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已經(jīng)不知所云任他擺弄。上頭下頭都在他的掌心里開出了花，孟盛楠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忍不住使勁下按。他低頭去找她的唇，舌頭伸進(jìn)她嘴里翻山倒海。

    燈亮著，昏暗迷離。

    地上褪下的他的長褲里，手機(jī)不合時(shí)宜的響了起來，打斷了這一繾綣。池錚揉著她身下的手頓了下，孟盛楠慢慢眨了眨眼，她聲音細(xì)?。骸半娫挕！?/br>
    他沒出聲，好像無關(guān)緊要。

    內(nèi)褲里他的手用了力氣，孟盛楠忍不住嚶嚀。池錚得逞的笑，埋頭去咬她的肩。倆人都出了汗，夾雜著歡好的氣味。那手機(jī)鍥而不舍的響了一遍又一遍，池錚皺起眉頭，趴在她脖子里粗喘。

    “等一下?！?/br>
    他的身體剛離開她，孟盛楠羞恥的感受到一陣空虛，她忍不住蜷縮著。池錚看了她一眼，將短袖撿起來蓋在她身上，這才摸褲兜去找手機(jī)。也不知那邊人說了什么，掛斷電話后他眉頭皺的更厲害。

    她用襯衫捂著胸坐起來，要露不露更撩火。

    “怎么了？”

    話一出，她這才覺羞赧，只因聲音軟的跟水似的。

    池錚狠狠吸了一口氣，俯身去吻她，隔著衣料摸她的柔軟，捏著那處翹-挺來來回回揉搓。她被迫仰著頭去迎合，池錚不敢再繼續(xù)，慢慢收回動(dòng)作，聲音隱忍：“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br>
    她咬著唇，臉頰都快燙傷了。

    池錚說完迅速套上長褲，拿上襯衫套在光裸的上身，踩著拖鞋就走。他走了一步又回頭看她，克制道：“你先睡會(huì)?！?/br>
    然后出了門。

    他走在外頭摸出煙抽，壓抑著欲-火。

    雨早已停了，路邊一股泥土的潮濕味道。金鼎突然全小區(qū)停電，史今和陸懷沒法子叫他來收拾殘局。池錚到的時(shí)候電已經(jīng)來了，只是電腦里陸懷正在編寫的幾百頁TXT全丟了。

    池錚臉色黑沉。

    “不是說出大事了？”

    “我代碼都沒了還不算大事？”陸懷就差跳起來。

    池錚冷眼。

    “你真他媽閑的。”

    史今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熱鬧，陸懷一火又想起什么突然眉毛一挑眼角一斜。

    “你取個(gè)手機(jī)這么久，不會(huì)真摸女人了去了吧？”

    池錚痞笑了聲，說話波瀾不驚。

    “還真是?！?/br>
    那倆貨：“……”

    說完，池錚沒閑情待這兒，轉(zhuǎn)身就走。陸懷在身后叫：“干什么去你？”

    池錚停下步子，偏頭，“摸女人?！?/br>
    史今：“……”

    陸懷急了：“那我代碼怎么找回？”

    池錚已經(jīng)走出門，涼薄的丟倆字兒。

    “重寫?！?/br>
    陸懷：“……”

    夜色寧靜，路上行人無幾。那會(huì)兒已十一二點(diǎn)，夜風(fēng)吹過來。池錚惦記著掌心的溫度和柔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他推開店鋪門進(jìn)去，一抬眼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池錚不由得笑了聲。

    他坐去床邊，孟盛楠穿好衣服睡得正安穩(wěn)，一點(diǎn)察覺都沒有。她的嘴很小，臉也小。臉上總是淡淡的不動(dòng)聲色，只有被他逼急了才有點(diǎn)意思。池錚幫她蓋上被子，靜靜的看了一會(huì)兒，然后關(guān)了燈躺在她身邊睡下。窗戶向外開著，微風(fēng)從上頭吹進(jìn)來。

