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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迢迢一起欣賞楊臨山是如何八面玲瓏的說場面話。 “你別看臨山臉上笑嘻嘻的,這孩子,什么事都往心里藏……”楊致的語氣突然低落起來,“他奶奶一直很疼他,只是老人家卻連今年元宵都沒有熬過去,還是去了……臨山那時很難過,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吃飯和不說話……” 突然的,姜迢迢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身體一個激靈,她有些急切地一把抓住了楊致的手腕:“叔叔,臨山奶奶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楊致正沉浸在自我悲傷中,被姜迢迢一嚇,下意識就答道:“正月……十一?!?/br> 而正月十三,正是姜迢迢的生日…… 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為什么說好一起放風箏卻連失約都沒有一句抱歉,為什么就算已經走到了她家樓下,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匆忙離開……這個人,這個人當時明明自己都還在偷偷躲起來哭,卻也沒有忘了和她的約定…… 為什么不告訴她呢?為什么要瞞著她呢? 震驚、氣憤、后悔……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最后通通都揉碎了,化作了姜迢迢對那個傻小子的滿腔心疼。 突來的頭暈目眩令姜迢迢有些站不穩(wěn),她忙扶住了一旁的樹干,吸了下鼻子,問:“叔叔告訴我這些,是為什么?” “臨山是真心喜歡你的?!睏钪码m然是個教師,雖然是個長輩,可面對著自己看著長大的侄子,他還是偏心了,還是失去原則了。 “我知道你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如果你也喜歡他,請珍惜他,和他一起努力,一起變得更加優(yōu)秀,如果……如果你不喜歡他,也請明確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別讓兩個人都受傷?!?/br> 姜迢迢按著心口的位置,愣愣答道:“我知道了?!?/br> *** 下午,楊臨山收到姜迢迢的短信時,他還以為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連手機都發(fā)瘋了,直到他回了消息確認了這一事實,這才反應慢半拍的高興起來。 姜迢迢主動約他哎! 姜迢迢主動約他出去的次數(shù)那可是一只手指都能數(shù)得出來的! 楊臨山在房間里收拾了半天,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頭發(fā)梳了好幾遍,在鏡子面前左右照了十幾分鐘,確認自己這形象出去足以捕獲小姑娘芳心后,才喜滋滋出門了。 他出門時,正好楊致從外面回來,問他去做什么也不答,只回以一笑,這一笑實在是傻氣又曖昧,令楊致雞皮疙瘩瞬間起了滿手臂, 他一邊搖頭一邊進了家門,嘴里還念叨著:嘖嘖,年輕真好。 姜迢迢其實是約楊臨山去青山中學,因為兩人當年在學校里向來名列前茅,模樣又出眾,連守門的保安都還記得他們,也沒有多問一句,輕松就讓他們進去了。 “迢迢,你約我來學校做什么?” 姜迢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拉著楊臨山的手腕,腳步飛快,漫無目的到處亂走。楊臨山低頭看著兩人手掌和手腕相接處,嘴角的弧度逐漸張揚起來。 她不答,他也不問,只任由著她在校園里四處亂逛。 農村中學最大的特點就是樹多,而且都是長了很多年的古樹大樹,青山中學也是如此,校園里郁郁蔥蔥,一排排一列列,皆是剛冒出些許新葉的樹木。 翠綠的顏色令人身心舒暢,連耐心也變得更好,姜迢迢拉著他找了半天,楊臨山也不覺得不耐煩,心里居然還想姜迢迢再找得久一些。 就在他這么想的下一瞬,姜迢迢終于找到了那棵曾經被她標記過的大樹,她以前也做過在體育課時,偷偷在某棵樹的樹干上刻下一個字母的愚蠢事情——只是為了藏一個小小的許愿瓶。 在非主流正十分流行的那幾年,青山中學的女生們興起了一種叫做許愿瓶的東西,據(jù)說,將心愿寫成紙條塞在許愿瓶里,再將瓶子丟在河里或者埋在土里,總有一天會實現(xiàn)。 饒是年級第三,從來不跟“潮流”的姜迢迢,當時竟然也不可避免的落了俗套,某節(jié)體育課,她心血來潮寫下了心愿,又鬼使神差的將許愿瓶埋在了樹下。 只是她不知道,那瓶子還在不在。 或許已經被人撿走打開看完隨手丟棄了,或許…… “找到了!”在姜迢迢用一塊石頭扒拉了半天之后,土中終于露出一個不過一個食指長的小玻璃瓶,里面還塞著一張卷成小圓柱的粉色便利貼之類的紙條。 “你就是要找這個嗎?”楊臨山也跟著蹲了下來,他依稀知道這是什么,有些驚訝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埋許愿瓶。” 楊臨山的話令姜迢迢有些臉紅,她用手擦了擦玻璃瓶外的泥土,十分莊重的將瓶子遞到楊臨山面前,“你要打開看看嗎?” “我?打開?” “對啊?!苯鎏鰧⑹滞八土怂停壑虚W耀著些許期待和興奮的光芒。 楊臨山突然間意識到,這個瓶子里的紙條,多半是與自己有關,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接過玻璃瓶,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將紙條從玻璃瓶中抽出,楊臨山一點點將紙條展開,姜迢迢就蹲在他對面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不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楊臨山一邊展開,順口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下去,念得緩慢又清晰: “楊臨山,我想和你在同一所高中。” “我想和你在同一個大學” “我想和你……” 楊臨山猛地頓住了。 姜迢迢用還干凈的手背托著下巴,咽了下口水,緊張兮兮的問:“你……你怎么不念了?” 楊臨山抬起頭看她,他的眼神太過專注認真,深邃的眼睛中仿佛蘊含著無邊無盡太過隱忍的感情,只對視了幾秒,姜迢迢就有些受不住要移開視線,楊臨山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帶了起來。 姜迢迢反應不及,一腳踩上剛才用來找瓶子的石塊上,楊臨山見她要跌倒,眼疾手快地攬上了她的腰,這么一扯一抱,兩個人頓時貼在了一起。 距離近到姜迢迢好像已經聽見了楊臨山的心跳聲。 “嘣、嘣、嘣……”強勁有力,卻也跳得飛快。 姜迢迢的手掌捏著楊臨山的衣袖,小聲問他:“楊臨山,你怎么不繼續(xù)念了?” 楊臨山回過神來,忙松開她,讓兩人保持著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他現(xiàn)在有些激動,還真怕自己會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我是覺得這話不該你來說,”楊臨山想了想,改口道,“不對,我是說這話應該是由我先說!” “姜迢迢,”楊臨山牽起姜迢迢還帶著泥土的手,不是手腕也不是手臂,他握住了小姑娘柔若無骨的手指,生怕嚇著她似的,放輕了聲音問道:“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呢?” 姜迢迢的脖子都憋紅了,卻還是鼓足勇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