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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雙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會(huì)這樣!?陛下是圣明之君哪, 究竟是哪個(gè)賊子竟敢下如此毒手!?她猩紅了眼, 跪在角落的魏長(zhǎng)亭更是悲痛到渾身顫抖著。 司靜思嘔完了以后,感覺自己身體都給掏空了一樣,她長(zhǎng)長(zhǎng)的吁了一口氣, 又感覺自己又恢復(fù)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生機(jī),看若雨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司靜思努力地扯唇笑了笑,一口潔白的牙齒如今滲滿了血絲,面如死灰的她看起來猙獰可怖。 “猴子……到哪了?”麻蛋她要找1314借點(diǎn)能量啊,什么垃圾輔助系統(tǒng),能不能讓它去死!啊啊啊——現(xiàn)在才知道1314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小可愛了,她明顯感覺自己油盡燈枯了,要是撐不到謝猴子回來,她遺言都沒說完怎么辦!次奧! 我家謝猴子!你在哪啊—— “陛下!謝小將軍早幾日已經(jīng)啟程了,想必馬上就會(huì)到了!” 看著若雨信誓旦旦的樣子,司靜思沉默了,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你前天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她一想到自己可能撐不住了,怕是等不到謝猴子回來就覺得悲傷,只是筋疲力盡的她又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 ……………………………………………… 謝凌云來的比司靜思想象的還要快,她都快以為自己堅(jiān)持不住了,但是最后還是堅(jiān)持到了謝猴子趕回來。 能在死之前嫁給自己愛的人,真難說這不是一件讓人慶幸的事情。雖然她沒問過新郎官愿不愿意。 謝凌云剛剛趕到京城,就被紫光衛(wèi)截住,強(qiáng)硬地在一炷香之內(nèi)讓他穿上了新婚禮服……一套宮廷趕制出來的華麗的冕服。 謝凌云木著臉配合,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司靜思如今身上穿著的冕服可是用心多了,玄衣肩部織日、月、龍紋;背部織星辰、山紋;袖部織火、華蟲、宗彝紋。纁裳織藻、粉米、黼、黻紋各二。即所謂的十二紋章?!咀?】 “咳咳咳……”若雨為她穿戴的時(shí)候司靜思還是忍不住咳嗽,只是她還是用盡全力咽下了那口血,大婚之日吐血顯然不是啥好事,萬一那些jian佞小人以此來攻殲謝猴子就不好了。 這套冕服極不合身,因?yàn)檫@不是為她準(zhǔn)備的,她的冕服還在趕制中她就要死了,真讓人悲傷。 兄長(zhǎng)的冕服就勉強(qiáng)穿上吧,至于那日趕夜趕好不容易才趕制好的那一套,給了謝凌云。 恍惚中司靜思忍不住在想,謝猴子會(huì)不會(huì)怨恨自己?畢竟婚姻嫁娶乃是人生大事,而她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甚至不曾和他商量過。 就連日子也不是禮部推算出來的黃道吉日。 這么急促。 這么隨便。 還不走心! 所以如果謝猴子因此而不高興,司靜思想,她是不會(huì)責(zé)怪他的。 她瘦得可怕,身無二兩rou,根本撐不起冕服了。而且還有些困了,想睡…… “陛下——!”若雨驚叫一聲,司靜思已經(jīng)癱倒在地。 ……………………………………………………………… 司靜思顫抖著眼簾睜開眼的時(shí)候,視線還是朦朧得看不清事物。 “嬌嬌可是餓了?”在她的視線恢復(fù)之前,她就聽到了耳邊那溫柔繾綣的嗓音,帶著纏綿的意味,那人還與她臉頰碰臉頰,蹭了一蹭。 “謝猴子……回來啦?”司靜思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算了!她放棄了,她看不清了! 不至于完全沒有視覺,但是那樣模糊的視覺比隔著一百米看流暢版的電影還艱辛。 “嗯。”謝凌云喉嚨里輕輕應(yīng)了一聲,將床上的女子抱了起來,放自己腿上,“嬌嬌餓了么?” “有點(diǎn)……咳咳咳嘔……” 謝凌云手疾眼快地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起了痰盂,攬著她后背的手還在輕輕地為她順氣。 只可惜視線模糊的司靜思看不準(zhǔn)痰盂的位置,一口熱血終究是吐到了謝凌云身上。 謝凌云沉默地看著冕服上猩紅的血跡,目光如同死了一般的僵直,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窒息。 “我是不是、咳咳……沒吐準(zhǔn)?”司靜思察覺到有點(diǎn)兒不對(duì)勁,伸手要去摸一下對(duì)方的衣服。 謝凌云一下子就放下了痰盂,抓住了她的手,“沒有,你吐準(zhǔn)了。”他平靜地嗓音安撫了有些不安的她。 “來,漱口?!边@一回,他直接將被子遞到了她唇邊。 司靜思漱口后感覺自己又很累了,總是忍不住想睡,昏睡之前司靜思喃喃自語地問:“猴子……我們婚禮……” “嗯,已經(jīng)完成了,嬌嬌,你是我的妻了!”謝凌云沒有阻止她睡下去,只是那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背,她終究還是緩緩地睡了過去。 “嗚——”謝凌云在她闔上眼的一瞬間沒能壓制住梗上喉嚨的哽咽,他撇過頭去,看著窗外的繁星滿天,淚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蔓延了整張臉。 你是我的妻了!這句話,謝凌云曾經(jīng)在心里構(gòu)想了無數(shù)次,他想過以各種手段要抱得美人歸,就這樣一句話,在他的設(shè)想中,總是快活而得意的嬉笑著說出:“嬌嬌,你是我的妻了!” 終其一生,他都不會(huì)想到說出這句話的時(shí)候,他竟然是這般的悲痛而無力。 謝凌云深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將懷里的人抱緊,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床上,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 萬里狂奔,千山萬水在他臉上留下風(fēng)霜的痕跡,疲憊而倦怠,卻沒有她在他心口留下的痕跡深邃,痛苦到窒息。 謝凌云再一次深深地吸氣,試圖平緩住自己的心緒,但是沒有辦法,他不斷地哽咽,不斷地流淚,嬌嬌……我的、嬌嬌!端起一旁的茶水,灌了下去,冷掉的茶水帶著一股冰冷的溫度從他的喉嚨沖刷而下,似乎也把他的哽咽沖刷下去了,但是那冰冷的氣息卻一直冷到了內(nèi)心深處,凍得他全身發(fā)冷,不斷顫抖,比死了都還要難過。 為什么! 謝凌云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無助的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他仔細(xì)地看著司靜思沉睡的臉,那樣甜美的臉如今卻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他的心猛然一窒,眼眸一眨便又是一滴淚,舌尖微微有些澀然,分不清是那冷掉的茶水還是別的什么。 ……………………………………………… 司靜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還有點(diǎn)恍惚,周圍都靜得可怕,但是她總覺得有人就在很近的距離在看著自己,司靜思忍不住抬手,果真摸到了一顆腦袋。 “哈哈——”她大笑一聲,實(shí)際上聲音也沒什么力氣,“謝猴子!” 謝凌云伸手握住了她的兩只手,入手的觸感不復(fù)當(dāng)初的細(xì)嫩柔滑,只剩下消瘦的骨感,“看來嬌嬌還是那么厲害,居然能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