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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打算從里面再找出一張照片嗎?”吳笑慈對著他的背影問。 “我剛才把所有口袋都翻過了,只有這一張?!彼f,“我在宋春生家的墻上看見過他們家人以前的照片,所有照片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她收走,而這張可能是漏網(wǎng)之魚吧?!?/br> “我也看過那些照片?!卑桌时硨χ_口,“可是那些照片上都沒有她。我記得當(dāng)時我問過她這個問題,她當(dāng)時是這么回答的—— 【因為看到全家福,就會認(rèn)為自己也是應(yīng)該死的那個人,每當(dāng)看到自己和他們站在一起,就覺得他們在召喚我,他們說在那邊等我等得太久了,著急了,我是時候也該走了。】 吳笑慈似懂非懂:“這應(yīng)該大概就是孤獨感吧,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所以覺得自己也沒有存在的價值和必要?!彼行┘{悶地看向男人,“你說這個干什么?” “你再來看看這些衣服?!?/br>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她招了招手。 吳笑慈過去坐在他旁邊,看到男人把衣服按照不同的尺碼分成了五堆。 “這些衣服有什么問題?” 白朗把手機遞給她,上面還是那張宋春生十一年前被救出來時候拍的照片。女孩被便衣民警抱著,瘦瘦的下巴擱在民警的肩頭,看向鏡頭的眼神充滿悲傷。 “你看?!蹦腥耸种更c點照片上女孩,“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黃色的毛衣,就是這一件?!?/br> 他指了指放在屬于宋春生的拿疊衣服最上面的那一件,將自己的想法講給她,“第一,這是件機器織的毛衣,而且工藝不錯,所以價格絕對不會便宜,而宋春生雖然也有毛衣,但除了這一件,其他的都是手織的;第二,毛衣放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用手去拽它依然很有彈性,說明它并沒有經(jīng)歷過很多次清洗,很可能是一件才穿不久的毛衣。你還記得那張合照上面的時間嗎?是4月14號,如果說是有這么一件黃毛衣,不可能會選擇在拍照的時候穿比它難看的花棉襖;第三,從這里有的其他衣服的大小,再加上結(jié)合照片上女孩的身高和體型來看,這件毛衣她穿應(yīng)該會偏瘦,但這張近照上的宋春生穿得很寬松?!?/br> “等等,打住!” 吳笑慈剛開始確實沒明白他在說什么,可聽完第三條之后,她腦子里產(chǎn)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她知道這就是男人的猜測??墒沁@太匪夷所思了,她連說都不敢說。 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表情一定蠢透了。 “不可能吧……” “沒錯。” 男人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有進(jìn)水而沙啞。 他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是跳躍的燭火。 “我懷疑現(xiàn)在這個宋春生,根本不是宋家的大女兒?!?/br> 第25章 5月3日,7:10 吳笑慈雖然腦子里有個模糊的想法, 但聽白朗這么清晰地說出來之后, 還是因為震驚而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你先別說話, 我再緩緩。” 她喃喃開口, “你說宋春生不是‘宋春生’,那她是誰?” “宋春生還是宋春生, 準(zhǔn)確來說她不是‘宋大丫’?!卑桌收f, “如果說現(xiàn)在的宋春生和自己小時候比, 有很大差別我是理解的, 可時隔短短一周, 完全不同的兩個女孩?!彼e起兩張照片在半空中晃晃,“就算是綜合角度、設(shè)備、光線、服裝表情等等等等......我也依舊認(rèn)為這是兩個人?!?/br> 是了。 自從白朗說了之后,她看這兩張照片上的女孩也越看越不像。 吳笑慈的問題讓白朗無法回答。 如果按他的猜想,宋春生不是宋家的女兒,那么她是誰, 她是從哪里來,她為什么要冒充宋家大女兒生活,為什么這么多年她的親生父母沒有找過她? 這些他暫時都沒辦法回答。 “胡二牙家和宋家是鄰居,他們從小一起長到大,如果宋春生是假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眳切Υ日f, “而且如果宋春生不是宋大丫,那宋大丫呢?” 盡管這個房間內(nèi)的所有證據(jù)表明, 宋春生和宋大丫不是同一個人。 可房間外的種種跡象又告訴兩人, 宋春生就是那個可憐的幸存者。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 距離吳笑慈和白朗醒過來已經(jīng)過了四個小時,距離吳笑慈沒有進(jìn)水進(jìn)食也已經(jīng)過了二十八小時。 她不停舔著嘴唇,可還是沒有辦法跟上身體失水的速度。 白朗和她情形也差不多,不過面色比她略好一點。 “你......”男人皺著眉,猶豫了一下,“要不你吃點兒草?” 吳笑慈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草?” 白朗指了指排水口——從那兒看出去都是草,剛才吳笑慈親眼看過的。 她嘴角抽抽:“你認(rèn)真的?” “人缺水的時候只有兩種東西能喝,一是血,二是尿液,你想喝哪個?”白朗抱著膝蓋認(rèn)真地問她。 “喝誰的尿液,你的嗎?”吳笑慈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召喚出一輛時速一百八十邁的豪華跑車,并悄咪咪打開車門,“我怕喝出別的東西?!?/br> 白朗眼皮一跳,冷冷地關(guān)上車門并一腳踹翻了她的跑車:“那你等死吧?!?/br> 不想等死的吳笑慈決定接受白朗的建議。 她將信將疑地挪到排水口旁邊,俯下身將手伸出去—— “臥槽!” 下一秒她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外面誰!” 她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直接坐在地上往后退了半米,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排水口,像是里面馬上會爬出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 “怎么了?”白朗問。 “我剛才摸到一只手!”吳笑慈嗓子沙啞到每說一個字就破一次音,“而且還會動,絕對是活人的手!” 說完,她朝外面喊道:“外面是誰?宋春生,是你嗎?” 外面沒有回應(yīng)。 白朗趴在地上順著排水口往外面看出去,什么也沒看到。 他起身走到女孩身邊坐下,手背覆上她的額頭——下一秒被對面的人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干什么!以為我發(fā)燒燒傻了嗎?”她指著外面的方向,壓低聲音,“剛才外面絕對有人!” 她話音剛落,就有“叮當(dāng)”聲從鐵門那邊傳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站了起來,吳笑慈急忙打開手電筒,而白朗則是從剛才的雜物箱里挑出幾個能防身的物件拿在手里。 燈光打在緊閉的貼門上,兩人的視線也集中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外面“叮當(dāng)”聲停了一下,隨后更加頻繁——應(yīng)該是鐵鏈撞擊的聲音。 幾秒種后,鐵鏈被人從外面抽走。 “咕咚?!?/br> 吳笑慈咽了口口水——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開門時宋春生和陳曉峰,她才不管那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