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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子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脫口,“完了,葉姑娘會不會是那日被我的話慪到,回臨川找老太君請辭了吧?!”

    當(dāng)年是傅家老太君傅英出面,請了葉鳳歌的師父妙逢時來替傅凜診病,之后葉鳳歌才奉師命留下來侍藥的。

    按著道理,若葉鳳歌要請辭離開,自然就該是回臨川傅宅找老太君交接。

    “你說她什么了?!”

    尹笑萍被這冷嗖嗖壓著怒的嗓音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就見傅凜冷面煞神一般站在不遠(yuǎn)處,望著她眼神像冰刀似的。

    自打半個月前傅凜對尹華茂發(fā)了那場火后,不但尹華茂怕他,尹笑萍其實也是怕他的。

    此刻的尹笑萍又是愧疚又是害怕,抖抖索索垂著眼不敢直視傅凜,簡單的一句話也說得七零八落。

    “沒、沒有說……就是,就是,前幾日在藥圃恰好遇到,聊了幾句閑話。”

    傅凜沉著冷臉走到她面前,纖瘦卻修長的身軀挾裹著迫人寒氣,竟讓尹笑萍漸漸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她什么了?”

    尹笑萍嚇得,眼里立時浮起淚光,“我就問葉姑娘,和五表哥是不是一對兒……我就是好奇多嘴那么一問,后頭也跟她致歉了,沒、沒欺負(fù)她的?!?/br>
    傅凜怔了怔,“她,怎么說?!?/br>
    尹笑萍極力回想著當(dāng)日與葉鳳歌的對話,盡量詳細(xì)地將當(dāng)日對話還原。

    “……葉姑娘就說,當(dāng)年她剛來時,五表哥才這么高?!彼轮?dāng)時葉鳳歌比的高度,略略彎下腰,伸手在膝蓋以上比了比。

    見傅凜目露兇光,她忙不迭又將手挪上來些,抬高到約莫與腰際齊平,“后來又改口說,不對,是這么高……”

    傅凜背在身后的右手捏緊成拳,強忍著不耐煩,硬聲打斷她:“揀要緊的說!”

    磨磨唧唧,一堆廢話!

    “哦,好的,揀要緊的說?!币ζ技t著眼眶縮了縮脖子,以隱隱的哭腔囁嚅道。

    “葉姑娘的意思是,五表哥就像她親自澆灌大的小白菜,雖說如今長得水靈靈,可在她眼里還是原來那小苗苗,她當(dāng)你弟弟似的,叫我別再胡亂說話壞了你的名聲?!?/br>
    看不懂傅凜此刻的神色是個什么心情,尹笑萍強忍著沒哭出來,輕輕吸了吸鼻子,補充道,“她還說,五表哥的名聲和傅家任何一個公子、姑娘同樣貴重,若我再亂說話,她兇起來是要打我的?!?/br>
    傅凜板著冷臉走過去,從阿嬈手中的托盤上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承恩,去備馬車,”傅凜冷冷剜了尹笑萍一眼,“若我是自己從臨川回來的,那我兇起來,就不只是打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奄奄一息的我來了……

    第十七章

    秋風(fēng)掠過,廊下懸垂的銅鈴搖得叮當(dāng)作響,鈴心美石來回敲擊著鈴壁,清脆悅耳。

    尹笑萍早已抹著眼淚跑出了北院,承恩也奉命去備馬車了。

    一襲白衣的裴瀝文匆忙地走進(jìn)北院,遠(yuǎn)遠(yuǎn)就見傅凜孤身立在廊下。

    雙手負(fù)在身后,略仰頭看著廊檐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銅鈴迎風(fēng)招搖,白如冠玉的臉?biāo)票粸踉普肿 ?/br>
    “阿嬈說你要去臨川找鳳姐兒,”裴瀝文走到傅凜面前,斯文的臉上有隱隱的擔(dān)憂,“你當(dāng)真想好了?非去不可?”

