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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 約莫是猜到她要攆人了,傅凜立刻委屈巴巴將她纏得更緊:“就不走,冷死也不走?!?/br> 葉鳳歌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輕笑出聲:“凈會耍賴。” 這就算是妥協(xié)了。 心神一松,先前那股子困倦便卷土重來。葉鳳歌合上酸澀的眼皮,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 “這兩日跑來跑去,我累得頭疼,”疲憊倦意使她的嗓音輕啞無力,低低絮語,像抱怨又像撒嬌,“你若敢胡鬧,我打扁你。” 說話間,就有微涼長指輕輕插到她披散的發(fā)間,輕緩又耐心地梳摩著她緊繃的頭皮。 “沒要胡鬧的,”傅凜低聲輕笑,那嗓音溫柔得能擰出水來,“我就是想你了?!?/br> 只是這樣靜靜擁著她,惴惴的心就落了地,什么都不做,也很美好。 葉鳳歌隱了個呵欠,軟笑呢喃:“你會不會太浮夸了?我昨日午后才走的,算起來離家還不足兩日。便是平日里我在家,我倆大多時候也是各忙各的?!?/br> “那不一樣?!?/br> 這似乎還是兩人定情之后的第一次分離,雖短暫,卻比任何時候都更磨人心魂。 “哪里不一樣了?”葉鳳歌的嗓音愈發(fā)模糊黏纏,顯是已經(jīng)一腳踏進夢鄉(xiāng)了。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漸趨平穩(wěn),傅凜心滿意足地揚起唇。 從前在書中讀到“一日不見,如三秋兮”這樣的話時,他總是嗤之以鼻。 可這短短不足兩日的分離,讓他坐立不安,抓心撓肝。雖仍舊在有條不紊地忙著自己的事,可只要一停下來,腦子就被一種極其沒出息的思念之情攪和成漿糊。 黑暗中,傅凜認命地低下頭,在已酣甜入夢的心上人額角落下輕柔一吻。 “這就是所謂‘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吧?”他愉悅地閉上眼,抱緊懷中熟睡的姑娘,輕聲自嘲,“是挺浮夸的?!?/br> 可是,情不知所起,偏就這么一往而深。 他也沒法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我了,就偷個小懶,二更合一了…… 大家早安,么么噠~ 第八十三章 經(jīng)過十余次的嘗試,銅芯鐵提純在臘月廿八這日總算有了好結(jié)果。 當(dāng)日上午,小工坊冶鐵爐所出銅芯鐵的純度終于同推演結(jié)果相差無幾,欣喜若狂的孔明鈺當(dāng)即連跑帶跳地躥了出去,在雪地里撒著瘋地蹦跶了好幾圈。 就連一大早就莫名其妙黑著臉的傅凜都淺淺彎起了唇。 雖說后續(xù)還有更多事要忙,可是能趕在除夕之前邁過這個關(guān)鍵的坎,大家至少可以安安心心過個好年。 雖說傅凜性子陰晴不定,大多時候?qū)ε匀硕际抢淅涞?,卻是個慷慨的東主。盡管這些日子很忙,他也沒忘提前吩咐賬房給工坊匠人及宅中眾人備下年節(jié)歲銀。 管事宿大娘做事從來妥帖,臘月中旬就已去賬房支了自己轄下那群人的歲銀一一發(fā)放;而孔明鈺這個上任還不到半個月的師匠也有模有樣,廿八這日提純后的銅芯鐵一出爐,她撒歡片刻后,立刻也麻利地去賬房支取了工坊匠人們的歲銀發(fā)下去。 各地鋪子上的歲銀有裴瀝文打點,更是全然不必cao心。 這里外諸事都打點完畢后,大家就真真只管喜氣洋洋準(zhǔn)備過年了。 