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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拳頭往人的身上揮。 那一下一下的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她真的覺得,不能再讓事情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這世上有一個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是倒了大霉,為什么還要再出現(xiàn)第二個,第三個呢。 白梓回頭,看見人還愣了一下,瞇眼想看仔細一點,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是不是在哪見過她,想不起來是不是認識她。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從恐懼中走出來,我看過心理醫(yī)生也吃過藥——” “可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里凡是出現(xiàn)一點兒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我都會崩潰瘋掉?!?/br> 對一個十六歲的女孩來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里,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劃開皮膚,感受著鮮血慢慢流出來—— 無論怎么求救,怎么哭泣,他都視而不見。 然后一點點走向死亡,那是怎樣令人絕望的感覺。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從進高中起她就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每天心里眼里想的,全都是與他有關(guān)。 每天有空就坐在籃球場,只為了偶爾能看到他打籃球;在食堂遇見,都躲在別人身后,看得小心壓抑又貪婪;就連幫老師改試卷時看到他寫的字,都會心跳止不住的跳動。 可直到當她快死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可笑。 幸好那時候她只是得了中度的抑郁癥和焦慮癥,害怕黑暗,害怕死亡,甚至害怕去喜歡上一個人。 最后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從這樣的夢魘中走了出來。 可偶爾想起那張臉,還是會連心臟的溫度都陡然下降。 她說到這兒,白梓眸光一緊,微微瞇眼,仔細去看她的脖子。 她脖子上還有一道小小的傷痕。 當時剎那驚醒! 他不記得這張臉,可是他記得這道傷痕。 白梓臉上的表情漸漸凝住,他眸光微怔,看著面前的鄧曼,喉頭發(fā)梗,壓根連話都說不出來。 “憑什么就是我......憑什么是我要承受這些.......” 鄧曼呢喃著,只覺得手腳冰涼的越發(fā)厲害,隱約間雙腳發(fā)顫,都快站不穩(wěn)了。 但她強迫自己支撐下去。 “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放過其他人?” “你一定要拉的所有人和你一起進地獄,你才滿意是嗎?” “你就不能離開,走得遠遠的嗎?” 鄧曼接近哀求的語氣,哪怕是這樣說著話,眼睛也不敢看白梓,她只是忽然想哭。 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就落了下來。 白梓的心里猛然抽動了一下。 那是他做過的唯一一樁錯事,他一直很后悔。 退學,離開人群,一個人生活。 都是他在那之后,為他的錯誤而付出的代價。 甚至是,病情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白梓小小的上前一步,可是腳才踏出去,那邊鄧曼就連連后退,腳步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你不要過來——” 鄧曼驚恐的看著他,一邊緊張的吞咽著口水,一邊緊緊盯著他。 她只是想讓他離開。 只是不想讓他再傷害其他人。 僅此而已。 . 舒心開車過來的時候,遠遠看見白梓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處。 他緊緊盯著那女生,目光緊縮,微張著唇,似乎是有話要說。 那緊迫而又急切的模樣,看得舒心一時捏緊了方向盤。 她慢慢的開了過去,在他旁邊停下。 “白梓。” 舒心冷淡著一張臉,偏頭往這邊喚。 只是白梓似乎沒有聽見。 舒心無奈,只好又放大了聲音,朝著人說:“白梓,你再不上車我就走了?!?/br> 鄧曼轉(zhuǎn)身,慌張的收了目光回來,便是再也沒有停留,著急的往回跑。 而白梓的手指開始微微的顫抖,從手指開始的,是全身意識的漸漸消散,氣血翻滾沸騰,不停地叫囂。 他就這么看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許久之后,才回過頭。 打開了車門。 舒心回頭,看了眼他這副失了神的模樣,猶豫了下,問:“剛才那是你同學?” 白梓腦袋里在嗡嗡的響,擾的他壓根什么都聽不清,至于舒心在說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低下了頭。 他一手緊緊的握著,手指已經(jīng)摳進了rou里,不知道在忍著什么。 他不說話,舒心自然也就沒繼續(xù)問下去了。 一邊開著一邊想著他剛才的反應(yīng),覺得有點奇怪。 她只不過是去取了個車的工夫,再回來,人怎么就變得精神恍惚了,一句話都沒再說。 只不過想想這學校里都是同他一般年紀的小姑娘,若是有發(fā)生什么,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應(yīng)當沒什么。 舒心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回了家之后,直接便進了臥室。 她腳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的好起來,剛剛又走路又開車,腳腕處隱隱作痛,得好好的上點藥緩緩才行。 舒心在沙發(fā)上坐下,拿了藥過來,擰開瓶口,剛要往下倒,忽然抬眼,往外頭看。 她剛才走進來,一瘸一拐的,走得十分的不順暢,這么明顯的模樣,他難道就沒看見嗎? 都是因為他惹了事,才讓她不得不忍著傷趕過去......怎么現(xiàn)在人反倒是沒了半點聲響? 舒心想著便有些不大開心,但還是自己倒了藥出來,輕輕按在了腳腕處。 . “你既然有病,那為什么還要出來禍害別人?” 白梓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幾乎沒有停歇。 他想起那個夜晚。 鮮血,哭泣,絕望。 那天晚上她也一直在哭,就像今天一樣。 可是那些聲音停在他的耳朵里,沒有阻止他,反倒讓他身體里的鮮血涌動的更加興奮。 就像mama拿手術(shù)刀刺進爸爸的身體一樣。 他把刀架在那個女生的脖子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在想,如果一刀下去的話,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害了另外一個人。 害得人家的生活變得不成樣子,害她也差點和他一樣,陷入無盡的深淵。 他又想起她剛才控訴他說的那些話。 她求他放火她,求他不要再拉其他人下水了。 他知道他自己是個有病的人。 他不配像平常人一樣,過著普通而安穩(wěn)的日子。 或許.......他壓根就不配活著。 如果他死了,就不會給那么多的人帶來苦痛,就不會讓那么多的人因為他而傷心難過。 他想到了爸爸,想到了白楠過,想到了舒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