    裴瀝文是傅凜西席裴先生的小兒子,小時是傅凜的伴讀,如今是代他在外打點商事的左膀右臂,也是他信任的朋友。

    雖說裴瀝文這幾年多在外奔走,真正在傅凜身旁的時候不多,但他對傅凜的事多少知道些。

    臨川是傅氏大宅所在,是傅凜的出生之地,也是他當(dāng)年險些命喪生母之手的驚魂地。

    自打七年前被送到這里來后,他連山腳下的桐山城都很少去,更別說幾十里外的臨川了。

    到底是朋友,裴瀝文當(dāng)然不愿傅凜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突然回臨川,畢竟誰也說不準(zhǔn)他到了臨川會怎樣。

    為了萬無一失,還是先將傅凜勸住為好,哪怕冷靜一晚再啟程,也比這會兒貿(mào)然抬腳就走要穩(wěn)妥。

    傅凜仍舊仰頭望著檐下的銅鈴,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

    “怎么?怕我到了臨川會突然發(fā)瘋?”

    他已經(jīng)不是小時那個傅凜了,大半個月前與傅雁回本人面對面都沒瘋。

    “你會不會發(fā)瘋這我說不準(zhǔn),”裴瀝文故作輕松地笑著,與他并肩而立,“但以鳳姐兒那性子,若是知道你為什么事追到臨川去,多半要跟你翻臉?!?/br>
    顯然,裴瀝文已大致清楚方才發(fā)生的事。

    傅凜聞言,終于收回仰望著銅鈴的目光,扭頭看向他。

    見他肯理人,裴瀝文趕忙勸道,“你想啊,鳳姐兒難得出去玩幾天,事先也同你說好的,若你聽人捕風(fēng)捉影說幾句就兇巴巴追去逮人,擺明是信別人不信她,說不得她能氣得跳起來打扁你的頭。”

    傅凜喉頭動了動,緩緩將目光移向院中,唇角有模糊而惶惑的苦澀笑弧。

    “是啊,她如今想打扁我的頭,是得要跳起來才行了。”

    他不是信別人不信她。

    先前尹笑萍說的那些事只是個引子,真正讓他心里炸開陰云的根源,是葉鳳歌從沒有松口向他承諾過不會走。

    方才他站在這里,回想葉鳳歌走前那兩日的異樣,心中越來越不安。

    “你這算不算當(dāng)局者迷?”裴瀝文無奈地撇了撇嘴,“你說過,鳳姐兒當(dāng)年是奉師命留下來的。眼見再沒半個月她師父就要來替你診脈了,她即便是要走,也得先稟過她師父才對吧?”

    傅凜被這道理說動,遲疑地抿了抿唇。

    “我瞧著那表小姐咋咋呼呼的,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瞎想!阿嬈都說了,鳳姐兒分明只是去臨川玩幾日,講好買些東西就回來的,怎會沒頭沒腦跑去向老太君請辭?”

    見他神情有所松動,裴瀝文趁熱打鐵地又勸,“再說了,這時啟程去臨川,最快也要日落之后才能到。屆時城門都下鑰了,你是打算在荒郊野地凍一晚?”

    傅凜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淺淺斂了長睫,“行吧,那明早再走。”

    雖很怕夜長夢多,可葉鳳歌臨走前說過,若他趁她不在家,胡亂折騰將自己作出毛病,她是要不管他的。

    ****

    翌日,臨川城,大通繡坊。

    葉鳳歌到了臨川就直奔大通繡莊,賴進(jìn)繡莊后院的客廂內(nèi)蒙頭睡,只有餓醒時才會摸到廚房尋些吃的填肚。

    她有想不通的事時,便總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過幾日就像沒事人了。

    就這么渾渾噩噩睡到第四日午后,她才迷瞪著睡木了的臉,游魂似地從后院飄到中庭。

    中庭花園旁的空地上,繡工們正圍成一圈。

    有人眼尖瞥見葉鳳歌出來,扭頭招呼,“葉姑娘可算起了,咱們都怕你睡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