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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帶血的手指送入口中啜吸了一下,淡淡的鐵銹味自舌尖蔓延,而鼻尖卻似嗅到了更加濃郁的血腥味。 方才硌在她掌心的,也是一顆牙。 連忙起身看過去,倒下的樹樁子上一連嵌著好幾顆牙。特別是那顆將靈璧指甲弄劈掉的牙,大半已經(jīng)從樹樁子里露了出啊來。 如果說先前寒松手中的那顆,靈璧還能昧著良心說是不是孩童脫落的乳牙,再給一次機(jī)會,這話她是決計(jì)說不出口了。 孩童的乳牙,不管家里頭愛不愛干凈,有沒有日夜督促自家的娃兒洗漱,總是白的。可一旦乳牙脫落換上了新牙,想要保持一口白牙就難了。 樹樁子上的牙,不管從大小還是顏色來看,都可以斷定其屬于一位年長些的人。 這會兒也顧不上抱怨了,靈璧緊張兮兮的環(huán)顧四周,連師尊的巨劍都不覺得沉了,單手提著只要一有風(fēng)吹草動(dòng)就會一劍劈砍而去。 “可是封鴻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為了成仙,此人能做出什么事來她都不奇怪。 寒松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靈璧的不妥,在瞧見她起身的樹樁時(shí),眉頭緊緊蹙起,呼吸都比方才更重了些。 將手中的禪杖往地上一扔,寒松并不介意草地上的露水,掀起僧袍便坐了下去。 “待貧僧一看。” 寒松的雙眼閃著兇光,與北山寺里神臺上的佛像大相徑庭,倒是更像凡間極北之地的佛像一般猙獰。 雙目緊緊閉上,纏著念珠的那只手掐了個(gè)法訣,光點(diǎn)自指尖升起,緩緩飄過他的眼。再睜開之時(shí),雙眸中的兇光散去,重新恢復(fù)了一派澄明。 靈璧看了一眼后有些感慨,想來即便是新降生的孩童,也沒有寒松這般清澈的雙眼吧。 澄明的眸中出現(xiàn)了畫面,寒松看到了樹中藏著的因果。 溪谷之中的樹木有高有低,柳樹楊樹錯(cuò)落有致。有成排的鳥兒在樹枝上落著,不時(shí)發(fā)出清脆的鳴叫聲。 遠(yuǎn)處有炊煙裊裊升起,伴著鳥鳴聲,還有孩童嬉笑聲。幾個(gè)半大孩子從樹后跑出來,你扶著我,我扶著你的往樹上爬著。隨著樹下的孩子越來越多,停在這棵樹上的鳥兒統(tǒng)統(tǒng)飛到了別處。 細(xì)小樹枝搭就的鳥巢,顯然成了這群孩子的目標(biāo),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抱著樹干爬了上去。 再常見不過的田園景致,幾乎可以在任何一處凡間村落里瞧見。就算是修士的山門里,那些剛剛踏入仙途的娃兒們,如靈璧一樣難改凡心的,也會趁著師尊閉關(guān),三兩結(jié)伴去后山爬樹摘果子。 按理說,這再尋常不過了,偏偏畫面中出現(xiàn)了兩個(gè)叫人不安的身影。 一個(gè)是手持拂塵身穿道袍,仙風(fēng)道骨,眉眼溫和的封鴻道人。另一位寒松不識得,只是瞧穿著打扮,似乎也是正派修士的模樣。 二人有說有笑,沒有御劍也沒有駕云,頗有閑心的在草地上步行。 “道友約我來此作何?” 封鴻道人還穿著長石觀的道袍,容貌也是自己的容貌。 與他同行的那位勾勾嘴角,笑道:“前日從天而降一道旱雷,恰好砸在了此地溪谷之中。今日我來取木,特約封鴻道友來觀禮。” 封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雷擊木?” “正是。” 