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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剃須水,墻上掛了一排灰色的毛巾和浴巾。 李非念漱口時,視線不經(jīng)意的一轉(zhuǎn),就看到掛在晾衣架上的一排各種顏色的內(nèi)褲,黑色,灰色,sao粉,豹紋,齊腿,子彈的…… 各種款式,應(yīng)有盡有…… 李非念一驚,沒注意,她把漱口水直接咽了下去。 一股薄荷味直接沖進鼻腔,她拼命咳嗽。 不知道的還得以為莫北辰是賣內(nèi)褲的呢…… 李非念抬手按了按太陽xue,這幾年,莫北辰到底經(jīng)歷什么,怎么還有了收集內(nèi)褲這個嗜好? 飯桌上,莫北辰和李非念相對而坐。 二黑和李死壯都蹲在李非念身邊,一邊一個,搖著尾巴。 “念念?你怎么了?” 在莫北辰第N次對上李非念偷看他的目光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 作為一個退役軍人和特警隊隊長,他特別的敏銳,所以在李非念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察覺出來了。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李非念對自己有點好感了,所以還挺享受,可是越看越不對,那分明是關(guān)愛智障的目光!! 他一說話,李非念立刻就把他和那群內(nèi)褲合成了一體, 一口辣椒直沖天靈蓋,李非念拿起一邊的水杯狂飲,隨后擺了擺手,舔舔嘴唇,感覺太陽xue一跳跳地疼,“沒事沒事?!?/br> 莫北辰瞇眼,“真沒事?” 李非念點頭。 努力的把大腦里有關(guān)那一堆內(nèi)褲的記憶清除。 莫北辰也吃完了,他垂頭,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叼出一根咬在嘴里,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機,湊上去,點燃。 他吸上一口,隨后一團白色的煙霧模糊他的面容。 李非念看到他的動作,皺起眉。 放下水杯,她終于開口問:“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 上次在許宥易組織的聚會上看到他抽煙,李非念就想問來的。 但是當時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抽煙了。 莫北辰把煙從嘴邊拿下來,夾在指尖,蹙眉想了想,才開口說:“你走了之后,我找不到你,就學會了?!?/br> 李非念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后,她皺眉,說:“你的職業(yè)對身體消耗本就屬于比較大,還是不要在抽煙了?!?/br> 莫北辰點頭,又戀戀不舍的吸了一口,才把煙頭按在一邊的煙灰缸了。 “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李非念的嘴被辣得有些紅腫,眼淚汪汪的去看他。 莫北辰眉心一凝,莫名把眼前的她和另一個時候的她合為了一體,他的嗓子緊得發(fā)干,他撈起放在一邊的水杯,吞了一大口。 緩了一會兒,他才說:“你以后住我這吧。” “莫北辰,你知道我——” “聽我說完。”莫北辰裝得一本正經(jīng)像個正常人,他探身從餐桌的另一邊抽出了一沓A4紙,“我們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伙伴,你在回青年農(nóng)場,我是不放心的,所以——” 莫北辰把手里的紙遞過去。 李非念一臉疑惑的接過,看到標題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目光直直地看著他。 “我平時也不在家里住,一個月也就回來一次,回來了也就待一天,空著也是空著,租給你剛好?!?/br> “可是,這房租,” 李非念是有這個打算的,青年農(nóng)場她是不打算住了。 先有搶劫,后有撬門入室盜竊。 就算李非念是個爺們這心里也瘆的慌。 “你別急啊,”莫北辰說,站起身,繞到李非念這邊,手指點了點第三頁的最后一條,“二黑我就不送去寵物中心了,交給你養(yǎng)?!?/br> “我——” “別我我我的了,就這么決定了,改天你找個時間把東西搬過來。” 莫北辰從口袋摸出一串鑰匙,“這是家里各個房間的?!?/br> 李非念沒接,心里總是覺得怪別扭的。 莫北辰:“念念你在擔心什么?” 李非念握著手里的紙沒說話。 我擔心什么? 當然是擔心你媽?。?/br> 莫北辰看著她,似乎還在等她的答案。 當初的事兒李非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莫北辰說的。 最后想了想,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筆,在他名字的下面寫上了自己的,放下筆,“我會盡快把這個月的房租給你的?!?/br> 莫北辰的眼中有小火苗在不動聲色的跳動,“我們半年制?!?/br> “???” “一次交半年?!?/br> “那么多?那我不租了?!崩罘悄钍掷锔揪蜎]有沒那么多錢。 莫北辰捂緊她簽了名字的合同,“不能毀約。” “我知道你還是學生,錢不夠,我可以借給你?!闭f完,莫北辰從又摸出來一張白紙。 借條?!? 對上他的視線,李非念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陷阱。 看著李非念上樓去查看房間的背影,莫北辰挑眉,看著手里的兩份白紙。 湊到嘴邊狠狠地親了一口。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正好盛瑤有課,李非念和盛瑤一起去食堂吃飯。 盛瑤現(xiàn)在就像一個國寶,黑眼圈特別重,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是無精打采的。 “你怎么了?這么喪???” “能怎么了,還不是因為我媽逼我相親。”盛瑤嘴里咬著蕓豆。 李非念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盛瑤狠狠地將蕓豆用牙齒撕開,“昨天跟她吵架了。給我媽氣得拿拖布追著我跑了整個客廳?!?/br> “你說什么了啊?”李非念皺眉問。 其實有的時候李非念聽盛瑤說起她和mama相處的日常,總是能腦補自己的,都快要變成一種寄托了。 “我說你信不信,你要再逼我,我就隨便找個男人睡了。” “噗——”李非念一口果汁噴了出來。 對上盛瑤幽怨的眼睛,李非念拍拍她,“我要是你媽我還拿什么拖布啊,直接拎著菜刀?!?/br> 盛瑤掀了掀眼皮,冷笑一聲。 就在李非念想繼續(xù)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道男聲插了進來。 “非念?” 李非念抬頭,是寧軒。 他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外面套了一個黑色的大衣,鼻梁上挎了一副金絲邊眼鏡。 這還是自很久以前在商場巧遇了一次之后的第二次見面。 寧軒走近,他說,“感覺你一直存在在我的朋友圈里,突然一見到真人還挺不習慣的?!?/br> 李非念在外人面前也是高冷的一比,她淺淺地勾起嘴唇,跟他寒暄:“吃了嗎?” “還沒,才忙完,你們旁邊有人嗎?介意我坐在這里嗎?”寧軒這句話是問的盛瑤。 盛瑤抬起頭,擺擺手,端著餐盤坐在了李非念身邊,“不介意,你坐吧。”