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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身無分文,離開這里,很多的事情都要依靠白梓。 等回去之后,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便一定得回來,好好的感謝他。 舒心腹部剛剛拆了線,還有些疼,不能翻身,只能是這么躺著,閉上眼睛,也是睡不著。 房間里是死一般的寂靜,鐘表滴答走動的聲音清晰傳在耳朵里,甚至能讓舒心在心里一分一秒的數著時間。 就在這時候,沙發(fā)上傳來細碎的聲音,隨之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舒心稍稍偏頭。 依稀能看見,沙發(fā)上已經沒有人了。 她想起今天下午他忽然離開,上了二層,很久都沒有下來。 后來下來的時候,嘴唇蒼白,就連說話都像是在撐著力氣,整個人的狀況像是糟糕到了一個極點。 舒心很擔心他,但是她估摸著白梓的性格,應該不會和她說的。 而且就算她問了也沒什么太大的用處。 然后她聽見廁所開門的聲音。 舒心豎著耳朵靜靜地聽了聽,大抵是心里邊糾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沒有穿鞋,是光著腳走過去的。 舒心盡量的放輕了腳步,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響,走過過道,小心翼翼的在門邊停下。 廁所里亮著燈,但很暗很暗,像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點著煤油燈的那種感覺。 能聽見些奇怪的聲音。 舒心深吸了一口氣,盡量連呼吸都禁閉住,然后才微微探頭,往廁所里面看。 落入眸子里是那雙閃著銀光的手術刀,被少年緊緊握在手里,刀刃往下,輕輕一劃,手臂上就見了血痕。 而在那只手臂上,縱橫交錯,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 舒心目光最后停下的時候,猛然一顫,心上像是提了無數根針,晃顫顫,隨時都會掉下來。 而那種窒息的感覺突如其來,鎖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她背過身去,靠著墻,伸手捂住了心口。 清晰的感覺到了它飛快的跳動。 直要跳出了嗓子眼。 . 盡管連腿都有些發(fā)軟。 但舒心還是及時的回到了房間。 全程都極為小心翼翼,沒有讓白梓發(fā)現。 他后來沒多久,也回到了沙發(fā)上。 舒心緊張的整個身子都僵住,她雙手緊緊握拳,閉上眼睛,腦子無比的清醒,一幕幕閃過的,都是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 害怕。 她無疑是害怕的。 像她這樣心思細膩的人,早就察覺到了白梓這個人的不對勁,但是她沒有多想。 他救了她,照顧她,一直以來,都是盡心盡力。 所以她下意識覺得,他應該是個好人。 可是那些傷,還有那些奇怪的事情。 而直到現在她才能確定,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她在做夢。 是真真切切所存在的。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怪異卻又可怕,而那閃著銀光的手術刀,像是隨時都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劃開皮膚,溢出鮮血。 “jiejie,你醒了嗎?”白梓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舒心身子一抖。 隨著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她才發(fā)現,原來已經天亮了。 “醒了?!笔嫘臎]敢看他,回了一句,盡量壓抑著自己發(fā)顫不穩(wěn)的聲音。 “我看看你的傷?!卑阻髯哌^來,臉上笑意溫和,少年面上關切,輕車熟路的要來掀她的衣服。 舒心下意識往后面躲了躲。 眸中有恐懼一閃而過。 “我、我沒事?!?/br> 白梓愣了一下。 但是隨即那怔愣就被笑意覆蓋,話語輕松:“沒事就好?!?/br> . 舒心孑然一身而來,本來就沒什么其它東西。 保住的只有這條命。 只是她抬手,順著陽光照過指縫,看到自己的手指,突然間想起來,在左手的自己食指上面,應該是戴著一枚戒指才對。 是之前拍攝的時候,劇組要求戴的。 先前腦子一片糊涂,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就沒有注意到手上戒指。 許是丟在車里了。 舒心也沒多想。 她轉頭,看向廁所,從虛掩的那扇門中—— 里面一切如常。 空蕩,整潔。 舒心喉嚨微動,眼角余光掃過廚房,卻看見白梓正站在那兒,盯著什么看,看得出神。 原本她沒有在意。 只是轉頭的那一剎那,隱約看見一根有手掌那么大的棒棒糖。 猛然擊中回憶里的一個畫面。 第9章 那些塵封在記憶里的過往,總有一天,會因為某一個畫面,而突然閃現。 舒心清楚的記得,她與那個男孩,不止見過一次。 第二天她學舞回來,路過那里,看見毛茸茸的小個子,依舊在那兒蹲著。 那是她回家必經的一條路。 以前只有每逢下雨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在那兒,靜靜地蹲著,埋頭一動不動。 可是今天陽光明媚。 她走過來的時候,他聽見腳步聲,忽然抬頭,睜著眼睛怔怔的看她,清澈的雙眸中,閃著亮色的希冀,目光就跟隨著她的腳步。 “你是在等我?”舒心在他面前停下,笑著問了一句。 男孩看著她,沒說話,只是眨了眨眼。 舒心看著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心都暖化了,唇角不自覺就彎了起來,接著又從包里拿了個棒棒糖。 昨天給他的那個,就是平常棒棒糖的大小,可是今天這個是她特地拿零花錢買的,足有手掌那么大,同樣是彩虹的顏色,一圈一圈環(huán)繞。 “給?!?/br> 男孩慢慢的伸出手來,接過,垂眼靜靜地看著這棒棒糖。 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是對甜食的饞嘴或者歡喜,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仿若有希冀和光芒,通過這一根糖,傳到了他的眼睛里。 “謝謝?!彼÷暤拇鹬x。 真是太可愛了。 舒心這么想著,又去摸了摸他的頭。 她背包的拉鏈開了些,從里面露出一雙白色的芭蕾舞鞋,舒心看了一眼,轉過背包到胸前,把舞鞋重新包好,然后視而珍重的放進包里,拉鏈也是拉的嚴實。 男孩就全程睜著眼睛,看著她這般的舉動。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舒心想起,就順口問了一句。 玉蓬這一塊的居民,鄰里之間,大多都是知曉根底的,每日在巷子里來回,就算不知名字,但也打過照面。 舒心想他既然出現在這兒,那家也一定在這附近,那或許她可能會認識他的家人什么的。 男孩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看著人,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 “白。” 是姓白嗎? 舒心蹙眉,開始自腦中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