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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狐疑地道:“沖著你來什么?” 葉青霄驚醒了,這才發(fā)覺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胡話,好像沒過腦子便開口了,冷著臉道:“帶著你的狗,快走。” 嘁。移玉拿著面塑走了。 第34章 壓驚 皇城失火之后, 宮中忽而傳出消息, 因皇城需要修繕,陛下欲搬往京西別苑仙橋池住,此處原為前朝演習水軍之地,后來才在池上加蓋宮殿, 供皇家游樂。 溫瀾聽罷后冷著臉吩咐移玉:“找出來, 是誰向陛下進言?!?/br> 以她對陛下的了解,這必然不是陛下提出來的,近日臣工上奏, 也未提及,不知是誰當面建議。 陛下身子不大好, 這兩年本就時而輟朝,若去往仙橋池,怕是更不會開朝會,與城內(nèi)也有一段距離。 放在這個時候, 令溫瀾極為不悅, 傳信給馬園園, 叫他必要把仙橋池的宮人全都再細篩一遍,把那里把守得嚴嚴實實。 馬園園頻頻聽她行事, 初時還不大明晰, 這會兒已覺察到一絲微妙,默默應了。 而放眼整個京師, 仍是歌舞升平, 葉家還為溫瀾與陳燁柏設宴, 陳賓一家自備了酒禮到葉府赴宴。 葉謙吩咐在花園中擺宴,又叫來葉誕與他家三個兒子相陪,畢竟他膝下也無兒郎,只他與陳賓父子坐著,略顯尷尬。 陳賓的夫人則與徐菁、青霂、溫瀾等女眷在一旁的小樓上再擺一席。 陳夫人只聽聞溫瀾的名字,這日見著人了,極為喜歡,容貌出眾舉止又端莊,更難得的是,她從大房那里打聽到,溫瀾理家也很嫻熟,正是做長媳的好人選。 陳賓父子就更不必提了,陳燁柏那日見過溫瀾一面后,不說魂牽夢縈那樣夸大,但來前也是特意打理整齊的。他并未向父母提起自己與溫瀾已無意中見過一面,只因想再遙遙見一面也是好的,否則便是議成親了,再見也是成親之時。 唯獨大房一家,有三個人不大笑得出來。葉誕和葉青霄知道溫瀾必然不會嫁給陳燁柏倒還好,只是疑惑她到底會如何回絕陳家,也怕其中出什么差錯。青霂卻是煎熬得很,覺得四哥太命苦了。 她都是快出閣的人了,即便父兄沒明說,她心底也猜得到此宴的真正目的。 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揚波要議親了,可是四哥呢,非但不能說什么不是,還要在席上相陪,坐在旁邊眼見陳燁柏和揚波會面,他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即便青霂從不認為四哥和揚波所作所為是對的,也不由心疼起來。 想必揚波也不好過,四哥和陳燁柏就坐在左右。 在青霂略帶心疼的眼神下,溫瀾慢悠悠地給陳夫人演示插花。 陳夫人看準時間,對溫瀾道:“今日天光正好,你家園子聽說新種了些花,揚波不如指給我看看吧。” 溫瀾從善如流地道:“伯母隨我來。” 她將陳夫人引到窗前,支開木窗,現(xiàn)出的花園,隔著一段距離便是涼亭內(nèi)兩家的男子正在宴飲,她大方地指點園內(nèi)新栽的花木給陳夫人看。 花園內(nèi)的仆婢見到了,連忙借斟酒的機會提醒陳燁柏。 陳燁柏吃了幾盞酒,臉色已是微紅,抬眼看去,果然看到揚波與母親一同站在窗邊,指點下頭的花木。 揚波的衣袖在天風中微微鼓蕩,一截皓腕露出來,陳燁柏看得頭也不知低下了。 揚波好像是無意間一側頭,還與陳燁柏對了一眼,并無普通閨閣女子的羞澀,反而微微一笑。 陳燁柏心頭像被火舌狂舔,既羞澀又不舍收回目光,半晌聽到葉誕咳嗽一聲,才不好意思地低頭,掩飾地對旁邊的葉青霄道:“青霄,來,再吃一杯。” 葉青霄斜眼看他,心里嘀咕,陳燁柏這是不好意思個什么勁兒,剛才他也抬了頭,他怎么覺得溫瀾是沖他笑的啊。 不對,不是他覺得,也不是他想多了,就是如此。溫瀾和陳燁柏有什么交情,也不是真要同他議親,還能是對著他笑? 雖然被溫瀾盯著笑,在幾個月前還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 將要宴罷之際,陳燁柏偷偷叫上葉青霄,塞了個黑釉小兔子給他,“這個……給你meimei……” 葉青霄拿在手里,說道:“青雩正喜歡收這樣的小物什,我給她送去?!?/br> 陳燁柏:“……” 陳燁柏:“不是……” 不是這個meimei啊。 “不是送小孩兒的???”葉青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抱歉?!?/br> 陳燁柏反而赧然,考慮起自己是不是選錯禮物了。 陳賓一家走后,葉謙滿心覺得這回要成了,興高采烈地去找徐菁。 剩下葉誕和葉青霄對視一眼,葉青霄把黑釉小兔子拿出來,“這是陳燁柏要送溫瀾的……” 葉誕一把將小兔子奪走,“送什么送。” 送兔子,嫌溫瀾被笑得還不夠多么。 葉誕糟心地把黑釉兔子揣了起來,“你也是,還給我看什么?!?/br> …… 那頭,徐菁小心翼翼地問溫瀾的意思,她也遠遠看了一眼,陳家的小郎君生得很是端正俊朗呀。 “阿娘,我再想想吧,這幾日叫人收了陳公子的詩文來看?!睖貫懫届o地道。 “哎,好?!毙燧加X得這像是個軟化的意思,歡歡喜喜出門去同葉謙說了。 葉謙則告訴徐菁,他看著陳燁柏對揚波,那也是無一處不滿意的呢,席間都走神了,還是大哥不滿地咳嗽一聲才回過神來,那時大家照顧他年輕人,也沒多說什么,其實心底暗笑起來。 照他們的想法,再等上幾日,揚波看過陳燁柏詩文——陳燁柏都高中了,定然是沒什么問題,那時便能正式請媒人了,頂好明年便能出閣。 誰知過不了幾天,陳賓親送了幾十匹綢緞上門。 葉謙一看到綢緞,臉都綠了。 按照風俗,若是兩家沒相上,男方便送兩匹彩緞壓驚。陳賓送了幾十匹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陳賓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葉謙大怒道:“你這是何意?!” 原是陳賓提起此事,他才同意叫雙方相看相看,如今陳賓卻送了壓驚禮來,是覺得他家揚波有哪一處不如意么? 倘若陳賓說不出個好歹來,葉謙非要拳腳相向不可。 陳賓遮著老臉,慚愧道:“這,這實在是……都是我的錯,和之,我一夢醒來,屋內(nèi)的案幾上便放了張條子,叫我自到布莊去領‘壓驚布’。這條子怕是……察子放的?!?/br> 葉謙面色一變,“……欺人太甚!” 想想即明白了,他同覃慶還有過節(jié),只是沒想到覃慶如此陰險,整治不了他,就在他女兒的婚事上動手腳。陳賓也非權臣,怎么禁得起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