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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跑了?!?/br> 尤伯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京都的警察行動力一直很強。不過這也是大小姐你運氣好啊,若是下次有什么不測,呸呸呸,”他還沒說完就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語,“瞧我這嘴在說些什么,大小姐吉人天相,肯定是一輩子都平平安安?!?/br> 奚中易好笑地看著尤伯的自言自語,把牛奶一飲而盡后把牛奶杯遞回給尤伯,撒嬌地說道,“好了好了,我保證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就不要擔心了?!?/br> 尤伯還是不贊同地看著她,但到底是沒說什么。他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拿著杯子回廚房遞給了女傭。 正在此時,奚中易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尤伯,“尤伯,前幾天我父親是不是給我送了一份請?zhí)???/br> 尤伯腳步頓了頓,應聲道,“確實。下個星期就是他的壽辰,他特意遣人給大小姐送了請?zhí)?。不過,大小姐前幾天似乎說了不打算去?” 奚中易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當時,她正忙著乾安擴建的事情,哪里有閑情去參加她那個暴躁易怒又充滿控制欲的父親的壽宴? 不過,現(xiàn)在她卻不得不去了。奚中易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下手上橘黃色的公文夾,想來她那個父親隱藏在大家長背后的面目很值得深思。 當年她母親被害一案,究竟涉及了多少人? 一個投藥的人,一個唆使的人,那她父親又會在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奚中易低下頭去冷冷一笑,不管多少人,總該為自己的罪行贖罪就是了。 她抬頭看向尤伯,微笑著說道,“請幫我回復下我父親,奚中易屆時定會準時到達?!?/br> 第44章 養(yǎng)子 奚父生日的那天并不是個好天氣,厚重的云層密密麻麻遮擋住了天空,紫色的閃電無聲地閃爍,緊隨的雷電咆哮其后。 奚中易剛提著裙擺跨出車門,尤伯便將電話遞給了她,“小姐,有電話,是陌生的號碼?!?/br> 奚中易眉毛一挑,步步生蓮婀娜至宴席大堂處,挑了個角落的沙發(fā)坐下,方才不緊不慢地接通電話。 “你好,舅舅。接到你的電話我十分受寵若驚,你這是當觀眾當膩了想要親自下場嗎?” 恰逢她參加奚父的壽宴,這位舅舅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并不,我對當觀眾的熱情從來沒有減退。只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觀眾,我總是熱情得過分。因此,為了感謝你們的精彩的表演,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精彩的大禮。希望你們喜歡。” 男人文質(zhì)彬彬,說話得體優(yōu)雅,如同世界上每一個紳士的觀眾。 “禮物?那不知道這份禮物是送給誰的呢?是送給我的呢?還是我的那位父親呢?” 他到底是站在她父親這邊還是站在她這邊呢? “我只是一個送禮物的人,這份禮物要送給誰卻不是我能控制的。畢竟,我們應該尊重禮物的選擇權(quán)?!?/br> 說到這,他輕輕笑了,“好了,禮物送到了,期待你們的表現(xiàn)。” 奚中易臉色冷漠地看著手機顯示屏被掛斷的頁面,抵在其上的寶紅色指甲分外妖嬈。 “你好,這位小姐,介意我在旁邊坐下嗎?” 一道溫潤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奚中易抬頭一看,不禁一嘆,好一位謙謙君子! 男人衣冠得體,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眼角帶笑,言語間彬彬有禮,行動間淡雅如風。 “外面實在是太過喧鬧,我特意想找個地方躲躲。卻不料小姐早就在此處,不知小姐可介意我在這待會兒?” 男人一身剪裁良好的黑西裝,純粹的黑色襯得他那張俊逸的臉帶上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陰郁,然而那眉眼間的溫柔笑意卻將那份鬼魅沖散。 “當然可以,請坐,禮物先生?!?/br> 男人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性感,如同凜冽的冬風,叫人心驚不已。 “那就謝謝了,這位演員小姐。” “奚小姐比我想象中年輕得多,”男人眼若桃花,欣賞的視線克制地落在奚中易身上,“我一直以為能被尤先生看中的人應該是個詭計多端又極度難纏的人?,F(xiàn)在看來,才發(fā)現(xiàn)是我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狹隘了?!?/br> “先生想得可沒錯,我確實是個固執(zhí)又不好相處的老巫婆呢,”奚中易嫣紅的唇輕啟,眉梢眼角邪肆橫溢,惡劣的笑容緩緩綻放,“雖然不知道這位先生在想些什么,但最好停止你腦海中那邪惡的想法?!?/br> 男人驚愕地眨眨眼,似是醒悟了什么,他突然雙手捂著臉低低笑了起來,壓抑的笑聲從那雙蒼白卻根根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中泄出。 奚中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笑得扭曲的臉,默默感嘆,果然能和尤東源那個變態(tài)混成一路的人絕對也是個不小的變態(tài)。 現(xiàn)在這個世道,真是神經(jīng)病大行其道呀。 過了幾秒鐘,男人那瘋狂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他優(yōu)雅地從口袋中抽出絲巾輕輕抹了下嘴,臉上又是那得體矜持的笑容,“真是失禮了?!?/br> 奚中易挑挑眉,不發(fā)一言。 “重新認識下,我是奚言。你好,奚中易小姐,”男人伸出右手,迷人的褐色眼睛溫柔動人,“以后就請多多指教了。” 奚中易禮貌地和他輕輕一握便很快收回手。 她食指搭在下巴上,神色隱晦地看著奚言,“你姓奚?” “對的,我姓奚,”奚言眼簾低垂,溫柔的笑意卻在唇邊流淌,“奚中易的奚?!?/br> 幾乎是在聽到奚言名字的一瞬間,奚中易就知道了尤東源在打什么主意了。 “不是奚中易的奚,是奚言的奚,”奚中易認真地糾正他的說法。 “這有什么差別嗎?” 看她不贊同的樣子,奚言不以為意地笑笑,“就算是現(xiàn)在有差別,很快就沒有了了?!?/br> 恰在此時,大堂輕松愉悅的音樂一頓,轉(zhuǎn)眼間便換成了恢弘嚴謹?shù)慕豁憳贰?/br> 主持人標準富有特色的聲音響起,“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參加奚老爺?shù)奈迨髩?!?/br> 話畢,掌聲雷動。 主持人不得不虛虛壓了幾次手才將眾人熱烈的反應壓下去,“那么現(xiàn)在就請我們今天的壽星公給我們致辭講話!”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掌聲。 奚言轉(zhuǎn)頭去看大堂熱鬧的場面,璀璨的燈光映射在他半邊側(cè)臉,顯得那張溫文儒雅的臉龐竟帶上了無法言說的陰暗邪惡。 “我是時候該出去了,”他半跪在奚中易面前,執(zhí)起她的右手,輕輕一吻,“總有一天,奚言的奚和奚中易的奚會是一樣的?!?/br> 他抬頭看她,眉眼灼灼,“而這也將是你父親所思所愿呢?!?/br> 說罷,不等奚中易有所反應,他便帶著得體的笑容離開了這個藏在宴席中的角落走到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