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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臺的臺長就是葉誕未來的兒女親家,他笑呵呵地道:“燁柏還只罰了一次,新御史哪個不是三五次罰出來的,這才是前途無量呢,大理寺閑散衙門罷了。” 二人對著吹了一番兒子,葉訓大兒沒什么出息,小兒還在進學,沒好意思插話,葉謙沒兒子,也不在意那么多,各夸了一番。 陳賓聽他夸兒子就一喜,說道:“燁柏啊,你多和葉三叔請教,陛下可是夸過葉三叔詩文判書的?!?/br> 陳賓推著要葉謙考較一下陳燁柏,都是熟人,葉謙也不好對外人似的推拒,便與陳燁柏說起來。 要說起來,御史臺也有刑獄,他指點陳燁柏也屬應對。 “哎,很應該將青霄也叫來,讓他也聽聽?!比~誕想著便讓人去把葉青霄喚來,一起聽他三叔聊聊判案的事。 葉青霄入了席,一番招呼,他和陳燁柏自然相識,一道探討。 酒過三巡,陳賓有心探葉謙口風了,便說:“你們小輩不要貪杯,青霄帶燁柏去給嬸嬸問安吧,我們老哥幾個再喝一會兒?!?/br> 葉青霄不疑有他,藍氏與陳燁柏的母親也是閨中好友,甚至沾點親,他便帶著陳燁柏離席了。 …… “……重陽時從園子里搬了不少菊花來,今年找的接頭手藝極好,現(xiàn)在花也未落?!比~青霄和陳燁柏又不在一個衙門,路上只撿些芝麻小事說來。 二人打長廊穿過,前頭忽有身影一閃,葉青霄細看了看,竟是溫瀾和她的兩個婢女,提著籃子經(jīng)過,怕是看到這里有外人,便停了下來,可惜避無可避。 不過陳燁柏也不是生人,葉青霄只說了一句:“揚波meimei?我同陳世伯家的燁柏兄去給阿娘請安?!?/br> 再看陳燁柏,原本看到一個未見過的女子一閃而過,雖然辨不清細容,依稀也知道是名佳人,立刻便聯(lián)想到了父親所說葉三叔的繼女,雖然立刻收斂目光,思緒卻跑遠了。 溫瀾這才慢慢移步出來,慢吞吞一禮,“四哥,陳世兄?!?/br> 陳燁柏這才看個清楚,溫瀾今日一身月白色,愈發(fā)顯得皮膚白凈,眉目柔和秀美,氣質(zhì)恬靜,頗有點南國之溫婉,看得原本對婚事并不十分上心的他也心魂一蕩,慢半拍才應道:“失禮了,揚波meimei?!?/br> 他雖然不熱衷婚事,可一見到揚波,卻心間一動,宛如湖心起微波。據(jù)說揚波自幼多病,在廟里養(yǎng)大,難怪如此沉靜溫柔。 “我摘些花回去插瓶?!睖貫懙共淮蛩愣嗔?,只說道,“這便走了。四哥,回頭有多我叫人給你也送一瓶?!?/br> “隨、隨便?!比~青霄根本沒注意陳燁柏的模樣,只回絕了這么一句。當然,回絕得可能不是特別堅決。 溫瀾若有所思地看了陳燁柏一眼,這才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也是她那一眼,葉青霄才看到陳燁柏,覺得他眼神不大對,怎么還盯著溫瀾的背影看。 陳燁柏回過神來,掩飾地笑了笑,說道:“揚波meimei真是賢淑?!边€會插花,一定很會理家吧。 插個花就賢淑了??葉青霄不太懂。 陳燁柏走了一段,又按捺不住,輕聲道:“青霄,揚波meimei平素就喜歡蒔花弄草么?” 葉青霄這才反應過來,不怪他因為溫瀾的身份,一開始沒往這頭想,他驚看著陳燁柏。 陳燁柏沒也沒想到葉青霄反應如此大,一時不好意思起來,但他們相識已久,父親反正也有議親的心,雖說還未定下來,陳燁柏這時心魂蕩漾,卻也一聲不吭,露出個默認的態(tài)度。 無聲之間二人完成了問答。 葉青霄的臉發(fā)綠了,“你……她……” 陳燁柏靦腆地道:“怎么了?” 葉青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陳燁柏怎么會看上溫瀾?他心底滋味極為復雜,覺得陳燁柏瞎了,看上個男的,又想溫瀾后來多看陳燁柏一眼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覺得和平日看自己的樣子有些像,也是在嘲笑陳燁柏? 哎,不對,溫瀾對他還是比較優(yōu)待的,只有一些是嘲笑,還夾雜著許多欣賞。 至于陳燁柏,他都沒有和溫瀾打過交道,也就是溫瀾這扮相太女氣。 葉青霄正在胡思亂想,陳燁柏已誤會了他的意思,低聲道:“我絕無輕薄之意,青霄,你莫與旁人說,其實家父今日上門,便是有意與三叔結(jié)親?!?/br> “咳咳!”葉青霄猛咳了兩聲,表情怪異地僵住了。 …… 另一頭,陳賓離開之后,葉誕也好奇地問葉謙:“這阿賓怎么找你說了小話,我看你表情怪得很?!?/br> 葉謙也憋不住,笑出來道:“這個家伙,想求娶我家揚波呢!” 葉誕:“我咳咳咳咳咳!” 葉誕畢竟年紀大些,身子不如葉青霄,咳得面紅耳赤,把葉謙唬得連忙扶著他,不解地道:“大哥怎么了?” “我沒怎么,你,你怎么想的?”葉誕問道。 葉謙喜滋滋地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啊,燁柏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也很長進,我看著還是極好的……” 葉謙話未說完,葉誕已經(jīng)頭疼地捂著額。 “大哥,你又怎么了?”葉謙奇怪地問。 葉誕:“我,我覺得不行??!” 葉謙面色一肅,“為何?”難道他久不在京,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葉誕捂著臉,又實在挑不出陳燁柏的錯處,只得有氣無力地道:“……我只是說,咱們這樣人家,盲婚啞嫁是要不得的,何況揚波資妝那樣多。雖說和阿賓家世交,也得問詢揚波的意見?!?/br> “這是自然?!比~謙信心滿滿地道,“再安排見一面,這個方便,也不必去別處,兩家聚一聚……” “頭疼了,頭疼了,我先回去。”葉誕聽不下去了。 . “移玉!”葉青霄在暗處喚了兩聲,把移玉叫過來,“找你們姑娘出來?!?/br> “四公子啊?!币朴窨粗溃拔壹夜媚镆研菹⒘?,這么晚您找她做什么。” 這才什么時辰,葉青霄壓根不信溫瀾已休息了,催促道:“快點!” 移玉哼哼唧唧地走了。 過了半晌,溫瀾披散著頭發(fā)走出院子,站在葉青霄面前。 葉青霄一見著她,滿腔的話一時反而說不出來了,擠了半晌,才弱弱道:“你到底什么時候離開我家???” 這都有人來議親了,再不走,難道真叫三叔給她找個如意郎君么? 溫瀾笑了兩聲,“陳賓想找我繼父提親,不過他們與其他別有所求的人不大一樣,所以解決起來還真會麻煩一點兒?!?/br> 葉青霄:“……” 葉青霄想想也不意外,“你知道了?難怪白日看陳燁柏好笑?!?/br> 溫瀾:“看你也很好笑?!?/br> 葉青霄:“…………” “你什么意思?”葉青霄也不知道她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