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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朝:“什么事?” 謝聿眸光微動,伸手挽起了袖子。 隨著他的動作,能看見那小臂上還寫著蠅頭小字。 他一臂攔在胸前,讓她看清上面的字跡,伸手點了點:“自己看。” 顧今朝更貼近了些,仔細(xì)看了眼,竟是她的字跡。 兩行字:天成佳偶,同甘共苦。青山眉好,永結(jié)一心。 下面還落了今朝二字。 她眨著眼,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肯定是她寫的,確實是她的字跡,但是這得喝多醉,才能在人家世子胳膊上寫字 ,還寫什么天成佳偶,永結(jié)一心,就是她自己看著,都覺得臊得慌。 撫額,頭好像又疼了。 謝聿始終未動,可是讓她看得清清楚楚,眼見著她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垂下了眼簾,也放下了袖子。 顧今朝干笑兩聲,很是尷尬:“哈,哈,這個……這個一洗就能洗得掉的吧!” 他驀然抬眸,嗯了聲。 再無言語,四目相對,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別開了臉去。 謝聿終究是嘆了口氣,淡淡道:“凡事不能強求,既然你連試試都不肯,那不如這樣,現(xiàn)在就讓我死心。就現(xiàn)在,你看著我,如果你說你厭惡我,已經(jīng)厭惡到看一眼都不能,我聽你親口說,那昨日之事便就算了,從此陽關(guān)道獨木橋,永不相見?!?/br> 頓時回眸,正撞見他沉沉目光。 那目光當(dāng)中,有她的影子。 顧今朝:“……” 謝聿眸色更沉:“說吧?!?/br> 他絕色天成,恍惚之間,似乎回到了艷陽樓里。 他說:“你只當(dāng)我瞎了眼?!?/br> 如今對著他這張臉,她如何說得出口。 正是這個時候,偏偏門口又有了腳步聲,耳尖地聽見是她阿娘和謝晉元往這屋來了,莫名地心虛,心都要飛出來了! 怎么辦! 怎么辦! 她左右看看,謝聿倒還是冷靜,伸手拍了拍大床里側(cè):“躲上來。” 今朝:“……” 第72章 必有好事 夜里風(fēng)大,大雪過后,風(fēng)也刺骨。 景嵐穿了厚衣,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自制的帶繩手套,兩只手都插在里面,捂在一起,走也走不太快。才上了石階,謝晉元尾隨而來,叫住了她。 她站住,回頭看著他,舉著戴手套的手?jǐn)[了一擺:“才回來?不用管我,我再最后看一眼孩子,這就回去了。” 謝晉元也上了石階:“這個天氣還來回跑什么,住下罷!” 景嵐笑,抱臂:“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實你挺厭惡我的吧,因為我嫁了又嫁,離了你也有別的男人,總之,大概原話我記不清了,大概是這個意思,所以咱們兩個還是別往一塊湊了,兩看相厭呢!” 她向來小心眼,還記仇。 就是當(dāng)年的一句話,也還記得。 男人皺眉:“兩看相厭?本王也未婚娶,做了什么讓你生厭的?” 景嵐望天,夜空當(dāng)中,星光黯淡,她實在不太喜歡這個時空,可惜也是回不去,認(rèn)真想了下,她走過他身邊,上前敲門,在他面前言語間總是那么直接了當(dāng):“你還不如正經(jīng)婚娶,人倫正常,就那宮里里的貴妃,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三番五次的,我看你得記掛一輩子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呀,這般牽扯不清的,真真令人生厭?!?/br> 門內(nèi)無人響應(yīng),景嵐上前推門,冷不防謝晉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這手套很厚實,抓了手里一看,差點被她逗笑。 早在她第一次轉(zhuǎn)身嫁人之后,他就該知道,她這個人,不回頭。 還竟說些聽不懂的話:“什么白月光?你又胡說八道,徐貴妃家里于我有恩,多加照看了下而已,而且現(xiàn)在聿兒的藥膳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 景嵐最討厭的就是宮里那位,聽他口氣輕描淡寫地,更是惱怒,甩開了他手:“別碰我,我現(xiàn)在和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是你朱砂還是白砂用不著跟我解釋,我進(jìn)去看看,這就走了?!?/br> 說著一把推門房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很暖,謝晉元在門口站了片刻,也終究是嘆了口氣,房門當(dāng)著他的面關(guān)上了。 景嵐進(jìn)門,左右看看,也是疑惑:“怎么屋里都沒有個人?” 沒有人回答她,她腳步不快,再往里走,里屋也安靜得很。 謝聿已經(jīng)躺下了,白著一張臉,半闔著眼。 床前站著一人,身披斗篷,少年身姿可是眼熟得很。 景嵐心里驚疑,走過去時多看了兩眼,正趕上那人回頭,娘兩個視線一對上,今朝立即道:“阿!娘你可回來了,我來接你了!” 景嵐瞧著她這打扮,的確是穿了厚衣服,沒多想:“還接什么,阿娘這就回去了?!?/br> 說著上前,來看謝聿:“怎么樣,現(xiàn)在還有反胃的感覺嗎?” 謝聿看著她,淡淡地:“好很多了,多謝景夫人關(guān)心,其實今朝她今天來是……” 話還未說完,顧今朝已經(jīng)干笑兩聲,打斷了他的話:“哈,哈!對,阿娘,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看看世子,畢竟是因為我們打賭才喝酒來著,沒想到他不勝酒力醉成這樣,那什么,我輸了他一個草兔子,回頭我給他編一個送過來就是,沒事,沒別的事哈!” 說著趕緊低眉順目地上前揖了一揖,正八經(jīng)地應(yīng)承道:“明天我就編一個草兔子給你送過來,明天就來?!?/br> 謝聿輕嗯了一聲,不難為她了:“行吧,那我就等著了?!?/br> 景嵐重新給他號脈,坐了一坐,也沒什么事就起來了:“你這脾胃不好,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還得好生調(diào)理,醉酒沒有什么,過了今天晚上就應(yīng)當(dāng)沒事了,歇著吧,我們回去了?!?/br> 顧今朝連忙來扶她娘:“嗯,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謝聿看著她們母女兩個,剛要起身,也被景嵐按住了:“別起了,估計酒勁還沒全散,歇著吧,你爹在門口,他送我們就行了?!?/br> 說著拉了今朝的手,娘兩個往出走。 出了屋里,謝晉元果然在還在石階上站著,他見了今朝也沒想到,親自送了她們上車,有心再解釋一番,顧及到孩子在身邊,都忍下了。 車上涼了許久了有點冷,顧今朝緊緊挨了阿娘身邊,離開了世子府門前了還有點心驚膽戰(zhàn)。 她打開斗篷,將阿娘和自己都裹住了。 在阿娘進(jìn)門之前,謝聿拍了拍身側(cè),竟然想讓她躲到床上去。 顧今朝則趕緊拿了掛起的斗篷穿了身上,假裝才來,她可不想一會兒被人抓到,如果真是在謝聿床上被阿娘抓到了,他再在其中亂說,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還好,阿娘似乎并未多想。 景嵐伸手?jǐn)堉珙^,娘兩個靠了一起,感覺暖和了一些:“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