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的馬車都在軍隊手里，我可不敢去惹那些拿著木倉的軍人，還有監(jiān)軍隊，他們可不管你有多么高尚的理由先開木倉再說?！卑吞乩障壬敛涣羟榈拇驌袅隧n麗。

    “那可怎么辦……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這我可不能說，當(dāng)然不是故意針對你，只是因為這件事是不能說的?！?/br>
    巴特勒先生一路護(hù)送韓麗回到了漢密爾頓家，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兩個女人真的沒有別人了。

    “思嘉，你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我不是說了嗎，還有這匹馬。我分不清它叫萊茵還是愛蘭，是我爸爸最喜歡的兩匹馬之一?！表n麗想起她還沒刷馬，給梅蘭妮放下食物就到后院來了。

    “路上的情況怎么樣？”巴特勒先生也找了一柄大刷子，幫忙刷起馬來。

    “北軍沒有占領(lǐng)每一寸土地，但是也差不多了。一個南軍也看不到，碰上的全是穿藍(lán)衣服的?！?/br>
    “奧哈拉先生和夫人竟然允許你獨自穿過占領(lǐng)區(qū)？我聽說瓊斯伯勒附近打的很激烈，塔拉出什么事了？”巴特勒先生覺得不對勁。

    “……”

    “思嘉？”巴特勒先生沒等到回答，他抬頭看去。

    韓麗哭了。

    “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巴特勒先生扔下刷子，轉(zhuǎn)到韓麗身邊，搭住韓麗的肩膀：“塔拉怎么了？”

    “整個克萊頓縣全燒了，他們就住在我家樓下……但是他們是好人，還給mama治病來著……mama去世了，爸爸一直守著mama，根本不知道我離開了?！表n麗用袖子擦了擦臉，然后繼續(xù)刷馬。

    巴特勒先生默默的陪韓麗刷完馬。

    “好點了嗎？”收拾好馬廄，巴特勒先生和斯嘉麗并排坐在后院的臺階上。

    “讓你見笑了?！表n麗挺不好意思的。

    “奧哈拉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我不能理解的人。”韓麗望著灰暗的天空說：“她特別完美，正直善良勤勞勇敢……所有好的詞匯都能用來形容她。她那樣活著好累，我覺得她累。但是她自己應(yīng)該感覺挺幸福吧？我從沒見過她表現(xiàn)出疲憊或者不耐煩?！?/br>
    “你父母的感情很好嗎？”

    “爸爸像是個小孩，總是要mama哄他。只有mama能哄好他……”韓麗想起奧哈拉先生一看到奧哈拉夫人拿經(jīng)書就噘嘴的樣子：“爸爸一定很愛mama?！?/br>
    “你向往那樣的生活嗎？像你父母那樣的?！?/br>
    “絕不！”韓麗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為什么？”巴特勒先生很好奇。

    “這是一個秘密。”要說清楚得從韓麗恐婚的源頭說起，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有幸知道這個秘密，時間不早了，恐怕我得告退了——女王大人?！卑吞乩障壬鷳蛑o的說。

    “他們真的說我是女王了？”輪到韓麗好奇了。

    “這不是一個秘密，我可以和你分享。他們說來了一個女人買東西，氣勢驚人。就像是一個女王或者女公爵在巡視領(lǐng)地……哦，不行，還是有不能說的部分?！卑吞乩障壬袷且粋€有趣的說書人，故意在關(guān)鍵時刻戛然而止。

    “這是在吊人胃口嗎？”韓麗沒想到巴特勒先生都會說話留一半了，這是成精了嗎？

    “哈哈哈，這不是未婚姑娘能聽的?！卑吞乩障壬窈搴⒆右粯诱f。

    “這個未婚姑娘可是故事的主角誒！”韓麗更好奇了。

    “嗯……你知道初夜權(quán)是什么嗎？”巴特勒先生試探的問。

    “算了，你別說了?！表n麗覺得她要是表現(xiàn)的秒懂實在是太豪放了，這樣不好。

    “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一定不是奧哈拉夫人教你的吧？”巴特勒先生get到了。

    在韓麗惱羞成怒之前，巴特勒先生愉快的跪安了。

    晚些時候巴特勒先生帶了一些新鮮水果再次登門。

    “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但是現(xiàn)在太難了，我希望你能理解，誰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弄到。如果沒有馬車你該怎么辦？”巴特勒先生站在門廊里，刻意壓低聲音跟韓麗交談。

    “Nihil desperandum。（注）”韓麗靠在門柱上，已經(jīng)累的不想思考了。

    “Nihil desperandum……我再去想想辦法吧。你留在這里別到處亂跑！再讓我在酒吧街見到你試試?！卑吞乩障壬幌氲竭@個就來氣。

    “律人不律己兩次！”韓麗才不怕他。

    ……

    第二天一早，韓麗是被梅蘭妮的□□聲吵醒的。為了方便照顧，她就在梅蘭妮的房間地毯上睡著了。

    梅蘭妮開始陣痛了。疼得不是很厲害，但是梅蘭妮太恐懼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會生育困難，每個來看望她的夫人都這么說，她以為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但是現(xiàn)在她害怕了，她怕自己會死。

    “斯嘉麗，答應(yīng)我，請答應(yīng)我，如果我……如果我死了，請收養(yǎng)我的孩子。先別說話！聽我說，雖然你一直安慰我，但是這么久都沒有消息，思禮可能早就不在了……那這個孩子就是孤兒了……”

    “梅蘭妮，我保證！我發(fā)誓！我用生命起誓！思禮一定活著，他一定會回來的！你必須也活下去，還有你們的孩子！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可要拿你們做籌碼好好的敲詐他一筆的，但是最終你們會團(tuán)圓的。咱們先不想這個，你感覺怎么樣？先吃點東西吧?！?/br>
    “思嘉，你太好了，思嘉……你不知道你出現(xiàn)的時候我有多激動，你不知道……你從塔拉專程來照顧我，不顧奧哈拉夫人的新喪……思嘉……”梅蘭妮的眼睛里已經(jīng)在閃淚光了。

    “奧哈拉夫人也會希望我這樣做的，她就是這么教我的。你等等我，我去給你煮點熱水?！?/br>
    “不，不要！你不要走！我還沒說完……你答應(yīng)我，收養(yǎng)我的孩子。求你了，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你甚至從沒真正的定過婚，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請你收養(yǎng)他……如果是男孩，一定要養(yǎng)成思禮那樣的人，如果是女孩，像你一樣，充滿對生活的熱情……思嘉……”梅蘭妮泣不成聲的說不下去了。

    “梅蘭妮，我是不會收養(yǎng)一個懦夫的孩子的！是的！就是你！如果你現(xiàn)在就放棄了，一心求死，那你的孩子也會死。對！別這么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你想想吧，等到思禮少爺千辛萬苦回到家，只能找到你們的墓碑，而我呢，我會告訴他你是怎么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又害死了孩子的！我會這么做的！”韓麗鐵石心腸的說。

    “思嘉……”

    “躺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要去煮開水了，我會做些吃的，你要么好好的吃掉保持體力把孩子生下來，要么就在這里做個懦夫吧！”

    韓麗下樓點起火煮了開水，消毒了剪刀和產(chǎn)鉗，然后端著開水和面包上樓，正趕上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