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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小路,路邊野花遍地,謝聿徐步而行,走向密林。 這可只有她們兩個人,顧今朝連忙跟上:“對,世子沒有理由擄我,那難道是你救了我嗎?” 謝聿走在前面,云淡風輕:“你就當是我擄的你?!?/br> 今朝想起夢中種種,不禁唏噓起來,看著謝聿背影,竟也覺些許親切:“哪有這么當?shù)?,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時候不少事情,呃……原來我小時候就去過你們府里,還和你一起玩過呢,哦對了……” 她猛地一拍手,快走兩步,與他并肩:“我才想起來,老太傅口中的什么奇門遁甲,這不是我爹教的我,原來是小時候和你一起玩過的,是你教我的?后來我爹帶我去營地也是機緣巧合……” 二人到了密林前,日頭被遮住大半,只留些許斑駁陽光在地面,星星點點,似有還無。 話未說完,謝聿已是站住了。 他雙手負于身后,回眸時目光清冽:“你記錯了,從前,本世子可未曾見過你?!?/br> 說著大步走進密林,顧今朝下意識跟上他的腳步,走了片刻才察覺出來不對。 抬頭,密林遮日,遠望,四周一樣。 偏偏只謝聿一人,離她不過兩步遠,看著她目光沉沉:“百局圖光只知破,而不知敗,若是上了戰(zhàn)場也這般紙上談兵?” 顧今朝知道他是故意引她入局,也是不慌了:“世子何意?” 謝聿本就一時興起,也是勾唇:“不若我們打一賭,看你能否破此局,走出生門?” 已在局中,如何能躲得過去,今朝不退反進,斷然上前:“好,我若贏了,要世子送上五百銀,可是敢賭?” 謝聿:“……” 第33章 東西南北 密林當中,陽光斑駁。 星星點點,映著少年的臉。 四目相對時,謝聿勾起唇來:“好,看你有幾分本事?!?/br> 今朝隨手解下匕首來,撕過自己外衫隨手劃過幾道,回身坐了地上。扯下布條,飛快擰成了一股繩,編結(jié)在了一起。 謝聿看見,錯身走開。 很快,顧今朝又站了起來,她追上兩步,一把拉住了他:“為防走散,你我連在一起才好?!?/br> 說著已經(jīng)在他腕上結(jié)下了死扣。 謝聿手腕上還系著那舊帕子,今朝小心避開了,也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謝聿抬手看看,瞥著她:“你這是怕我走散了,還是怕你走散了呢?” 今朝低頭咬著布條一端,一手翻過,來回打著結(jié),也系了死扣,來回扯動一下,見二人實實在在是系了一塊,才是吐了口布渣渣,笑了。 “五百銀,世子輸定了。” 謝聿眸光淺淺,不以為然:“何以見得?是我輸定了我而不是你輸定了?” 顧今朝也學著他的模樣將雙手負于身后,快走兩步,扯得謝聿只得跟了上來,她回眸一笑:“世子光定賭局,卻不限時間,破局是遲早而已,無須擔心?!?/br> 謝聿不喜歡被人牽著走的感覺,站定,也是扯動繩索。 冷不防被扯動身形,顧今朝退后兩步,站了他的身旁。 謝聿冷笑:“雖無時間限制,但山中不比外面,或有猛獸或有冷夜,一無衣食蔽體,二無生路可尋,你能堅持幾日?” 今朝伸手抓住繩索,往他身邊站了站:“那怕什么,就算我破不了此局,不能從陣中全身而退,也有世子墊背,你總該知道陣眼何處,不能落個橫尸野外的下場吧?嗯?” 謝聿也反手抓住繩索一頭:“陣中多的是陷阱,只需引你過去,等你認輸即可。” 顧今朝先他一步發(fā)力,拉了他就走:“我不跟你在這打嘴仗,橫豎你也不能把我扔在險地,不然干什么一定要跟著我,怕是也得留神注意著,怕傷了我才是。” 謝聿驀地抬眸:“自以為是。” 顧今朝拉著他在原地轉(zhuǎn)圈:“其實我就跟緊你,等著你帶我出去就算贏了,但是我不喜歡靠別人,也不喜歡等,既是世子非要賭一把,那我奉陪就是?!?/br> 四周參照物都所差無幾,首先須得辨明方向。 走了樹邊,仔細查看,樹皮粗糙程度,挨個做了記號,由最粗糙皮樣辨出北方,左右一看,來時路就在東方。 拉動繩索,叫過謝聿:“我們自東方而入,所謂正東生門得入,須得西南休門殺出,正北復入,此陣可破。” 謝聿揚眉:“休想得到提示。” 顧今朝一把拉過他,往西南走去:“只怕此處依山傍水,你又不能布置這般簡單的陣法,出了林子又不知還有什么等著我,我只管抓住你,反正也不吃虧。” 謝聿跟了她的身后,也不在意她說什么。 與她一起說話,還得千般注意,稍不留神,就會被她套出話去,索性什么都不說,跟著她就是了。密林當中,也沒個方向,顧今朝走走停停,一直依照樹皮來辨別方向,頭頂枝葉繁茂,漸漸一點陽光也無。 進林子時候,晌午都過了,天黑之后更是危險。 所以要盡快走出密林,顧今朝腳步匆匆,更是堅定地往西南走去。 林中鳥兒飛過,也不知是什么樣的聲音,更像是哀鳴聲,謝聿走在后面,懶懶腳步,只等她扯上一扯,才會動上一動。 今朝回頭,見他這副慵懶模樣,也是無語:“世子殿下能不能快些走,天黑之前我們得縱觀全局?!?/br> 謝聿舉手晃了晃:“把這個解開。” 她才不解開,用匕首在樹上做好記號,快走幾步,帶動著他也只得快走。 謝聿被她拖行幾步,也只得上前,顧今朝生怕他不配合,回頭抓了他手腕處繩索,直接抓在手里走得更快:“快點走,我肚子都餓了?!?/br> 二人一路奔著西南,因方向無錯,走了約莫能有兩炷香的功夫,竟是到了頭了! 隔著山,陽光所剩無幾。 顧今朝先行出林,掐腰而立。 林邊還是林,不知謝聿哪找的這地方,山石林立,密林遍地,山石變法應當是他挪動過,密林天成,卻不知其中有無兇險。 雜草橫生,她四處張望,側(cè)耳細聽,似有水聲。 謝聿也走出林間,揚著臉,看天上白云卷,愜意得很。 不遠處的林中,一大群鳥兒撲簌簌飛起,二人都瞧見了,對視一眼,各自別開。 今朝伸手來解腕上布繩,幾下將死結(jié)變成活扣,然后回頭看著謝聿,一本正經(jīng)地嚇唬他:“荒郊野外,即使是你命人能動山石,也不知山中有多少兇險,我勸你好好跟著我,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我回去也沒法交代?!?/br> 她卷著袖子,外衫已是缺了好幾條,此時看著滑稽得很。 他伸手盤繩,將落地的布繩一點點抓在手心:“誰說不是呢,這山里能有什么成了精的狐貍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