大縉有年謠曰:臘月廿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宿大娘帶著丫頭小子們忙了一上午,里里外外灑掃一通后,將新的桃符與年畫早早換好;到下午孔明鈺湊趣來幫忙時,就只剩剪窗花和做吃食兩件事可做了。 因著新年將至的緣故,宿大娘也稍稍松了些規(guī)矩約束,宅子里的丫頭小子們明顯較平日里鬧騰些,在桌邊圍坐一圈,邊剪窗花邊嘰嘰喳喳談笑著,時不時嘲笑一下旁人的手藝,被嘲笑的人則惱羞成怒地將剪壞的窗花紙團成團子朝同伴臉上丟去。 別看孔明鈺在工坊內(nèi)是一把好手,眼明手快腦子活,經(jīng)得起失敗耐得住性子,可當(dāng)她與大伙兒一道坐下來剪窗花時,竟毛毛躁躁像個皮猴子,坐不住得很。 她一邊架秧子起哄地跟著大家笑鬧,一邊胡亂動著剪子,末了將手里那張窗花紙展開一看,當(dāng)場傻眼。 自己都說不明白這算是剪了個什么鬼畫符。 “孔姑娘方才笑別人那樣起勁,我還以為您該是個頂頂手巧的,”阿嬈看了一眼孔明鈺手里那張窗花紙,笑得見牙不見眼,“瞧這剪的什么呀?跟狗啃了似的?!?/br> 雖孔明鈺才來了不到半個月,可她性子灑脫爽朗,又不端什么架子,跟誰都熟稔得像認識了八輩子似的,是以阿嬈在她面前說話也就沒太大拘束分寸。 一旁的宿大娘聞言,拿手中剪刀的刀柄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待阿嬈應(yīng)聲扭頭看來時,才帶著些警示地笑瞥了她一眼。 阿嬈這才醒了神,慌張地縮了縮肩膀。 孔明鈺見狀,擔(dān)心阿嬈晚些會被宿大娘責(zé)罰,忙笑著圓場:“別說,還真像狗啃了似的。嘖,我這人,就是干不了這種溫柔細活兒,越幫越忙了還。誒對了,鳳姐兒在哪兒呢?” “鳳姐兒在北院小廚房和面蒸餅?zāi)亍!彼薮竽镄?yīng)。 其實這些事原本不需葉鳳歌親自動手,只是這年前節(jié)下的湊個熱鬧罷了。 “和面多好玩兒?。∥乙踩ジP姐兒一起和面,”孔明鈺一把攬過阿嬈的肩頭,“宿大娘,借阿嬈妹子給我領(lǐng)個路唄?” 其實孔明鈺如今雖住在東院,可她剛來的那兩日,因傅淳和傅準(zhǔn)已暫住了東院、西院,便在北院西廂先落了腳,因此她對北院并不算陌生,哪里用得著領(lǐng)路? 宿大娘心知她這是想幫小丫頭躲一頓訓(xùn)斥,便也給她這面子,點頭允了。 **** 還沒走到小廚房門口,孔明鈺就皺著眉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停下了腳步。 “怎么這么安靜?” 阿嬈四下環(huán)顧,確認左近沒旁人了,這才湊近她些,壓著嗓子偷笑:“想是五爺也跟著進了小廚房吧。” “哦,”孔明鈺煞有介事地摸著下巴上不可能存在的胡須,故意擠出一種老氣橫秋的粗嗓,“咱們這位爺啊,動不動就板著一張冰塊臉,真是白瞎長那么好看了。” 阿嬈捂著嘴光笑不出聲,這話她可不敢接腔。 “說起來,他今兒早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有起床氣似的,那臉冷得喲,嘖嘖,”孔明鈺想了想,又道,“還是咱們鳳姐兒本事大,冰塊也能給他捂成水?!?/br> “還是熱水?!卑菩⌒÷暵暯恿艘痪洹?/br>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瞇了眼,重新舉步走過去。 小廚房的門沒關(guān),走到門口就見承恩、順子、小丫頭寶珍、葉鳳歌還有傅凜都圍站在那里忙活。 不對,另外那四人是在忙活,傅五爺只是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