同行的修士神情甚是得意。 將手中拂塵甩到臂彎之中,封鴻道人朝著修士施了個(gè)禮。 “封鴻有個(gè)不情之請,道友可否送我一塊,他日封鴻定當(dāng)報(bào)答?!?/br> 修士上前雙手將封鴻扶了起來:“道友這是說的什么話,難不成我約你來取木還能只讓你看著不成?” 拉起封鴻后,修士拍了拍封鴻道人的手:“報(bào)答什么的,道友可真是折煞我了?!?/br> “雷擊木難得,貧道豈有白拿的道理?他日道友如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莫敢不從?!?/br> 封鴻抽回手,再次彎下腰行了一禮。 修士嘆了口氣,面上頗為無奈。 “若不是看你這身衣裳,這么規(guī)矩,我都要以為你是高嶺門的老古板了。” 兩人說著話,一個(gè)孩童自他們身邊跑過,修士一把拽住了他。 蹲下身子,將自己和孩童的高度拉到一致,修士神色和善,摸摸孩童的頭頂:“娃兒,前日降下的旱雷劈在什么地方了?” 近日鬧山匪,出門前娃兒的父母囑托過他,若是遇到村外的人就趕緊跑。故而被修士抓住的第一個(gè)念頭就是掙扎,可惜自然是敵不過的,仍舊穩(wěn)穩(wěn)的停在原地。 小娃兒看了看拉住自己的人,身上像是繞著一團(tuán)光。父親曾帶生病的他去過鎮(zhèn)上的寺廟里祈福,此地的二人與寺廟中受供奉的神像有種相似的感覺。 加上旁邊站的那位手中拿著拂塵,母親說過手持拂塵的都是仙人,小娃兒也就放松了警惕。 軟軟糯糯的開口,說話的時(shí)候臉頰上有兩個(gè)小小的酒窩陷下:“劈在九板斧上啦!” “九板斧?” 封鴻跟著蹲下身,問道。 “九板斧是棵長了百年的雜木樹,可硬了!里長想砍了它蓋房子,但砍壞了九把斧頭都沒能把樹砍倒!” 小娃兒抬手指向溪谷深處:“在那頭!前天的雷就劈上它了!” 修士放開了他拉住的孩童,順著娃兒指著的方向忘了過去。看了幾眼后回頭,朝著封鴻道人說道:“與我算出的位置一致?!?/br> 封鴻道人在起身之前,從懷中拿出了幾枚銅錢,遞給了還停在原地的娃兒。 “拿去買些糖吃。” 小娃兒拿到了銅錢后,捏在手中高高舉著,一溜煙的跑向了樹下的玩伴們。封鴻和那修士,則沿著他說的方向,朝著那株挨了雷劈的九板斧走去。 兩人雖是步行,但畢竟有修為傍身,溪谷深處的九板斧對他二人來說,并不是多遠(yuǎn)的距離。如果不是怕嚇到此地凡人,眨眼的功夫就能到達(dá)近前。 走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了一株高大的雜木樹,樹干黑漆漆的一片,是天雷劈過后留下的焦黑。 即便過了兩日,鼻尖仍然能夠嗅到樹木燒焦的氣味。封鴻道人將臂彎里的拂塵甩了兩下,刺鼻的焦味消失不見,周遭重新恢復(fù)了清新。 雜木樹不嬌貴,即便挨了雷劈,可樹梢的綠葉仍然穩(wěn)穩(wěn)的停留著,沒有半分要落下的意思。 一修一道,二人相視一笑,繞著這個(gè)樹走了起來。修士求而不得的雷擊木,此刻就在眼前了。然而當(dāng)他二人轉(zhuǎn)到了樹木的另一邊,原本興奮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樹干上沾滿了鮮血,一顆牙牢牢的嵌在了樹皮里面。 第49章 “晦氣?!?/br> 直視著樹干上的那灘血跡, 粗糙的樹皮上斑斑駁駁的掛著些尚未清除徹底的血rou, 修士看了一眼后將視線挪到了另一處,低頭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