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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相告:“阿娘,說來很奇怪,我不覺得與他有父女骨血,反而有點不喜歡他?!?/br> 景嵐怔住:“別胡說,讓你這么一說,除了阿娘,你就沒有喜歡的人了?你現(xiàn)在還小,將來總有一日要遇著個人,喜歡得不得了,你一直這樣,嫁也嫁不了怎么辦?” 今朝想起那個人,眉眼溫柔:“阿娘,我有,現(xiàn)在就有那么一個人,高高站在云端,我若穿上衣裙,戴上珠釵,只怕追趕不及,不能與他站在一處?!?/br> 景嵐錯愕至極:“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是為情所致?” 今朝笑,也不瞞她:“阿娘,并不全是,只是我做自己,像這樣的顧今朝,更痛快?!?/br> 少年少女之情,并非一生一世,景嵐未顧及問那個人是誰,只看向她:“可是,眼下這個樣子,你要往哪走呢?我的兒,你選的這條路,不好走呢!” 顧今朝上前兩步,輕擁了她:“以后,阿娘只管做晉王妃就好,今朝自有分寸?!?/br> 說著,還在她臉上親了口,笑著走開了。 這孩子! 景嵐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當(dāng)中,立即轉(zhuǎn)身。 滿月當(dāng)空,顧今朝并未回到客房去,即刻出了世子府。 她讓人趕車,直奔了國公府。 車到國公府前,顧今朝匆匆走進,依舊是白日里的那身麻衣披上了,快步走了靈堂去。 靈堂當(dāng)中,還有輕輕的啜泣聲。 秦湘玉還在一旁哭泣,鳳崚勸著她,誰說也不聽。 火盆還燃著,秦鳳祤跪在靈前,一直在給老太太燒錢,顧今朝走了他的身邊,直直跪了下來。 火苗輕輕跳了下,秦鳳祤并未回眸,只是往火盆里添了紙:“怎么又回來了?” 顧今朝也同他一起,往火盆里添著紙,看著那燃起來的火苗,低聲道:“我知道太傅始終推舉哥哥,是想讓哥哥去內(nèi)閣,將來掌管六部。我想和哥哥同去,可因棄考一事,怕是趕不及今年秋考,太傅已破例讓我重入山門,還缺一人舉薦,京中若論文職,誰也不及秦爹爹,我知道本不該在今日說這件事,但還求哥哥在臨走之前幫我說上一說,必當(dāng)爭個狀元回來?!?/br> 火苗一跳,秦鳳祤手一頓,差點燒到手了。 他驀然回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顧今朝,你說什么?你想進內(nèi)閣?” 今朝嗯了聲,也看著他:“并未玩笑。” 盯著她眉眼,看了好半晌了,秦鳳祤才是又拿起紙錢來,他那修長的指節(jié)從今朝眼底那么一抖,火苗又竄起老高,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來。 她不明所以,怔住。 秦鳳祤讓秦鳳崚過來守靈,往外走去,走了靈堂之外了,見今朝并未跟過去,才是回頭。 滿月之下,他身披麻衣,也掩不住一身淡淡風(fēng)華:“還不過來?” 今朝聽得真切,忙是站起來走了過去。 秦鳳祤一直瞥著她,直到人到了面前,眸光微動:“內(nèi)閣在六部之上,文官武將皆在下,此路雖非戰(zhàn)場,卻也是周身殺戮,想進內(nèi)閣絕非易事。” 他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身:“不過事在人為,既是有此心,那為兄便成全你,國公府為你舉薦即是?!?/br> 第119章 柳暗花明 房門緊閉,顧容華躺在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 景嵐給他號過脈了,千真萬確是有了身孕,容華只覺頭疼,靠做了一邊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瑾站在床前,半晌才道:“也好,現(xiàn)在你身懷龍子,千萬注意身體?!?/br> 容華坐了起來,抬眼看著他:“哥哥變了,你充從前寬厚仁義,良善又最懂人心,如今可不一樣了,我且問你,等你回京來,最先告訴你今朝的身份,為何你不放在心上?” 景嵐在旁臉色也沉下來“我們想讓今朝離開京中是為了她,好想讓她去過自在的日子,昨天晚上,我是疏忽了沒顧上她,但你那般急著帶走她,她不知真相自然惶恐,雖說并非是你親生,但舅舅可是親舅舅??!” 顧瑾垂眸:“她既然不愿做回女兒身份,那便任由她去,她身帶皇命,若是爭個皇子……” 話未說完,景嵐上前一步,手起掌落,啪地打在他臉上! 怒目以對,她上前揪住他衣領(lǐng),狠狠扯了他低下頭來:“你說的什么話,雖不是我親生,但我養(yǎng)了十幾年,性子都挺同我一樣一樣的,跟親生的有什么分別?我都一心為著她,你怎么能輕易說出這樣的話?爭什么皇子?你是想推她進那殺戮之城嗎?嗯?” 她氣的連推帶打好幾下子,放開他了后退一步,沒有站住。 顧瑾連忙伸手,可才一碰觸到的腰身,突然被她推開了去。 他低著眼簾,眸光暗沉。 景嵐目光灼灼,回身站在床前:“我可是沒想到,你竟是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這些年在外面,我們姐妹再難也過來了,盼著你回來,你是回來給我們心窩子上插刀來了?” 容華坐了起來,也是怒不可遏:“讓他走,我不想看見他,眼巴眼望地盼著給人盼回來了,誰想到變成這個樣了,今朝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當(dāng)他沒回來,我們也養(yǎng)的好好的,指望他干什么,橫豎她還有她親爹!” 顧瑾臉色微沉:“千秋家業(yè)怎么做不得?” 話未說完,容華隨手拿了枕頭扔了過來,軟軟打在他的身上:“你給我走,聽見了沒有?” 他見他動怒,連連后退,一直退到了門口,才見懊惱之色。 他一拳捶在門框之上,回頭瞧著景嵐走過來了,低低道:“若不是因為他李行云,我們顧家能家破人亡嗎?我想要重振家門怎么了?既然今朝不愿意做個姑娘家,推波助瀾何錯之有?” 景嵐上前打開了房門,顧瑾大步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慢慢賺身,顧容華已是坐在了床邊,景嵐趕緊走了過去幫著她穿上了鞋:“這么急著干什么去?我讓宮女過來扶著你點。” 容華站了起來,一手搭在景嵐的肩頭,已是紅了眼:“今朝這是被逼急了,可她若是不入仕途還能隨她去,若有心,可不能這么放著不管,不行,這件事瞞不下去了,我這就回去告訴皇上……我這就得回去?!?/br> 她心里急,一起身頭暈眼花,又是軟軟坐了下來。 她這兩日就一直孕吐,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沒有跟人說起,什么都吃不下,沒什么力氣,此時又氣又惱,真是渾身無力。 夜?jié)u深了,顧容華身子不好,一直沒有回宮,宮里來人接了,她少吃了點東西,依舊還是吐, 折騰了好半晌,快半夜了,才走。 皇宮的北門處,一個老太監(jiān)提著燈來回走了又走,等了顧容華回來,趕緊讓人抬了軟轎過來,夜風(fēng)有點涼,她坐上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