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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能拉下面子說出方才那番話,也算得是掏心掏肺、誠意十足了。至于旁的事,你若實在不愿說,我也不逼你,你就繼續(xù)自個兒憋著生悶氣吧?!?/br> 葉鳳歌輕嗔地白了他一眼,唇角微揚,盈盈雙眸中有帶著甜味的漣漪:“只要你別再沖我亂發(fā)脾氣,便是你氣成河豚我也不管,哼。” 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不是假的,傅凜很清楚葉鳳歌不是什么大鳴大放的性子,雖沒有明確地說出肯留下來的話,但這明顯軟和下來的態(tài)度就算是雨過天晴了。 “我哪有沖你發(fā)脾氣?”傅凜忍不住偷笑,口中嘀嘀咕咕的,坐得離她更近了些,挨挨蹭蹭抵著她的肩頭,“說了什么都歸你,憑什么不管?你若實在很想知道,那你問啊。多問幾次,或許我就說了呢。” 葉鳳歌沒好氣地推了推他:“死了這份心吧你!還指望我巴巴兒哄著求著問你呢?我撂過話的,這事兒若我再多問你半個字,我就跟你姓?!?/br> 傅凜想起之前兩人置氣時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dāng)即被噎住似地皺了皺鼻子。 “我餓了?!比~鳳歌大爺似地直視前方,輕描淡寫道。 傅凜“哦”了一聲,又往她身旁擠了擠,眼里閃著賊兮兮的笑芒:“那你先說,幾時成親?若不說,那就只給你白粥吃,沒有rou?!?/br> “呵,”葉鳳歌抓起那疊子契書在他面前示威似的扇了扇,“你已經(jīng)是一貧如洗的傅五爺了,記得嗎?” “哎哎哎,我好端端一個爺,就這么沒名沒分落你手里了?。俊备祫C假模假式地捂心哀嚎,順勢倒在了她的腿上,滾來滾去。 唇角、眉梢卻分明掛著飛揚的笑意。 **** 吃過早飯后,宿大娘急匆匆來找傅凜,說是三姑娘求見,傅凜冷冷淡淡地板著臉,絲毫不想搭理。 葉鳳歌接收到宿大娘求助的目光,只得無奈地笑著在桌下踢了踢傅凜的腳尖:“快去?!?/br> 站在葉鳳歌身邊照應(yīng)著的阿嬈目睹這一幕,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深怕傅五爺下一刻就要翻臉掀桌。 哪知傅凜只是淡淡瞥了葉鳳歌一眼,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驕驕矜矜哼了哼,抬眼望向屋頂橫梁。 “你不能對爺這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br> 葉鳳歌拿巾子壓在唇間輕輕咳嗽兩聲后,眉梢輕挑,啞聲從容:“我不能?” 目露兇光。 “好吧,”傅凜撇撇嘴站起身,“你能?!?/br> 自己說的“會乖會聽話”,含著淚都得言出必行。 等傅凜跟著宿大娘往前院去了,一直僵身繃著背的阿嬈才松了大氣。 “天,五爺這簡直是……”阿嬈詞窮,磕巴半晌,“我真是沒見過這樣好說話的五爺?!?/br> 傅五爺什么樣的脾性,北院的人可是最清楚的。 雖說以往遇到什么他不愿做又非得他去做的事,大伙兒都知道找鳳姐兒去勸準沒錯,可總得要鳳姐兒賠著好話哄半晌,可沒見過今日這般鳳姐兒怎么說怎么是的場面啊。 葉鳳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紅臉,沙啞的嗓音帶著尷尬輕笑:“我病著,他讓我呢?!?/br> 她好像……有些“仗勢欺人”了? 誒,不過這種作天作地的感覺,似乎還真是不錯呢。 **** 葉鳳歌的氣色有所好轉(zhuǎn),身上高熱也大致退完,除了咳嗽與隱隱頭疼之外倒也沒旁的不適了。 阿嬈替她拍拍背,等她咳嗽完之后,便小聲道:“大夫說了,鳳姐兒從前少有得病,這一病少不得要拖個三五日,即便高熱退了也不能大意,多躺著些才行。” 葉鳳歌自己也算是醫(yī)家弟子,自然也認同那位大夫的說法,當(dāng)下點點頭,就著阿嬈的攙扶站起身來。 此刻她較昨夜已好了許多,自不合適繼續(xù)在傅凜的房里待著,于是便回了自己房中去躺下。 不多會兒,阿嬈端了她的藥來,趁她喝藥時與她商量道:“鳳姐兒,晚些我去同宿大娘說一說,夜里我在你這外間候著吧?大夫說你的癥狀怕有反復(fù),若是入夜后你又覺不好了,總得有個人在近前照應(yīng)。” 葉鳳歌不是逞強的性子,想想覺得阿嬈的話有道理,便點了頭:“那就辛苦你了?!?/br> “這有什么好辛苦的?平日里你也照顧我們許多的呀,”阿嬈笑容可掬地接回空藥碗,又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大夫說喝過這藥會困,你睡吧,我再去給你添一盆碳火在外間。” 畢竟阿嬈白日里還有其它的活要做,將葉鳳歌安頓睡下,又替她添好碳盆后,便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葉鳳歌躺在溫暖的被窩里,聽著窗外呼呼的冬日寒風(fēng),藥性上來,漸漸就起了困意,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睜眼就見傅凜幽怨地坐在床畔望著自己。 她倏地坐起來,想也不想地伸手抓過枕頭朝他砸過去—— “想嚇?biāo)勒l??!” 傅凜接下她砸過來的枕頭抱在懷里,仍舊拿那種幽怨的眼神覷著她。 葉鳳歌屈膝擁被,扶著額頭深深吐納數(shù)回,這才啞著嗓子氣若游絲地喃喃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傅凜哼了哼,轉(zhuǎn)身替她倒來一杯水,執(zhí)拗地非要親手喂給她喝。 葉鳳歌無奈輕笑,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傅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在床畔的雕花圓凳上坐好,目光幽幽地望著她,淡聲開了尊口,似有滿腹的委屈。 “我被人欺負了,”他頓了頓,似乎吞了兩個字,“……管不管的?” 不知為何,葉鳳歌總覺得,他吞掉的兩個字是“夫人”。 她面上燃了紅,揉著額頭咳嗽兩聲后,小心地問:“是三姑娘為難你了么?” 第五十五章 說話間,葉鳳歌抬眼朝外望了望,依稀瞧見黃昏的余暉淡淡透窗—— 原來,她竟從早飯過后就睡到傍晚,足足一整日! 難怪渾身骨頭都酥了似的。 “你瞧著我就這么不堪一擊?區(qū)區(qū)一個傅淳就能為難我?” 傅凜不滿地哼了哼,偷偷將雕花圓凳挪得離床邊更近些。 葉鳳歌假裝沒瞧見他的小動作,掩唇輕咳了兩聲:“那是被誰欺負了?” “你說呢?爺還能被誰欺負了去?” 他低著脖頸也不看人,只伸出修長的食指,拿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戳著葉鳳歌垂在床沿的手腕。 葉鳳歌被燙著似地猛然收回右手,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好氣又好笑地瞪他。 “說話就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的討罵呢?我哪里又怎么你了?” 她早飯過后就回屋來躺下,喝過藥后昏昏一睡就是整日,也不知哪里還能惹到這作精。 “你躲我,”傅凜抬頭迎向她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