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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冊書來,一邊看著書。 顧今朝坐了窗邊,外面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她往外面看了幾眼,真是可惜了:“大哥都不用去翰林院的嗎?近日為著我都耽擱不少事吧,其實不用看著我的,我這些書都背得差不多了,大哥不管我也一樣的。” 秦鳳祤在書架下的太師椅上坐著,背對著她:“快背,還有三日就要大考了?!?/br> 顧今朝隨手解下了腰間的匕首,一邊偷眼瞥著秦鳳祤的動靜,一邊以衣衫接著,開始削木,口中還背著書:“大學(xué)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宵雅肄三,官其始也……” 抬著眼,偶爾才低頭,飛快削了一個小棒槌,偷笑。 秦鳳祤在那邊翻著書冊,她就在這邊一心三用:“大學(xué)之教也,時,教必有正業(yè),退息必有居。學(xué),不學(xué)cao縵,不能安弦……” 秦鳳祤聽著這邊動靜,也未回頭。 背書的背了好半晌,他卻是煩躁,書冊都合上了,好半晌,才緩過來。 顧今朝還背著書,頭頭是道的。 秦鳳祤起身就走:“你今日在書房背書,飯食就讓人送過來,不得外出?!?/br> 今朝怔住,可他人已經(jīng)大步走了出去,也不知是怎么了,氛圍不好,不過他不在她樂得自在,更是放肆,直接在桌上將兩個小棒槌都修了一修。 修好了形,又來刻字。 一個刻上名字,一邊要刻上萬福,棒槌很小,刻字很難,正覺匕首不順手,比量了兩下,一抬頭被桌上的影子嚇了一跳。 回眸,秦鳳祤就站在窗外,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她干笑兩聲,忙說:“大哥沒走呀,我都背好了,可以考我了?!?/br> 秦鳳祤幾分慍怒,目光沉沉:“顧今朝,既入秦府,當(dāng)知曉門楣重要,為兄看著你,不過為你前途,休要不知好歹?!?/br> 今朝理虧,當(dāng)然認(rèn)錯:“枉費兄長苦心,今朝錯了?!?/br> 秦鳳祤也是別開眼去:“你比鳳崚聰慧,所以我想也不必再講道理,昨個他去祖母那提點了什么,我知道,你們都喜約束我也知道,可你們這個年紀(jì),若不讀書,難不成將來一事無成也要像二叔那樣嗎?” 顧今朝聽見他將自己比了秦洪生,也是惱:“誰跟他相提并論!” 秦鳳祤站在窗外,還有惱怒:“既知輕重,那就好生讀書,如果無心,那也省了我的心,我不管就是?!?/br> 誒? 給人氣走了? 今朝連忙放下手里的小棒槌追了出去,當(dāng)然了,她也是將秦鳳祤攔住了,可費了一番口舌,拍胸再三保證了一定好好背書,一定要考上甲學(xué),才算了事。 秦鳳祤這番便又回來看著她背書,她這可是下了苦心一直背書,翻來覆去,整整一天都在等書當(dāng)中度過,好好捋順了一遍。 一直到吃晚飯,才被放出來。 渾身酸痛,光是坐著也是要散架了。 出了書房,趕緊抻著懶腰,活動了活動身子骨。 秦鳳祤見她擰巴著自己,也是走過她身邊:“好好考,等過了,為兄送你個好東西。” 今朝笑,自然應(yīng)下:“如此,那便謝過大哥了!” 鳳祤回頭,也是輕笑著搖頭,又快步走了。 顧今朝向來重諾,她匆匆吃了些晚飯,歇息片刻這便黑天了,院子里各屋都掌了燈,她也讓來寶將屋里點亮一些,趕緊找了小刀出來。 兩個小棒槌上還沒有刻字,打磨一番光亮許多。 秦府當(dāng)中沒有漆,只好讓人去拿了染布的蠟水過來,準(zhǔn)備一番,等待浸泡。 燭火跳躍,顧今朝就坐了燈下,一點一點,刻下了字。 兩個桃木小棒槌,一邊兩個字。 謝聿,萬福。 第50章 一碗干醋 一個西征,一個南下。 穆庭風(fēng)帶領(lǐng)穆家軍西征,也是即刻出發(fā)。 他們走得更早,穆庭宇跟著父親一夜未眠,起早相送,送了兄長離開之后,又乘車往城南去了,祈福需要連去七日,昨個分別時候問了今朝,她說有事,不能一起上山了。 時間還早,車上窗簾掛了起來,涼風(fēng)拂面。 車夫趕著車馬,走不太快。 許將軍集結(jié)軍馬,在三十幾里外等著,世子謝聿在侍衛(wèi)隊的擁簇下,停馬在城前。 穆家馬車停靠一邊,不敢上前,生怕沖撞了去。 穆庭宇遠遠地瞥著那高頭大馬上的人,同大哥一樣,為振士氣謝聿也是一身甲胄,他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手執(zhí)馬鞭,望著這邊方向,還有沒走的意思。 城門已開,怕是得等他先走了之后再出城了。 對于謝聿,總有莫名的敵意,穆庭宇目光掃過那張俊臉,伸手去拿窗簾,他手一抬才要回頭,眼見著一道熟悉的影子咻的一下從車邊過去了! 簡直不敢置信,少年探頭相望。 竟然真的是那個說今日有事的顧今朝,她騎馬疾馳而來,一路奔著城前去了,那一道白影到了世子面前才一下跳下馬來。 穆庭宇看得清楚,她舉了一物到謝聿面前。 謝聿在馬上,這便彎腰,伸手接了過去,那東西紅繩牽著什么,掛著和他一起去大悲寺求來的平安福袋,因是扎眼的紅,是以立即認(rèn)了出來。 他一拍車窗,一下鉆出了車廂。 直接跳下車去,奔著城前走了過去。 顧今朝可是折騰了大半宿才將這東西做好,一早竟然睡過了,醒來一看這時辰趕緊起來了,幸好后院有馬,一路揮著馬鞭疾馳而來。 幸好人還沒走,可算是松了口氣。 到了謝聿面前,這就給了他,謝聿拿了手里仔細看,紅繩系著兩個桃木小棒槌,上面各有小字,上書謝聿萬福。桃木小棒槌已經(jīng)磨光了,還帶著刻意搓舊的顏色,棒槌下掛著福袋。 勾唇,低頭瞥著顧今朝:“真是你親手所做?” 顧今朝直點著頭:“當(dāng)然,平安符也是昨早上親自去大悲寺求來的,我磕了頭開過光的,太傅不是說我有福貴么,如果真有,希望也送與世子,真?zhèn)€保佑世子萬福金安。” 謝聿仔細收了懷中,再一低眸看見她眼中笑意,卷著的馬鞭便輕輕敲在她的頭頂,然后翩然下馬。 顧今朝雙手捂住頭頂,連退數(shù)步。 謝聿馬鞭又敲在自己掌心:“算你有心了?!?/br> 他上前兩步,她下意識也是后退,再退卻是撞了一人身上,穆庭宇站了她身后,身后托了一下她后腰,兩個人都站穩(wěn)了,他才繞過今朝上前來。 站在謝聿面前,少年也是一臉笑意,上前見禮。 倒是這個巧,他遮住了顧今朝半個身子,謝聿看見,隨即揚眉:“你哥哥在城西,你到城南來做什么?” 那目光當(dāng)中,毫不遮掩的敵意。 有些人是天生敵對,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