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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沒有喝到糖水,心里苦。” “又想做什么壞事?”葉鳳歌警惕地就要往后縮。 哪知他明明閉著眼,倏地一低頭,卻就準(zhǔn)確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對葉鳳歌向來是有諾必踐的,是以此刻只能強(qiáng)行忍住心頭的綺念野望,只一觸即離。 先才說了請她收留睡一會兒,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和小時(shí)候一樣”—— 小時(shí)候可沒這一項(xiàng),會被打成rou餅的。 “嗯,不苦了,”他做賊心虛地翻身面向里頭,背對著葉鳳歌,“我睡了,你也快睡吧。” 黑暗中,他的舌尖悄悄探出來,輕舐了自己薄唇上沾染的蜜味。 比糖水甜多了。 第六十七章 卯時(shí)破曉,孤星殘?jiān)聺u漸淡去,冬陽自天邊厚重陰冷的云層里探出小半頭,天地重沐光明。 今晨無雪無風(fēng),瞧著天光像是個大晴日。可終究是隆冬清早,院中的樹木花草全覆著一層薄薄的輕霜,讓人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打個寒噤。 葉鳳歌睜開朦朧睡眼,茫茫然覷著面前的那個懷抱,懵了片刻后,終于驚覺自己竟像個小猴兒似的緊緊攀著對方,頓時(shí)傻眼。 明明入睡前,傅凜是側(cè)身背對著她的…… 無論是傅凜后來將她撈到懷里,還是她自己滾進(jìn)別人懷里的,此情此景都讓她羞恥到尷尬。 擔(dān)心傅凜醒來后兩人四目相對要更尷尬,葉鳳歌只能自暴自棄地重新閉上眼裝睡,并假裝不經(jīng)意地輕踹了他小腿。 未幾,她感覺到傅凜徐徐坐起身,掀被下了榻,似是站在床榻前醒神。 一陣小心翼翼的悉索聲過后,傅凜替她將被角掖好,還輕悄悄在她唇畔偷個了吻,終于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待他輕輕將門掩上,門外足音漸遠(yuǎn),床榻上的葉鳳歌才抬起手背壓在自己的雙眼上,片刻后裹著被子左右滾了兩圈,發(fā)出赧然又困擾的低吟。 昨夜她沐浴完回房時(shí)原本心中悶痛,上半夜睡得極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睡沒多會兒又醒,輾轉(zhuǎn)反復(fù)難受得緊。 待到后半夜傅凜摸黑過來,雖也沒說出什么了不得的話,卻就那么奇怪地?fù)崞搅怂境梢粓F(tuán)的心。兩人閑閑絮語一陣后,她便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這到底是誰哄誰入睡,真是一目了然啊。 清蘆這座院子里平日住的人不多,也就紅菱、碧珠、大永、安子這幾個在米鋪?zhàn)鍪碌墓媚镄∽?。不過他們四人全都住在偏廂,除了每日會輪流過來灑掃整理之外,是絕不會這么一大早就到主屋這邊來的。 外頭四下冷清,天寒地凍里連蟲子都不愿出聲,安靜極了。 別別扭扭跟自己較勁半晌,葉鳳歌擁被坐起,屈膝靠在床頭發(fā)怔,滿心煩悶地抬手薅了薅自己的發(fā)頂。 這幾個月傅凜雖總是逮著機(jī)會就追著她問幾時(shí)成親,可卻沒有真的逼過她。 就好比昨夜,即便她的反常叫他心頭不安,見她不愿多說,他就沒再多問,什么時(shí)候都顧著她不愿叫她為難。 太多這樣不著痕跡的貼心與不自知的溫柔,慣得她愈發(fā)別扭使小性了。 等回到桐山后,有許多事她都得給他一個說法,不能總這么稀里糊涂地?cái)嚭椭?