    池錚右手枕在腦后看天花板，又偏頭看孟盛楠。

    半夜，雨又下起來。

    孟盛楠是在六點(diǎn)左右醒過來的，她迷糊著雙眼半睜半掩。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穩(wěn)，她慢慢轉(zhuǎn)頭靜看。屋子里沒開燈，昏昏暗暗。她找了個(gè)舒服的位置，翻過身趴在床上，下巴枕著胳膊。然后從臂窩里側(cè)頭，剛眨了幾下眼，池錚也醒了。

    惺忪之間，他抹了把臉。

    來不及收回視線，他已經(jīng)看過來。孟盛楠眨了眨眼，聲音很輕。

    “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池錚側(cè)過身凝視，“沒多久?！?/br>
    “沒什么事吧？”

    “嗯?！?/br>
    孟盛楠深呼吸了下，沒勁兒一樣。

    池錚問：“嘆什么氣？”

    “不是嘆氣?！?/br>
    他挑眉，孟盛楠解釋：“這是噯氣?！?/br>
    “你胃不好？”他問。

    孟盛楠沒想他能聽懂，池錚說：“我媽胃也那樣，多少知道點(diǎn)?！?/br>
    “陳老師現(xiàn)在好多了么？”

    “嗯。”池錚手覆在她的胃上，“難受么？”

    孟盛楠搖頭。

    窗外雨聲漸大，嘩啦啦像倒似的。倆人安靜無話，孟盛楠正要出聲，池錚忽的將她翻身然后壓下來以吻封緘。隔板擋著所有的故事，里頭的男女互相探索。床上，他吻得動(dòng)情專注，無關(guān)情-欲。

    漸漸的，屋里多了點(diǎn)光亮。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承受著他的溫柔。雨聲夾雜著她的嗚咽，他的手握著她的臉頰，手向下摸到她腰間，正要探進(jìn)去被她攔住。

    池錚抬眸。

    孟盛楠眨了眨眼，“我一會(huì)得回家?！?/br>
    池錚皺眉。

    孟盛楠：“真的，要去參加一個(gè)同學(xué)的婚禮?！?/br>
    短短幾句話，澆滅了剛剛堆積起來的熱情。

    池錚看了她一眼，從她身上下來，雙手枕在腦后。孟盛楠看過去，他的臉簡(jiǎn)直不能再難看。

    “你沒事吧？”

    池錚冷聲：“你說呢？”

    孟盛楠彎唇。

    “所以你回來為了那什么破婚禮？”不是想他。

    孟盛楠：“……”

    池錚哼了一聲。

    孟盛楠抿抿唇，“我六點(diǎn)半走，再聊幾分鐘吧?！?/br>
    “沒興趣。”

    他聲音很懶，漫不經(jīng)心。孟盛楠假裝不在意的繼續(xù)，“你那個(gè)紋身——”

    昨晚推搡之間，她摸到它。

    時(shí)間好像停了一秒，半響，池錚笑哼，“不是不想知道么？”

    孟盛楠：“你不也說會(huì)回答么。”

    池錚舔了下門牙。

    “不說算了?！彼龑㈩^扭到一邊。

    “嘖?！?/br>
    孟盛楠忍著笑，又轉(zhuǎn)回來看他。池錚揉了揉頭發(fā)，還真是拿她沒辦法，轉(zhuǎn)瞬又笑了聲。雨聲趟過時(shí)間，許久，池錚才開口。

    “時(shí)間的意思。”

    孟盛楠抬眼，“時(shí)間？”

    H，Hour。

    他的視線循環(huán)在頭頂?shù)膲ι?，聲音有些遙遠(yuǎn)。

    “我父親去得早，他希望我好好活?！?/br>
    孟盛楠側(cè)身聽著，耳邊是他的呼吸。

    “把他那份也活過來?！彼f。

    孟盛楠聽他淡淡的說著，寧靜夜色里一時(shí)有些酸澀。那些年，她遇見他放浪形骸，在人群里逃避孤獨(dú)，然后夜深人靜獨(dú)自舔著傷口。

    池錚涼涼的笑了聲。

    “也不知道怎么就混成這樣了?！?/br>
    孟盛楠輕輕搖頭，“我覺著挺好?！?/br>
    “挺好？”

    池錚側(cè)頭看她。

    她‘嗯’了聲，“我外婆說人到世上做個(gè)夢(mèng)，走哪說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