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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阿莼,再次向她申明我絕不他娶的心思。但一直就沒有找到機會,直到兩天之后,我聽妙見說,她去探望圣祖通嬪。 太后還在的時候,這些先帝的太妃、太嬪都可以隨著她一同出行,來逛逛圓明園。但在她死之后,有兒子的可以隨著兒子住,沒有兒子的就只能孤獨凄冷地住在宮中。 太后在的時候,阿莼是她身邊最受寵的宮女,這群依附著太后生活的太妃、太嬪也對她多有照拂。通嬪應(yīng)該因為某些事情,和她關(guān)系不錯。阿莼得寵后,在她的請求下,通嬪被奉到圓明園來常住。 宮中后妃奴婢們對通嬪也很是客氣,日常用度更不敢克扣。 宮里的人就是這么的勢力眼,一旦你有一點點的權(quán)勢,大家都會來逢迎你、恭維你。而當你失去權(quán)勢的時候,就是人走茶涼、落水狗需痛打。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阿莼得寵,她的朋友、仆從、家人都可以得到蔭庇,而她一旦失寵,這些人都會淪為人下之人。 我站在庭院外面等她,粉色的宮墻很高,墻上可以看到院內(nèi)的梨花,小院門緊緊關(guān)著,門內(nèi)有環(huán)佩微微的叮咚聲。我看著園內(nèi)景色,楊柳絲遠看如同水墨線似的,在東風中搖曳,桃花如片飛舞。 聽宮人議論,以前年貴妃得寵的時候,她最喜歡梅花,因此宮廷之中就多種植梅樹;而阿莼喜歡桃花,雖然她不主動要求,這宮中也有了許多桃樹。 世態(tài)炎涼,竟然連無情的草木也能影響。 許久,院門開了,太嬪送阿莼出來,她手中拿了一本線裝書,微笑著對太嬪福身告別,太嬪又叮囑了她幾句什么,就把門關(guān)上了。 我跟著她走幾步,就叫住她:“阿莼?!薄?/br> 她回首看我,笑一笑:“是你啊?!?。 我們一起往回走,到湖邊停下來,她靠在欄桿上休息片刻,我站在她旁邊,看著她被湖風吹起的鬢發(fā),在風中微微鼓舞的衣袖。 她先開口:“這幾天怎么樣?”。 我嘆氣說:“被父皇逼婚,哪里能好?”。 她哧一聲笑出來:“我從來到這里,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愛成親的人呢?!彼勇郁W發(fā),“說也奇怪,昨天皇后娘娘突然把我叫過去,說讓御醫(yī)給我把脈,看看身子如何。那御醫(yī)問了我許多問題,譬如體質(zhì)是否寒涼之類,搞得我莫名其妙?!?。 我聽得笑,沒有說什么。 皇額娘已經(jīng)急著抱孫子了,把阿莼叫過去把脈,是想給她調(diào)理好身體。好笑的是前段時間,皇額娘神神秘秘把我叫過去,把彤史給我看,說讓我放心,阿莼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侍過寢,彤史上有記載。 唉,時間能解決一切問題,就連對阿莼心懷不滿的皇額娘,如今也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我知道她怕自己等不起。 我說:“給你帶了禮物,你上次不是說想寫鋼筆字么。這支筆聽說筆尖是摻了黃金的,寫起來字不會分叉,能用很久?!?。 阿莼拿過來,拔開筆筒看,笑著說:“我好多年沒有寫鋼筆字了,不知道成了什么樣子,恐怕一時還不習慣呢?!薄?/br> 我悄悄轉(zhuǎn)到她身后去,抱住了她。 遠處的天邊有峰巒的翠色,近處是靜靜的一水淺灣,倒映著天上的藍天白云。水邊有柳樹,也有桃花。 她有點詫異地往前傾了一下,我的唇一下子觸到她的后頸,那真是粉香膩玉,一種清香來月殿,十分雅態(tài)出仙家。我看著水中她的倒影,仿佛能看到她的眉黛。,鼻間全是她身上的香氣。 以前人家說美女,都說嬌羞花解語,溫柔玉有香,我到今天才曉得是什么滋味。 我的心砰砰直跳,感覺到她的不知所措和害怕恐慌。 她頓了很久,忽然說:“你看,那邊好像有個風箏掉下了。”她一指北邊,我手一松,她轉(zhuǎn)身就轉(zhuǎn)到了一邊,笑著就快步走了,走之前還瞪了我一眼。又笑又嗔,也不知惱多一點,還是羞多一點。 我站在原地,只覺得心跳激烈,臉上發(fā)燒,看著她的聘婷身影,失魂落魄的。 待反應(yīng)過來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只怕這下子她更不會理我了,我怎么就聽信了帝云出那個家伙的話呢?。 南邊卻突然轉(zhuǎn)出來一個人,指著我笑道:“大哥,卻沒想到你是這等樣人!” 弘晝 弘暉篇 第四十一章。 先相信自己,然后別人才會相信你?!栏衲颉?/br> 弘晝對我冷笑:“我以前只當大哥是個翩翩君子,端方嚴肅,沒料到實際上卻是這等樣人!” 我瞧著他,平靜地問:“哪等樣人?”。 湖風一陣一陣的,帶起弘晝腰間玉佩下結(jié)著的穗子,也帶來人間草木的清香。他抿著唇,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意味不明地笑著:“太子調(diào)戲當朝貴妃,這又是什么道理?”。 我一時無話可說。 他咄咄逼人地問:“太子殿下是心虛了?還是無言可辯?”。 我略微嘆了口氣?!澳愕奈鋵W天分實在是很好,可惜了?!?。 “可惜什么?大哥是要殺我滅口?”他表情鋒銳,像一把突然出鞘的寶劍。 我搖了搖頭:“你竟然能避開我的耳目……就算身上配了某些器具,但你自身的武學功底是真的不錯??上W得太晚?!啊?/br> 弘晝表情溫和下來,他怔怔望著我,過半晌才嘆口氣:“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大哥你這么無拘無束的人,為什么突然會來和弘歷相爭,做這勞什子太子?莫非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不成?“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聽你這個口氣,好似對這太子之位很是不屑?” 弘晝卻突然抬高了聲音,失控一樣地說:“別總用反問句來回答我的問題,說句實話行不行!” 我愣了一下:“我沒對你說過謊話?!痹偃タ此霑兊碾p目冷冷睜著,瞧著我,看上去又是冰冷又是氣憤,還真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 “我比較好奇,你為什么這么惱火?”。 弘晝冷笑道:“大哥確是騙得小弟好苦……你既然本是有情有欲,有何必擺出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來?剛才我第一眼瞧見你,還總覺著是認錯了人,沒想到卻是如此,這天下什么好女子沒有,你何必執(zhí)著于宣妃娘娘?許是你忘了,你我都要喚她一聲母妃!“。 “本來是個大好男子,為何非要自染塵埃!你還問我為何惱火,你去問問你那些臣屬手下,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文武官員,哪個見此情景能不生氣!”。 我聽得莫名其妙,也沒什么生氣的感覺——實話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情緒了。我回他:“沒想到你是這么在乎道德倫理的人,瞧著不像?!?。 沒事就在家里活出喪,上次把父皇嚇得要死的人是誰啊。 “你……”弘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