/br> **** 傅凜回籠一覺睡到巳時(shí),起身梳洗更衣后去找葉鳳歌吃早飯。 兩人正邊吃邊隨口閑談著,才從臨川回來的裴瀝文就手舞足蹈地沖了進(jìn)來。 “五爺!成了!” 雖只短短四個字,背后的意涵卻是沉甸甸叫人喜悅的分量。 就連一知半解的葉鳳歌都忍不住開懷揚(yáng)唇,雙眸晶燦燦地轉(zhuǎn)頭望向傅凜。 相較于裴瀝文的狂喜,傅凜倒是鎮(zhèn)定從容,只稍稍彎了唇角點(diǎn)點(diǎn)頭,云淡風(fēng)輕地道:“坐下說。” “嘖,傅五公子大將之風(fēng)啊,”裴瀝文被他稍顯冷淡的態(tài)度潑了冷水,訕訕撇了撇嘴走到飯桌旁坐下,自覺地從盤子里抓了一個饅頭,“你這人,沒意思?!?/br> 葉鳳歌示意候在一旁的阿嬈另取了空碗了,正要替裴瀝文盛粥,傅凜卻伸手將那碗接了去,不情不愿地親自將那空碗添了七分滿。 裴瀝文受寵若驚:“其實(shí)也沒、沒什么,都是我分內(nèi)之事,五爺不必這么客氣?!?/br> 明白傅凜為什么這么做的葉鳳歌噗嗤笑出聲,將臉扭向一旁。 果然,傅凜冷冷哼道:“誰跟你客氣?爺只是不想讓你有那福分喝到鳳歌親自盛的粥罷了。” 才剛進(jìn)嘴的那口饅頭就這么噎在了裴瀝文的喉頭。 幾日不見,這位爺是越來越不讓人活了。逮著盛一碗粥這樣的小事都要炫耀一番—— 這都還沒成親呢,沒完沒了得意個鬼啊。煩人。 **** “特使已回官驛向趙通回話了,估計(jì)趙通很快就會命人將這法子傳給沅城水師,”裴瀝文喝了一口粥,咂咂嘴看向傅凜,“你說咱們是下午給趙通遞拜帖,還是明早再遞?” 那個因地制宜的簡易減震之法,是傅凜向少府拋出的磚;如今這法子既已得到印證是切實(shí)有效的,那么接下來要引出的玉,便是與趙通商談改良新式火炮與戰(zhàn)艦的事,這才是真正利潤豐厚又長遠(yuǎn)的大生意。 傅凜搖頭:“不急。上趕著的不是買賣,等著趙通自己來找我們,那時(shí)再與他談后續(xù)的事?!?/br> “那位趙通大人畢竟是京官,如今既他的特使親眼瞧見黃豆減震的法子有效,暫時(shí)可助沅城水師解燃眉之急,那他會不會就直接啟程回京了呢?”葉鳳歌偏頭看著傅凜,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她有些擔(dān)心,不知傅凜這樣端著架子故意將趙通晾著會不會弄巧成拙,導(dǎo)致錯失良機(jī)。 傅凜噙笑對她眨眨眼:“別擔(dān)心,他堂堂一個考工令,總不至于過河拆橋。若是用了我的法子卻連錢都不付就跑,他還要不要臉面了?” “可你這么故意冷著不去見他,到時(shí)他面子上下不來臺,索性直接派人送了報(bào)酬來,也不見你就打道回京,那你怎么辦?” 葉鳳歌覷著傅凜胸有成竹的模樣,大惑不解地又問。 “鳳姐兒你放心,咱們這位爺jian詐得很,”裴瀝文笑嘻嘻嚼著饅頭插嘴,“先時(shí)趙通讓五爺開價(jià),說只要特使去臨川親眼見證法子有效就付報(bào)酬,五爺可是一直沒接話的。早前我還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合著那時(shí)候就挖好了坑,等著趙大人自己跳進(jìn)來呢?!?/br> 葉鳳歌這才恍然大悟:“他讓你自己開價(jià),你卻一直拖著不說。如今他不知該付你多少報(bào)酬,若你不主動去見他,他就只能自己來找你?!?/br> 傅凜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等趙通走了以后,我這兒再散點(diǎn)風(fēng)出去,”裴瀝文壞笑,“到時(shí)臨州六城都會知道,咱們五爺與少府的這筆生意,可是少府考工令親自求著五爺才成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