紙錢告知他大仇報了,靈位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擺!這群害人的人,反倒有人作法度,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你想要公平?”夏芍挑眉看他,一笑,往法壇上看,“那很簡單。再深的仇怨,莫過凌遲曝尸,挫骨揚(yáng)灰?,F(xiàn)在人已死了,凌遲曝尸是不能了,挫骨揚(yáng)灰還是可以的。骨灰就在上面法壇,你去拿了,隨便撒去哪個窮山惡水?;蛘?,干脆尋處絕戶xue把這一群人埋了,保準(zhǔn)他們?nèi)逅澜^,也算大仇得報了?!?/br> 溫?zé)顓s咬著牙,頭一扭,“不去!” “為什么?”夏芍挑眉,來了興致。 溫?zé)畹娜^握得緊了緊,低頭,咬牙,“師父說過,風(fēng)水師堪輿地脈,少則影響一人吉兇大運(yùn),多則影響一家、一族,有仇報仇,不能害人全族。業(yè)障太大,不報在自己身上,也會報在親近的人身上。” “那就不害他們?nèi)?,你若?shí)在氣不過,上去挫骨揚(yáng)灰也成?!毕纳钟滞▔贤艘谎邸?/br> 這回溫?zé)钐痤^來,用古怪的目光看她,小眉頭皺著,“說做法事度的是你,說挫骨揚(yáng)灰的也是你,今天真奇怪!腦子燒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